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行和赫連維宗的賭約達成。
現場其他三位男子，則是見證人。
這三位身份也不一般，其中兩位來自於丹域，也是和擔山宗一樣的超級宗派的宗主，而另外一位則是戮魔域另外一個大派的掌門。
有這三位當見證人，謝景行和赫連維宗自然不會違約。
現在，就看這一場戰鬥的結果了。
……
鬥劍臺，上方的雲霧之中，雲安瀾此刻妙目也是有著異彩，楚寧展露出來的實力確實很強，怪不得有這麼大的把握。
幾天過去，買江左勝的賭注已經達到了一百二十萬，而買楚寧勝的有二十四萬。
若是楚寧勝出，商行便是能夠進賬百萬靈晶。
百萬靈晶，放在任何一個頂尖門派，這都是一個極其恐怖的財富數字。
賺到百萬靈晶，她在商行的話語權將會得到擴大。
……
鬥劍臺。
楚寧和江左兩人隔著百米對視。
臺下，也是一片寂靜。
到了這個時候，大家也不再議論了，只想安靜的看這一場即將到來的精彩大戰。
自從三百百年前，江左登上元龍榜第一，除了第一百年，還有人對江左進行挑戰，百年之後，江左的第一名就再也沒有動搖過。
九大中域修士已經公認江左是元嬰境第一了。
這一次傳出擔山宗的楚寧挑戰江左，在場許多修士原本都不認為楚寧能夠戰勝江左，甚至他們覺得楚寧應該是突破上了元龍榜第十二名，就一下子膨脹了。
楚寧和江左，只怕差的很遠。
然而現在，現場這些修士改變了想法。
楚寧也許會比江左差，但絕對差的不遠，最多也就是一線之差。
江左即便要贏楚寧，也不可能那麼的輕鬆。
這場戰鬥必然是一場精彩的戰鬥。
江左身後揹負著兩柄長劍，目光落在楚寧身上：“現在我承認，你是有挑戰我的資格，但也只是有資格，最終的結局依然是一樣。”
楚寧微微一笑：“我還是那句話，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
如果說江左是自負，那麼楚寧就是狂妄。
狂妄到了極限。
楚寧這句話，幾乎是將元龍榜上的所有強者都給打擊了一遍。
如果在三十息前，楚寧這話說出口，現場都會有一群人對楚寧進行譏諷，可現在元龍榜百強修士只是沉著臉，因為他們反駁不了楚寧。
現在看來，整個元龍榜，江左和楚寧是獨一檔的，這兩人已經超出他們太多了。
江左眸子一凝：“這個時候你想激怒我沒有任何意義。”
在江左看來，楚寧還說這麼狂妄的話，是想故意激怒自己，好讓自己在戰鬥中失去理智。
“不過是說出心裡話罷了，對付你還用不著用這麼拙劣的激將法。”
楚寧雙手負於身後，面對江左的態度和先前那幾位沒有任何差別。
“既如此，那就先接我一劍，看看伱是不是有資格說這話。”
江左不善於口舌，他從來都是用劍來表態。
隨著江左手一拍肩膀，左側肩膀長劍出鞘，一股驚人的氣息爆發，所有人便是看到一柄白色劍身的長劍懸浮在了江左的頭頂上方。
“黑白雙劍，江左這是準備速戰速決了。”
劍修，最強的永遠是劍，但這不代表著劍修就不會用術法。
若是一位劍修沒有動用劍，而是用術法戰鬥，只能說這劍修沒有全力以赴。
只有動用劍的時候，才是劍修認真的時候。
看到江左一上來就動劍，在場的修士也都明白，江左是不打算跟楚寧打鏖戰了，而是決定快速結束戰鬥。
“斬！”
江左怒喝一聲，白色長劍光芒暴漲，周圍靈氣瞬間被席捲殆盡，許多劍修更是感覺到自己背後的長劍發出了輕顫聲。
“江師兄的劍意更強了。”
觀戰的無量劍山弟子們，感受到這股劍氣，眼中有著崇拜之色。
劍修，修的就是劍意。
白劍光芒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龐大的劍氣，這股劍氣讓得鬥劍臺的空間都開始扭曲。
劍氣足有百丈，看起來驚天動地，在這股龐大的劍氣之下，楚寧的身形顯得很是渺小。
白劍，裹挾著百丈劍氣就這麼斬了下來。
楚寧身上衣衫也是獵獵作響，在他的周遭都是瀰漫的劍氣，封鎖著他後退躲避之路。
這一劍，他只能硬接。
不過楚寧也沒想過躲。
他的身後站著念唐山，站著四位化神強者的墳墓，站著那麼多元嬰師兄的墳墓，他拿什麼輸？
面對著狂暴的劍氣，楚寧體內山之力運轉，身上青山鎧顯化，整個人的氣勢也是在不斷攀升，這股氣勢直接是讓周遭的劍氣潰散。
下一刻，楚寧猶如行走的暴龍，在下面觀戰修士的震驚眼瞳中，就這麼衝向了江左。
所過之處，劍氣轟鳴碎裂。
所過之處，只有一道殘影，眨眼之間便是到了江左的跟前。
轟!
離著江左還有三丈距離，楚寧直接一拳轟出，這一拳，演化出來了一座山峰，帶著沖天之勢撞向江左。
這一切看起來很漫長，可實際只發生在電光火石之中，江左看到楚寧竟然扛住了他這一劍，眼瞳收縮，但卻並未後退，表情也是變得猙獰起來。
“那就一決勝負吧。”
江左的右手，握住了一柄黑色長劍，這是他背上的第二柄劍。
元嬰境修士，能夠讓他拔這柄劍的屈指可數，而能夠接得下他這一劍的，更是從來沒有過。
不退反進，江左黑劍揮出，與山峰碰撞在一起。
兩人如同流星碰撞一般，一股恐怖能量這一刻炸裂開來，直接讓得鬥劍臺的靈罩露出了真容，整個靈罩多處不斷膨脹，光芒直接充斥整個鬥劍臺，耀眼的光芒讓得下方的修士忍不住閉上了眼睛，選擇用神識觀看。
然而神識還未靠近鬥劍臺，便是被鬥劍臺上宣洩出來的能量給絞殺，許多神識退的慢的修士，面色一白，嘴角有著鮮血溢位。
“鬥劍臺靈罩被打破了！”
有無量劍山的弟子驚顫開口，如果靈罩還在的話，能量不可能宣洩出來。
鬥劍臺可是從無量劍山創派時候就建立的，歷經多少代弟子，多少天驕的對決，可從來沒有過靈罩被打破的。
化神之下，絕無可能打破靈罩的。
現在靈罩被打破了，說明楚寧和江左交戰的能量，已經超越元嬰的極限，達到了化神境界了。
遠處不知名山峰，謝景行和赫連維宗面色同時變了一下，互相對視了一眼，而邊上其他三位則是表情變得古怪起來。
“看來這場賭約，兩位都輸了。”
“都輸了，也都贏了。”
以他們五人的實力，已經清楚的知道此刻鬥劍臺上的結果了。
兩敗俱傷。
赫連維宗沒有說話，謝景行看到赫連維宗沒說話，也同樣是保持著沉默。
……
鬥劍臺。
轟鳴聲驚天動地。
“所有人退後千丈。”
擔任裁判的化神強者出現在鬥劍臺邊，他不能出手攔住這股能量，不然這場比斗的結果就說不清了，他能做的就是讓圍觀修士退去，而他在千丈外阻止這股能量的繼續宣洩。
圍觀修士很快便是退到了千丈外，化神強者雙手結印，一個新的靈罩出現了，只不過這次範圍已經擴散了千丈。
“這場戰鬥真是出乎意料。”
“其實也能預料到，這兩位已經超過一般元嬰巔峰修士太多了，這種級別的碰撞，是有可能突破極限的。”
修士界有一同共通的理論，兩位修士齊心協力攻擊同一目標的時候，威力是絕對不會超越一個境界的，可若是這兩位修士站在了某一境界的巔峰中的巔峰，兩人毫無保留的出手，靈力碰撞爆炸產生的威力，有極小的機率跨越境界。
但沒有修士會這麼做，哪怕是為了破陣也是一樣，因為這種毫無保留的出手，結局必然是兩敗俱傷。
除非到了真正的生死關頭，逼不得已之下，且還要這兩人的實力都達到了該境界的最巔峰。
湊齊這些條件的可能性太低了，整個修士界這麼多年，也只有過那麼幾例。
十五息後。
狂暴的能量慢慢平息，耀眼光芒也是散去，所有修士目光第一時間看向鬥劍臺。
“這兩人還站著？”
當看到鬥劍臺上的兩道站立的挺直的身影，在場修士都傻眼了。
如此狂暴的能量，已經超越元嬰境極限了，這兩人竟然還沒有倒下？
這怎麼可能的？
鬥劍臺上。
地面上有著一道道的劍痕，這些劍痕猶如花瓣一樣將楚寧給包圍在中間。
對面，江左同樣站在那裡，不同的是在江左的腳下前方，有著一個巨大的深坑。
江左，就如同站在了深淵之前，往前一步便是萬劫不復。
“此戰打平，你們兩人可願意接受？”
裁判沒有上鬥劍臺，兩人雖然剛剛碰撞過，但這個時候氣機也是在互相牽引，若是他進入鬥劍臺，便是會打斷兩人的平衡。
這一場戰鬥，有許多化神強者關注著，甚至擔山宗的宗主也在，搞這些小動作，是瞞不過這些人的。
蒼穹上，雲安瀾聽到這話，妙目一亮。
打平？
要是打平的話，那這場賭局商行就是通吃了。
這個結果她最滿意。
現場圍觀的修士，對於這個結果雖然覺得有些遺憾，但轉念一想也是能夠接受。
江左，證明了他元龍榜第一的實力。
楚寧也同樣證明了他並非狂妄，而是真的有和江左抗衡的實力。
“元龍榜從來沒有過名列第一的。”
半響後，江左開口，楚寧嘴角也是微微上揚：“說的對。”
兩人的聲音傳到臺下，所有修士再次變得振奮起來，這兩人還要戰鬥？
“楚寧這傢伙怎麼回事，選擇打平也可以的啊。”
蒼穹上雲安瀾有些著急，打平了，你能分到的賭注也多些，為何要這麼死腦筋的繼續死磕。
到了這個時候，雲安瀾已經不覺得楚寧有必勝的把握了。
楚寧應該是先前低估了江左的實力，才會這麼的自信，但現在已經戰成這樣了，兩人明顯是強弩之末了，沒有必要再戰了。
打平，已經足夠耀眼了。
畢竟從元龍榜十二，一下子躍居到元龍榜第一，這個結果完全可以接受。
雲安瀾不理解楚寧為何也要堅持，事實上楚寧也想過打平，但聯想到自家宗主這些年的一系列操作，雖然他不知道宗主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但他知道一點，這個平局絕對不是宗主願意接受的。
他是對名利不在乎，但他不能辜負對他好的人。
宗主對他很好，給他找了四位化神修士埋葬在唸唐山，他要是接受平局，豈不是要傷了宗主的心？
最主要的是，他並未用盡底牌。
更重要的是，這只是一具分身，即便最後真的戰到只剩下了一口氣，大不了回念唐山進行休養就是。
不過他好奇的是，這江左也還有底牌？
“這一招，只要你能接下，便是你贏了。”
江左深深看了楚寧一眼，整個人的氣息不但沒有恢復，反而是以一種飛快的速度在下降。
氣息，變得越來越弱。
楚寧雙手也是開始結印，疊山印，是他目前最強大的神通。
只不過，施展疊山印需要消耗時間。
“這楚寧體內的靈力為何會恢復的這麼快？”
蒼穹上觀戰的化神強者，感受到楚寧體內的靈力恢復速度，眼中都有著驚奇之色。
兩人剛剛的碰撞，都被能量給傷到了，這種超越了境界的能量帶來的傷痕，不是簡單的靈力耗盡，哪怕是服用任何恢復靈力的丹藥都沒用，必須要足夠的時間去癒合傷痕。
可現在，楚寧就好像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竟然在短短的幾息時間，靈力便是恢復了正常。
這些強者並不知道，這是因為楚寧體內的山之力。
“這江左施展的是什麼神通，竟然讓自己的生機降落到了最低，這要是沒控制住，只怕會影響到日後的化神突破。”
疑惑於楚寧的靈力恢復速度之後，這些化神強者也看不懂江左的狀態了。
唯有幾位無量劍山的長老，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眼中有著期盼之色。
無名峰。
“兩位確定不阻攔？”
三位被喊來當見證人的中年男子，目光看向謝景行和赫連維宗，很明顯楚寧和江左最後的底牌，有可能會無法控制。
繼續戰鬥下去，只怕真的會出現傷亡。
“既然他們兩個自己選擇繼續戰鬥，那就聽天由命吧。”
赫連維宗給出了態度，目光看向謝景行，謝景行眸子微微眯起，最後灑然一笑：“一切就讓這兩小子自己決定吧。”
鬥劍臺上。
楚寧的疊山印已經是疊到了二十七重，而疊山印最高是三十二重，越往後每疊一成，手印便越是繁瑣。
在手印結成之前，不會有任何的徵兆。
對面，江左的氣息已經低到幾乎神識都無法感受的到，而此刻的江左神情也是變得有些呆滯，但下一刻，江左突然仰天怒吼一聲。
聲震蒼穹，猶如驚雷一般在整個鬥劍臺上炸響，震耳欲聾。
整片天地靈氣開始扭曲旋轉，在江左頭頂上方，匯聚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漩渦出現，讓人窒息的能量從漩渦中宣洩出來，同時凡是在鬥劍峰上的劍修，發現背後的靈劍不受控制的自主飛了出來，懸浮在空中，劍尖朝向漩渦方向。
不是挑釁，而是朝拜。
數十柄靈劍朝著漩渦方向朝拜，這一幕震撼了現場許多修士。
要知道，這不是築基金丹修士的靈劍，而是一位元嬰劍修的劍。
靈劍，是劍修最強大的兵器。
自己的兵器如果都不受控制，這對劍修來說是一件無法接受的事情，因為這意味著面對敵人選擇了繳械投降。
劍修的劍，只有劍修自己能控制，因為劍修從踏上劍道這條路，便是與劍為伍，與劍心神合一。
哪怕是化神初期強者，也無法強行控制一位元嬰後期劍修的劍。
可現在這種事情就這麼發生了。
“劍來！”
江左沒有看向頭頂的漩渦，而是表情猙獰，咆哮一聲。
隨著咆哮聲響徹，江左整個人緩緩飛起，沒入那漩渦之中。
三息之後。
漩渦消散，所有能量消失。
鬥劍臺，彷彿恢復了寧靜。
與此同時，一道劍光劃破虛空，斬向了楚寧。
沒有人看清楚這劍光從何而來，就好像這劍光跨越了諸多的虛空，就這麼突兀的斬了出來。
“無量劍山三大神通之一：虛空引身劍。”
蒼穹上，雲安瀾的臉上有著一縷擔憂之色，她沒想到江左竟然領悟了無量劍山最難領悟的神通。
整個無量劍山，十代弟子當中，也許有那麼一位能夠領悟。
虛空引身劍。
以自身為劍，破碎虛空斬出超越自身境界的一劍。
這一劍的威力，已經是完完全全達到了化神境。
對面，楚寧的疊山印在這一刻也是結成，三十二重的疊山印，虛空之中有著黑影出現。
黑影出現的剎那，整個空間似乎都承受不住，開始崩塌分離，就好像有什麼恐怖的虛空巨獸，這一刻要撕裂虛空現身出來。
無名峰。
赫連維宗身影瞬間在原地消失了，謝景行手微微一抬，但最後還是放下了。
“這一戰江左輸了。”
鬥劍臺上，赫連維宗身影出現，袖袍一揮，無論是那道劍光，還是虛空中的黑影都瞬間消散於無形。
PS：九燈不擅長寫打鬥，這一章寫了好幾次都來回刪刪改改，最近也一直不斷在學習鬥法，兩章二合一吧，字數少了些，明天萬字更新補上。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