陸川覺得自己說的還是蠻清楚的，奈何人家方媛要的是肯定的答覆。
那能直說嘛？在不仁不義這個問題上，要含蓄，要內斂。至少要做到大舅哥不仁，我才不義：“面上要過的去，爹媽還看著呢，再說了那是你大哥。”
方媛：“是不是傻？他都沒找你，我還是他妹妹呢。”人家方媛打根上就認為，得抽回去。
陸川：“所以咱們更應該把事做好看了，不能同大哥學。”
方媛就急赤白臉的：“圖好看，錢沒了。”
陸川心說，就不能繞彎子：“招呼大哥，大哥也不會去的。你放心。”
方媛：“我不放心，都掰了，幹嘛還招呼。”
陸川心累，這問題不需要討論，換個思路：“你不是還等著以後給他用攪拌機呢嗎？”
方媛：“那倒也是。”人家方媛還知道忍辱負重了，跟著：“可就是心裡不太舒服，我不想招呼他。”
陸川：“不用你，我來。再說了，咱們還不見得有什麼活計呢。”
方媛就笑了：“你放心，五哥去聯絡了，五哥昨天就說了，你上次的事情做的漂亮，在鄉里出名了，找你做活的人不會少。這個不成，還有下一個呢。”
人陸川謙虛，不是十拿九穩的事情，都不會往外說的：“那還是不一定的事情，這個不能算。”
方媛：“怎麼不能算，我就沒見過比那個大傢伙還能賺錢的，比我爸賣肉都掙錢。有了它，你上大學還發愁什麼？別說上四年，上十年我都供著你。”
這話更沒法聽，他還讓媳婦供著，真當小白臉呀？不過心裡還有點感動，方媛的計劃裡面有他。
方媛怕陸川反對：“你別開口，先去鄉里。這事，你讓我想想，你是不是也得想想？”
人家竟然還用了緩兵之計。這就是進步呀。
陸川竟然沒法反駁，人家方媛說的合情合理嗎。
陸川心裡掂量掙來的錢，感覺肩膀上扛的還是有點沉。夠不上媳婦消費的速度。
鄉里，陸川想要同方大哥打招呼，人家都繞著走。說是等著出去做事呢。
不過哥幾個神情有些侷促就是了，這事畢竟多少有點臉上掛不住。
別管方老大在這行做了多久，單打獨鬥，自己挑大樑，那是妹夫帶出來的路。
如今他們不聲不響的扔下妹夫單幹，有點不講究。
在陸川面前就自在不起來。
陸川，就不能讓大哥這麼走了，人家不怕，人家有事同大哥商量呢，大大方方的把大舅哥攔住了。
方老大不太自在，率先開口：“妹夫，你好好上學，這行你做不長久。”
五虎嗤笑，那是你吃獨食的理由嗎？
陸川：“大哥，我懂，我懂，大哥我過來這邊，是想同您說一聲，上次那個工地那塊，有個活計，大哥你看咱們一起過去看看。”
你看看，人家陸川這種情況還招呼大舅哥呢，做的仁意，當然了也很打方老大的臉。
方大哥還是很仗義的：“那邊呀，你要是用人手，大哥給你介紹，你二哥我們幾個，就是賣苦力的，做不來別的。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
反正就是我不同你攙和的意思。至於臉面，單幹的時候，在陸川面前就撿不起來了，不在乎多這一點。
至於老五，隨便他，反正啥時候去攙和一腳，人家哥幾個都接受。
方老虎在妹夫面前有點折面，沒多說就走了。
人家陸川，在老丈人家，站住理，留住臉了，摸摸鼻子，這算是圓滿吧。
方三虎：“大哥，你也不用這樣，咱們兄弟總要養家餬口呢。”
老四：“就是這麼回事，你看咱們也不能擋了妹夫的財路。”
方老二瞪一眼老四，他頂不是個東西：“快走吧，說的再好聽，事也不好看。”哥幾個趕緊就走了。
五虎一臉的輕鬆：“成了，咱們也走吧。”這事做的好，方老虎也有折面的時候。
陸川招呼方媛：“走呀，一塊去。”
要不是邊上有人看著呢，陸川還想要同方媛顯擺，你看，我就說了，招呼大哥一塊幹，人家大哥也不會攙和的。
可惜沒給他顯擺的機會。
方媛：“我不去，你們去吧，我去了也聽不懂。”
這不是方媛的風格，陸川：“你不是挺積極的嗎，這可是掙錢的事情。”
方媛頭都沒有抬：“我等現成的。”
五虎拉著陸川就走了，對著陸川：“那麼磨嘰，我妹子還能丟了，還是沒有方媛，你不敢接活。”
陸川被說的都不好意思了。都沒敢同方媛多說話，同王翠香打聲招呼就走了。
王翠香那邊不怎麼開心是肯定的，掙點錢，一家子鬧騰的面上都不好看了。
都是做工程的，愣是分成了兩撥。
對著姑爺裡子、面子都有點傷。還好有老五這邊跟著姑爺一塊呢。
尤其是看到自家老大讓人陸川當面打臉，那真是怪丟人的。
人家陸川把仁義兩字，寫臉上了。襯托的自家兒子賊不是東西。
可真心的說王翠香就不認為，陸川還想同老大他們一塊幹，人家那就是面上功夫做的足。吃相比老大好看。
這樣的姑爺，讓老丈母孃愁得慌，將來要想自家閨女，那真是手背上的功夫。
王翠香看著方媛：“你留在家，是想同我告狀你大哥他們幾個？”
方媛：“不是，掙錢嗎，在哪都擠破腦袋的事情。不這樣都不是我大哥。”
閨女竟然還有通情達理的時候？雖然有點諷刺大兒子，王翠香：“這個你倒是記著呢。”
方媛：“我小時候，我哥就糊弄過我零花錢，糖，零食。他打根上就不是個好東西。”
王翠香心累，也沒有多通情達理，鬧了半天是記仇：“那是你大哥，怎麼說話呢，小時候那點事過不去了。”
方媛：“我那時候小，他可不小，人不都說了嗎，從小看到老，反正我跟他也不好。要是換成五哥，我肯定要鬧的。”
這兄妹感情不好，竟然還是優點了，不值得傷心，所以不鬧騰。
王翠香也不知道說閨女什麼了：“別管怎麼鬧騰，你幾個哥哥不會看著你吃虧的。”兒子不做臉，當媽的沒面子。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