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京都已經出現流言,說是青王擊潰了流寇,拯救了京師!”
“事情說的有鼻子有眼,到處都在傳言。”
一身黑色長袍的閻無道隱藏在陰影之中。
太子寧慶正在大帳中摟著歌姬喝酒,聞言停頓了下來,似乎沒聽清是怎麼回事。
“閻無道,你把剛才的話,重新說一次,你說老六怎麼了?”
太子醉眼朦朧。
“咱們意圖抹黑青王的事情,已經失敗了!殿下若是堅持這麼做,很可能會失去太子的位置。”
閻無道面無表情的說道。
太子眼神頓時變得清醒起來,這個訊息,讓他直接從酒醉中掙脫了出來。
“為什麼會這樣,誰把訊息傳遞到京都的?我父皇都知道了?”
太子一揮手,直接掀翻了桌子。
幾個歌舞伎嚇得尖叫,卻被太子厭惡的擺手:“拖下去,杖斃!”
可憐兩個漂亮的歌姬,剛才還被太子摟在懷裡寵愛,眨眼間就要面臨被杖斃的命運。
可惜,任憑他們如何的哀嚎,始終無法得到太子的寬恕。
反倒是閻無道求情道:“殿下,憤怒的時候,不該遷怒身邊的人,長此以往,身邊的人都會害怕您。”
“你也是?”
太子寧慶眼神玩味。
“我的命就是太子給的,所以太子可以隨時拿走,我從未怕過。”
閻無道神色如常。
太子寧慶一臉厭煩的擺手:“算了,放了吧。”
一群下人下去之後,寧慶摸著下巴道:“大費周章這麼久,竟然又被老六給躲過去了!你說,老六是不是命硬啊?”
閻無道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只能低聲道:“殿下還需要忍耐,等到下一個時機出現!”
“現在如果我強行殺了老六,你說父皇會拿我怎麼樣?”
太子眼神裡閃過冰冷刺骨的殺機。
“那麼殿下的太子之位,必然不保!”
閻無道十分肯定的說道。
太子點點頭:“看來,你也看出來了,父皇是有原則的!不立老六做太子,原則就是德妃的血脈!不過我看,父皇對老六倒是喜歡的緊!”
“何以見得?”
閻無道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如果太子寧慶說的話是真的,這絕非是什麼好訊息。
“我聽說,父皇特命樞密院特別關注老六,一舉一動都要報告。”
太子酸溜溜的說道。
閻無道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這事的確有些貓膩,不過殿下也不要過分擔憂。”
“眼下,咱們就退兵?”
太子寧慶有些不甘心。
閻無道搖搖頭:“大軍出征怎麼能沒有功勞?咱們轉道平倉,把那裡的叛軍擊潰,也是大功一件!”
“妙極!”
太子眼睛終於亮起了光芒。
與此同時,寧凡似乎心有感應,命令隊伍停了下來。
連日的奔波,大家都有些憋屈。
明明打了勝仗,卻還要被太子率領朝廷大軍追的到處跑,這找誰說理去?
“殿下,咱們不跑了?”
“我就說了,長痛不如短痛,跟太子幹到底!我就不信,咱們頂不住這些酒囊飯袋。”
陳元慶憋屈的說道。
陳元慶猛地抽出背後的銀槍,噗呲一聲直接刺穿了不遠處的一棵大樹。
寧凡看到這一人都抱不住的大樹直接被刺穿,也是震驚的瞪大了眼睛:“你這麼厲害?”
“殿下如今見識了吧?”陳元慶頗為得意。
“暫時還不能跟太子翻臉,咱們翅膀還沒有硬,不要太膨脹了。”
寧凡坐在馬背上笑道。
陳元慶一臉懊惱:“咱們大家受委屈也沒什麼,可是殿下呢?您也能受委屈嗎?”
“我可以啊,沒問題。”
寧凡輕飄飄的話語,直接把陳元慶整的不會了。
半天,都沒有反應回來。
又過了五日,朝廷的欽差終於到了,同時也帶來了朝廷的封賞。
寧凡作為青王,被敕封為大將軍大都尉,算是有了武將的榮譽頭銜,至於龍鱗軍,則是被朝廷正式承認了,從今往後,朝廷還會發給軍餉。
這是一個讓寧凡頗感有趣的事情,他琢磨了兩天,都沒想通,為什麼天安帝會承認龍鱗軍的存在。
“好了,咱們現在沒事了,先回江北休整。”
寧凡長出了一口氣。
有了朝廷的承認,黃海大捷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太子當初就是用這一套手段弄死了四皇子寧驍,如今故技重施,卻是被寧凡完美的躲過去了。
不過寧凡的龍鱗軍還沒有走出太遠,就又接到了朝廷的加急信箋。
寧凡開啟一看,鼻子差點都笑歪了。
“殿下,您怎麼了?”
陳元慶好奇的問道。
“太子在平倉遭遇叛軍黃超的圍堵,損失慘重……”
寧凡冷笑起來。
“那咱們去還是不去?”
陳元慶嘿嘿笑道。
寧凡沒有立即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立即拿出了地圖,找到了平倉的位置。
當寧凡看清楚四周的地形地貌之後,臉上露出了濃濃的嘲諷:“太子在這個地方輸給叛軍,太不應該了!應該是落入了陷阱。”
“那咱們還是別去了,去了也是跟著送死,咱們就遠遠的看著吧。”
陳元慶破天荒的不再著急請戰了,反而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寧凡點頭道:“不能去的太早,但也不能去的太晚,畢竟被圍困的是大康的將士!一旦損失嚴重,今後會影響大康的國運!”
區區叛軍,能夠把朝廷軍隊都圍困住,這讓寧凡刮目相看。
如果趁這個機會不去營救,讓太子死在亂軍之中,似乎對寧凡來說是最為有利的事情。
但是寧凡思來想去,放不下的不是太子寧慶,而是跟隨著太子出征的五萬朝廷兵馬。
這些可是朝廷的精銳,都是神武營計程車兵,穿著最好的甲冑,拿著最豐厚的軍餉,如果全軍覆沒,那麼後續如果匈奴人真的和女真人聯合進犯,那麼朝廷就等於徹底失去了底牌了。
所以,寧凡必須要救,除非他要眼睜睜的看著大康被匈奴的鐵蹄踐踏。
“殿下,太子屢次要害咱們,你還要去營救,我真的想不通。”
陳元慶已經開始鬧情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