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黃超又來拜見寧凡,兩人又談論了一下午,不過這次黃超卻帶來了一個訊息,那就是西北叛軍最近蠢蠢欲動,恐怕平南關將會風雲再起。
黃超佔據平南關已經有接近半年的時間了,各種情報渠道已經初步完善了,西北叛軍一旦有任何異動,黃超立即就能收到訊息。
根據情報,顯示西北叛軍這次兵分三路一路出東川,一路從平川,另外一路則是從南川。
很顯然,西北叛軍裡面也是有高人的,他們兵分三路,這樣做大有深意。
這三路叛軍分別對應平南關的三個位置,其中一路軍直指平南關糧草的位置,另外兩路則是南北夾擊,直奔平南關而來。
根據情報顯示這次叛軍糧草充足,而且準備了大量的攻城器械看,看來是成了心要一舉拿下平南關!
兵情緊急,晚上寧凡和黃超兩人都沒有睡,而是來到了黃超的中軍營帳裡,開始進行沙盤推演。
每次戰爭之前,進行一次沙盤推演是寧凡的習慣,也是寧凡覺得最切實有效的兵法戰策,比任何兵法韜略都要管用。
敵人有多少兵有多少糧,他們會怎麼走?他們有幾條路有多少個可能性?
這些都是完全可以計算出來的,只要人力夠,只要腦力夠,任何結果都會被計算出來,然後推算出最大的可能性,針對性地想出解決辦法,那麼這場戰爭就打個七七八八了。
其實戰場上真正決定勝負的不是兵力的多少,也不是糧草的多少,而是戰場上會突然出現意外的情況。
整個兵棋推演的過程中,黃超代表著西北叛軍,而寧凡則是代表著平南關的守軍,雙方在小小的沙盤上進行了激烈的廝殺,幾乎所有手段都出了,但是最終推演的結果卻很不理想。
總共兵棋推演進行了六次,其中有五次都表示平南關將會被攻破,這是一個很不好的訊息,讓黃超這種勝券在握的人都有些焦慮了。
不過寧凡此時卻並不顯得太過於緊張,對於他來說,出現這樣的結果絲毫不意外,畢竟平南關就是一個關口。
自從黃超接手平南關之後,已經和西北叛軍進行了大大小小三十餘次的戰鬥,雙方對於彼此的戰鬥習慣和守城的辦法已經爛熟於心了,經過這麼多次的失敗,西北叛軍肯定也總結出了一套新的攻打辦法。
“陛下,以現有的情況咱們必輸無疑,我建議再從別處調兵,增強平南關的防禦。”
黃超是真的急了,他是深深的知道平南關重要性,一旦平南關失守,那麼叛軍將會長驅直入,對大康的都城安京造成直接的威脅。
不過寧凡卻也不慌不忙,他仔細著眼於兩處,一處就是清江,另外一處就是平川。
春江水暖。雪山融化,半個月之後清江就會發大水,雖然水不至於氾濫,但是卻會對渡河的叛軍造成難以想象的影響!
除此之外就是平川了,平川每到春季萬物生髮的時候,因為清江大水頻發,會引發平川泥石流。
而且平川這個地方易守難攻,到處都是狹窄的道路,很多崎嶇的道路只能容納一人一騎透過。
只有派一支不足一萬的兵馬守住平川,那麼平川的這支叛軍想要順利透過平川可能性就不大。
叛軍總共有三路軍進軍平南關,這下就有兩路軍已經被寧凡想辦法解決掉了,剩下的一路軍只要增強平南關的防禦,對於寧凡來說威脅不大。
看似危險無比的局面,瞬間就被寧凡理順了。
“現在還不用著急,還沒有到焦急的時候,平安關還沒有到你說的岌岌可危的時候。”
寧凡顯得很冷靜,他用手指著地圖幾個方向將自己的想法全部講解了出來。
而黃超則是靜靜的聽著,聽完寧凡的一番說辭之後,黃超是真的震驚了。
他考慮問題,只考慮到敵我雙方的兵力懸殊,卻也根本就沒有考慮遇到自然環境的變化,會對叛軍的進軍道路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現在聽到寧凡如此說,黃超有些自嘆不如。
“以現在西北叛軍的進軍速度,戰鬥將會在一個月之後打響,所以咱們完全有時間來準備,我建議從兩手準備,一手就是從平川這條路入手,派軍去鎮壓,一手就是開始加固城防,將咱們平安關的城牆再次進行加固。”
寧凡雖然是皇帝,但是黃超卻是這支軍隊的元帥,所以有的時候寧凡只是提出建議,但是並不做出決策,真正的決策還是要軍事統領黃超來做決策。
“陛下,您前面的幾個建議我都覺得沒什麼,問題只是您說加固平南關城防這件事,臣覺得有些不切實際,畢竟平南關的城牆已經有百年的歷史了,當年是用夯土鑄造而成,堅固無比,在曾看來根本沒有加固的必要。”
黃超朝著寧凡說道。
聽到黃超這麼說,寧凡笑了,夯土雖然結實,就算其中混入了糯米和石灰,但是其堅固程度還遠遠不如現代的水泥。
按照寧凡的想法,是要在原本平南關城牆的基礎上再建造一座外城,完全由鋼筋和水泥鑄造而成,這樣就算敵人帶來了大量的工程器械,也暫時無法對平南關造成根本性的損傷。
其實夯土鑄造的城牆並不怕金的工程,最怕的就是長久以來雨水的沖刷,寧凡已經在城防上發現好幾個裂縫了,這些都是將來的隱患。
“不要覺得平南關的城牆堅不可摧,你要知道探軍這次是有備而來的,他們肯定是察覺到了某個弱點,才會氣勢洶洶的攻打過來。”
寧凡並不同意黃超的想法,而是堅持了自己的意見,他堅持要在平南關城牆外再次重新修建一座外城。
“陛下,現如今我大康百廢待興,如果這個時候大肆地浪費人力物力的話,很可能會對物資方面造成擠壓,曾擔心一旦將來和西北叛軍決戰,到時候會造成物資供應不足的情況。”
黃超苦口婆心地勸說寧凡,在他看來,寧凡是有些衝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