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4日的時候，航發委再次對外公佈了兩個月面巡視器的一些影象，重點是探索者給玉兔二號和著陸器附近的太陽能板陣列擦灰的短暫影像。
NACA的好奇號火星車地面遠端駕駛員斯科特·麥斯威爾在油管上也看到了，探索者用前面的蛛足展開帶電刷子，輕輕拂過玉兔二號和地上陣列放置的太陽能板，將其上的帶電月塵吸附起來，然後轉過去改變電流方向放掉。
整個過程快速而柔和，NACA的行星探測器小組觀看的時候，想到的不僅僅是評論裡的稱讚和對兩個巡視器友愛的象徵。
斯科特拖動進度條，在一個節點重新開始播放。
畫面中帶刷子的蛛足先是在玉兔二號的太陽能板上看似無規則的平面繞了幾下，然後才開始之字形刷掉月塵。
影片暫停，斯科特看向其他人：
“你們看出來了嗎？這個機械臂的運動方式，不正常。”
一個胖胖的拉美裔工程師，鮑里斯摸著下巴，想了想，再把影片從剛才的地方放了一遍，然後開口：
“這些，”他指了指螢幕上在太陽能板上方移動的機械臂：
“這個過程的高度沒有改變，所以這是在探測什麼……我明白了，這是透過攝像頭或者其他什麼感測器確定太陽能板的形狀和位置，然後好調整擦拭的路線。”
斯科特點點頭：
“如果是人在操控的話，沒必要這樣做。”
鮑里斯：“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覺得這是程式自動判定。”
斯科特：“是的，自動程式需要讓刷子懸浮在太陽能板上面一個微小的距離而不是向擦窗戶的工人一樣抹過去，所以需要確定高度；
然後是這麼流暢且連續的動作，幾乎不可能是人在操縱，地面上或許可以，但是月球不行。”
是的，月球不行，延遲太高了。
團隊成員互相交換眼神，然後一人試探著說道：
“所以華國人是給探索者內建了很多的程式？”
斯科特：“不，準確的說是人工智慧。”
ArtificialIntelligence，AI，這個詞在2016年還是非常fashion的，此時人們對人工智慧的印象還停留在下國際象棋，覺得真正的AI就是科幻片裡的機器人或者電腦程式。
斯科特繼續說道：“不僅僅是這個，還有他們的探索者使用的是跳躍式行進，八條足的協調是很複雜的，必須要探測器內建適應和調整系統，而我認為，能做到這一點的，已經可以叫做人工智慧了。
機器人我們能做出來，而且能更大更好，但是這樣的自適應姿態控制系統，不行。”
鮑里斯：“華國人把AlphaGo（阿爾法狗）裝到了探測器上，大大增強了探測器的活動範圍，天哪，我覺得至少要5到10年後才能應用這些技術，地形判斷可不是下象棋。”
斯科特：“先生們，我們最好讓NACA也開展研究，如果好奇號也能又這樣的人工智慧，就可以自行規避障礙，我們只要躺著就能等到源源不斷的資料。”
……
“克萊爾先生，想想我們在外星球能有一個人工智慧該有多棒，如果有一輛火星車我們能讓他自己無休止地進行探礦，核動力為它提供無窮無盡的時間；
如果有10輛，我們就能讓它開採礦藏，如果有50輛，就可以自行生產零件，在火星和月球建立起可供人類居住的基地，完全不需要我們付出任何代價……”
“Stop！（停）”
克萊爾局長及時制止了眼前MIT（麻省理工學院）人工智慧實驗室負責人的吹噓，然後又指了指他旁邊谷歌人工智慧研究小組巴茲費德。
“伱們這些把戲對我沒有用，現在NACA的主要任務是登月，我沒空為了你們的經費去挨參議院的口水。”
巴茲費德：“可是局長先生，好奇號的控制小組已經向您展示了人工智慧一些微不足道的特性，可你們顯然不知道人工智慧真正的潛力。”
克萊爾：“參議院的平均文化水平甚至不到大學，先生們，做主的是他們。”
巴茲費德：“那如果我說華國可能已經在這方面取得了領先呢？”
克萊爾滿意地鼓掌：“請將‘可能’去掉，現在我覺得這個專案至少值5億美元，你們可以加入‘毅力’號專案組了。”
……
“嘿，阿美佬這又是發了什麼瘋，突然要搞人工智慧學習。”
面對大佬的疑惑，林炬猜到了一些原因但是面不改色：
“不知道啊，可能是想讓阿爾法狗下象棋？”
大佬：“象棋？職業選手連象棋旋風都下不過，還用得著阿爾法狗，你看看他們說的要用在2020年發射的毅力號火星車上，還要配備一個超長機械臂？說不好是因為探索者改了吧。”
探索者？那上面的X32035晶片AI能力可是超越時代一大截，SC09閹割版也夠強勁，可不能輕鬆洩露出來。
林炬：“探索者是感測器多……要飛了要飛了，還是看火箭吧。”
6月6日，瓊州航天發射場，希拉空間站4號艙發射。
空間站發射很順利，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些神職人員算了個他們認為最吉利的時間，凌晨3點中去給火箭祈福，逼得發射場的工作人員不得不拿著熱乎的美元陪著狗大戶跳大神。
當已經第8次複用的新遠二號火箭在新遠發射場回收塔回收的時候，發射管理局的黃局長向林炬通報了一個小訊息：
瓊州發射場的1號和2號工位將關閉7天，理由是砍樹……
1號和2號關閉後是3號和4號工位，也不只是看書，周圍還要修一道簡易的防火牆。
原因是新遠二號甲的尾焰太大了。
當初新遠二號燒林子，砍了一片好了，新遠二號甲又來，再一想到更大的新遠三號，黃局長覺得需要未雨綢繆，乾脆把四個工位附近都清理一遍。
這也是值得的，這幾年航天局一次都沒有在瓊州發射火箭，發射管理局承接了那麼多新遠公司的火箭發射，每次都是給了錢的，發紅包都不少呢。
至於為什麼新遠發射場不用？
林炬當初為了省點錢，除了些少得可憐的風景樹，根本就沒綠化，水泥抹上湊合湊合得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