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舟陽一個踏踏實實賺點工資的年輕男人,哪裡有錢借給向晴?
向晴真有點病急亂投醫的感覺,好在她的資訊被黑名單攔截了,而且事情也已經翻篇,不然齊舟陽那一定會很為難。
“舒姐……”忽然,齊舟陽叫了我一聲,語氣十分的忐忑,似乎有什麼話想要說,可是又難以說出口。
“怎麼了,你該不會還想要和我借錢吧?”我打趣道。
“沒沒沒,沒什麼事,我先去吃飯了,有時間我們一起出去爬山吧!”齊舟陽最後還是選擇了沒說,雖然我心裡好奇他想要說什麼,但是沒有追問那麼多。
掛了電話後,我爸回來了,一家人洗手吃飯,我和他們說了一下靳家古董展覽館的工作,兩人無聲地對視一眼,明顯眼裡有著不贊同以及擔憂,但是考慮到章修前的利益,他們不好多說什麼。
——
第二天一早,我便起床去了工作室。
今天就要去展覽館那邊進行大致的勘察,然後要定下來壁畫的內容。
展覽館離章修前的工作室不算遠,開車大約十五分鐘,由於現在才剛建成,館內也才剛剛裝修好,所以很冷清,只有幾個工作人員每天會去檢查一下,而章修前需要作畫的地方,在展覽館的北側,有一大面白牆。
我跟著章修前在館內溜達,他一旦工作起來非常認真,我這隻小菜鳥不敢打擾他,只能在旁邊自己觀察一下。
展覽館內靜悄悄的,直到我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寂靜。
是鄧晶兒打來的電話,她的語氣充滿了憤怒,“他媽的靳寒那個混蛋,我恨他一萬年!”
“怎麼了?”我眉心裡跳了跳,感覺不太妙。
“我昨晚上就聯絡了海大,將向晴對我做的事情都一一說了,要求海大撤銷向晴的學籍保留,勒令退學,本來還挺順利的,結果海大剛才給我打電話,說不能配合我的說辭,總之就是袒護向晴,我又讓陸璽誠去打探了一下,就是靳寒施壓,讓海大反悔了!”鄧晶兒說完就是一連串的怒罵。
我沒想到她會這麼做,不過這個舉動也在情理之中。
靳寒依然選擇保護向晴,不讓她受到傷害,我的心裡掀不起一絲波瀾,大概是早就有心理準備了,一次兩次三次,靳寒都會選擇站在向晴那邊。
這也是我為什麼不肯現在就將錄音放出來的原因,更加不想單獨讓靳寒知道。
他很可能只是驚訝一下,訓斥向晴幾句,然後繼續替她解決所有麻煩,我必須要等到一個最好的時機,將向晴釘死在恥辱柱上。
“你不應該讓靳寒知道的。”我離章修前遠了一點,在一個角落裡和鄧晶兒聊天,“不管什麼事,他都會袒護向晴,他就是向晴的忠實守衛者,你不知道嗎?”
“我沒有告訴他,應該是海大聯絡了向晴,向晴又告訴了靳寒。”鄧晶兒無語地答道。
“直接起訴向晴吧。”我給鄧晶兒出了個主意,就算是沒有確鑿的證據,起碼也能讓大家將關注點放在她身上去。
鄧晶兒和我一拍即合,“我也有這個打算,我不管結果,我就是不讓她好過!”
我和鄧晶兒在這裡熱火朝天地聊著,主要都是關於怎麼針對向晴的方案,我沒有注意身後來了人,館內攏共就那麼幾個人,大家又不認識我,所以我完全沒想到會有人拍一下我的肩膀。
都說人的身上有三把火,感覺這一拍肩,我的一把火都差點被拍滅了。
一回頭,是靳寒又冷又沉的臉,眼神陰惻惻地看著我。
我下意識地對手機那頭說了一句,“曹操來了,先掛。”
然後就掛了電話。
靳寒是隻身一人來的,我不知道他跑到展覽館來幹什麼,難道是監工?
“海大的事情並不是我施壓,不要隨便往我身上潑髒水。”他開口了,語氣充斥著對我的不悅。
“不是你還能是誰?”我並不相信靳寒的話。
不是靳寒的話,還有誰能夠讓海大改變主意?向晴的所作所為,一旦曝光,會給海大帶來很大的壓力,提前將向晴退學,開除學籍,才是明智之選。
可他們偏偏選擇繼續保向晴,就算不是靳寒親自開口提出來的,肯定也是看在靳寒的面子上,不敢按照鄧晶兒的投訴去做。
靳寒眼裡寒光閃爍,“但凡是你覺得不好的事情,都認為是我做的,是嗎?”
是的,但凡是我覺得不好的事情,都和向晴有關,只要和向晴有關,靳寒必定在其中充當核心人物。
那不就間接是靳寒做的?
我剛想要回答,忽然靳寒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強大的力量將我一拽,我的身體就不可控地往前趔趄,最後跌倒在了他的懷裡,我的臉頰貼在他的衣服上,柔軟的布料觸感讓我有些意外,反應過來後,剛才我站著的位置傳來了“砰”的一聲,隨後是玻璃碎裂的聲音。
我扭頭一看,角落裡的一盞壁燈不知道什麼原因掉落了,此時已經四分五裂,如果不是靳寒及時將我拉走,我必定頭上富貴花開。
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從我的胸腔裡冒了出來,畢竟我這輕飄飄的身體,已經備受摧殘過,再來這麼重重一擊,生死難料。
靳寒看著地上那一堆碎掉的燈盞,臉色黑得駭人,他環視四周,那些負責檢查的工作人員竟然還沒發現這邊的異樣,不見人影。
目前展覽館才剛建成,就差點傷到了我,要是開館以後再出現這種問題,傷到了前來參觀的客人,傳出去會給展覽館造成很大的負面影響,誰還敢來?
這時終於有個工作人員跑了過來,他認出靳寒以後,誠惶誠恐。
靳寒在工作上非常不近人情的,何況還是這麼一個基層的工作人員,原本連他的面都很難見到,現在第一次面對面見到,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開除了人家,以及其他幾個今天上班的工作人員,都一併開除。
等到工作人員走了,我才發現自己還在靳寒的懷裡,倒不是我不想退出來,而是在那個情況下,他的手像鐵鉗一樣禁錮著我的手,我壓根脫不開身。
男人溫熱的氣息從胸腔裡透露出來,我感覺自己的臉頰有點灼熱的感覺,一抬頭還能看到那清晰性感的喉結,氛圍有些曖昧不清。
“謝謝,沒事了。”我有些僵硬地開口提醒靳寒。
靳寒回過神,低頭看了看懷裡的我,和我的目光對上以後,立馬就移開了視線,手也鬆開了。
我立馬從靳寒的懷裡退了出來。
“應該是檢查工作不到位,這些基本的安全都沒有做好,我會重新派人來處理。”靳寒輕聲咳嗽了一下,態度略微怪異地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