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彩月看著傅啾啾，恨意不減，但是提到那兩個人，她明顯一顫，“是，可你也有你的份。”
傅啾啾知道這個時候跟她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
但鍾靈秀卻不然，她覺得傅啾啾被恨的著實有些委屈了。
“你這個人可真有意思，當年明明是你被他們買通了想要害我家姑娘，結果沒害成，我們姑娘還沒說找你報仇，你倒是巴巴的湊過來了。”
李彩月斜了眼鍾靈秀，“我的臉是她毀了的。”
傅啾啾都被氣笑了，“合著你要毀我的臉，我不能動，就只能站在那讓你毀，是嗎？”
李彩月一時無法反駁，但是她心中的怨恨總要找人來發洩。
“反正害了我的人，我都要你們死。”
傅啾啾看著她，“別人死不死我不知道，我是肯定要好好的活著的，長命百歲。”
就問你氣不氣？
自己算是不好對付的，到了自己這，成功的機率很低，傅啾啾覺得自己肯定不是第一個被尋仇的。
“你把嚴瑜怎麼樣了？”
這位前丞相之女，之前可是逃出了京城的，可是沒有了她那個丞相老爹的庇護，她那樣的性子又能過上什麼好日子呢？
“她死了，哈哈哈……看到我的臉了吧，嚴瑜比我慘十倍百倍，我每天在她的臉上劃一刀，劃完了，舊傷好了就想繼續劃，直到她那張臉醜陋不堪。”
鍾靈秀深吸了一口氣，不過卻對嚴瑜沒有半分同情。
畢竟那可是仇人的女兒。
李彩月的笑聲有些癲狂，再加上她這張臉，猙獰恐怖，尋常人見了都要做噩夢的。
不過她眼前的兩個姑娘卻都不是普通人。
傅啾啾也很平靜，嚴瑜當時即便逃出了京城，下場也是能夠想得到的。
不管她是去了哪裡，她父親通敵叛國，且給對方傳遞的還是假訊息。
她根本就沒有容身之所，當時她還有美貌，一個姑娘，想也知道等待她的是什麼。
只不過傅啾啾沒想到，嚴瑜會落到李彩月的手裡。
李彩月一個小乞丐，幕後沒人，她怎麼樣也不能抓到嚴瑜的。
嚴瑜雖然傲嬌，可也不是一點腦子都沒有，不會輕易上當的。
四目相對，李彩月眼裡的迸發著強大的求生欲，“我不想死，你給我個機會吧，求求你了。”
傅啾啾倒是很意外，她以為這個女人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的。
是什麼讓她懼怕死亡的？
想了想，大概是男人。
男人，果然是事業上的絆腳石啊。
傅啾啾勾了勾唇，李彩月到底是先沉不住氣了，畢竟她的命掌握在傅啾啾手裡，這個時候了很難再冷靜。
“你不是想知道那些石頭的意思嗎？我告訴你，不過前提是你治好我的臉。”李彩月道。
“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治好我的臉，你想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我就是你的一條狗。”
對於李彩月這樣的人來說，尊嚴什麼的都算不了什麼。
她從小就沒有過的東西，更別提什麼看三觀了。
從小，誰給她吃的她就聽誰的話，什麼事都肯做。
“可是，我並不想知道。”傅啾啾淡定地道：“你傳遞的訊息無非就是我要去京城了，我這邊的情況，不是嗎？”
李彩月的心理防線早就被傅啾啾給擊垮了，這時候的反應都是很真實的，沒有半點偽裝。
傅啾啾看她一眼就知道，自己說對了。
果然是這些。
“傅小姐，求求你，饒我一命吧，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
“只求你饒我一命，我不想死。”
她苟活到了今天，當然不想這麼輕易就死了。
傅啾啾笑著嘆氣，“你這樣的，今天出賣別人，明天就可以出賣我，我可不敢用。”
當年鍾家兄妹可是劍都架在脖子上了都不把她供出來的。
她猜到了或許有人會說她當年救下鍾家兄妹的行為聖母，她不否認的確有些冒險了，可是鍾靈毓有軟肋，那就是他的妹妹。
而那時候，她的確需要人。
可沒想到，陰差陽錯，換來了貼心的追隨。
鍾靈秀髮現傅啾啾在看自己，兩個人默契的想到了一處。
“姑娘，你可別這麼看我，我可沒出賣過你。”
“我知道。”傅啾啾笑著道，“我的好八嫂，馬上都是一家人了，你更不會出賣我了。”
“去，別亂說。”鍾靈秀害羞了，“說正事兒呢。”
傅啾啾忍俊不禁，這樣的關係，也把李彩月看的呆住了。
她別說親人了，連朋友都沒有，有記憶起就是個乞丐，跟著奶奶四處乞討，後來奶奶死了，她就一人，活得跟狗一樣。
為了有口吃的，為了活下去，她從來都沒有什麼選擇。
“傅小姐，我也可以的，您把我的臉恢復了，我什麼都願意替您做的。”
傅啾啾搖搖頭，“我不信任你。”
“我可以的，我真的，您相信我。”李彩月急著說道。
傅啾啾仍舊無動於衷，“我不是沒給過你機會，靜香對你那麼好，可以說掏心掏肺也不為過了吧？”
“宋大嫂給她的新衣服，她很珍惜，卻因為你沒有衣服穿，還是給了你，可你呢，你做了什麼？”
“我……我什麼都沒做。”李彩月眼神有些閃爍。
“做沒做，你心裡清楚，我也不想跟你多說什麼了。”
“你不知道我背後的人是誰嗎？”
傅啾啾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
“你知道？”李彩月有些詫異，不過這些都不是她要考慮的事情。
“小姐，求求您，饒了我一條命吧，求求您了，我還不想死。”
傅啾啾冷笑，“饒了你，讓你繼續害人？”
“我……我不害人了，我都聽您的。”
鍾靈秀有些不耐煩了，“姑娘，既然您什麼都知道了，那就別跟她廢話了，我殺了她，丟在後山就好了。”
“不，我一定有用的，傅小姐，求求您了，您沒有直接殺了我，而是跟我說這麼多，我一定有用的，對不對，您說。”
“那你說說，你有什麼用？”傅啾啾笑著反問。
“我……我……”李彩月此時的腦袋亂作一團，哪裡還能想那麼多，“您說，您知道的。”
傅啾啾看著她，“你還有最後一個用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