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從我進府開始,你就一直都是侯府老夫人身邊伺候的丫鬟,為何要害了她?”宋婉凝有些好奇。
不顧自己的性命,也要害了侯府老夫人,甚至要把侯府拉下水去。
這到底有多深的仇,多深的恨啊?
“為何又害了她?”憐香悽慘大笑,她眼中含淚,看向宋婉凝一字一句的道:“少夫人可知,我是孤兒?”
“嗯,有所耳聞。”宋婉凝點頭。
進府之後,關於侯府中一些事情,她也有所瞭解。
憐香是孤兒,自小被親人賣入侯府,一開始在侯府只是做一個灑掃丫鬟,後來一次機緣巧合之下,她意外救了侯府老夫人。
自那以後,憐香就在侯府老夫人院子裡面伺候,做一個二等丫鬟,能當上一等丫鬟,這也是後來侯府破敗,養不起這麼多的丫鬟,很多丫鬟自願離去,憐香主動留下,這才能貼身伺候侯府老夫人。
她記著,當初她進府,憐香就一直伺候著,她細心,關於侯府老夫人的事情,她向來仔細。
沒想到,這樣子的憐香,卻是最恨侯府老夫人的。
“我是孤兒,但以前我也是有父母的孩子,我生活在景家村,一次意外侯府老夫人帶著人過來,說要高價買人參,我父母意外得到了一株,便興高采烈的去找了侯府老夫人。”
“我和弟弟兩個人,在家裡等著父母,可是等啊等啊,連續等了三天三夜,都沒等到我的父母。”
“我也是後來才得知,我父母進了侯府再也沒能出來。”憐香道:“為了查明真相,我讓親戚把我賣入侯府,我一查就是十年。”
“原來,當年我父母進府,侯府老夫人為了不給錢,竟活活打死了我父母,然後葬在侯府。”
“少夫人,你可知,三年前,奴婢的弟弟被打死了,就是被侯府老夫人派人去打死的,後來奴婢得知,真的想殺了她,可是,您來了,奴婢沒機會下手,一直等,便等到了今日。”
紫藤聽完,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她道:“那為何,她殺了你弟弟,你沒事?”
憐香苦笑:“說來也巧,我自小體弱,父母把我養在鄰居家,這才逃過一劫,她不知我身份。”
聽完,眾人都沉默了。
蓮心道:“你不應該直接動手的,你應該把真相交給官府。”
憐香苦笑:“奴婢去了,沒人相信啊!”
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婢女,誰會在意她的死活,在意她的冤情?
“少夫人,奴婢罪有應得,奴婢報仇之前,就沒想過活著。”憐香道:“報了仇,奴婢終於可以去見奴婢的父母了。”
說著,憐香對著宋婉凝跪下,她道:“請少夫人把奴婢送去官府。”
“紫藤。”宋婉凝累得擺手。
紫藤抓著憐香走了,蓮心見狀輕輕嘆氣:“姑娘,這也是個可憐人啊。”
……
侯府中毒一案,有人自首,加上段凌蝶確實不知情,段凌蝶被送了回來。
段凌蝶神情恍惚,她呆呆地看了一眼許文軒,然後緊緊抱住榮哥兒道:“榮哥兒,孃的榮哥兒,娘好想你啊。”
段凌蝶回來了,榮哥兒卻嫌棄地直往許文軒身邊躲,段凌蝶見狀眼淚流得更歡了。
她哭著道:“榮哥兒,我是娘啊,我是你娘啊!”
榮哥兒卻瘋狂搖頭:“不不不,你不是我娘,你坐過牢,你是殺人兇手!!”
因為侯府一案,很多受害的官員都紛紛找上了侯府,讓許文軒償命,也讓榮哥兒償命。
擔驚受怕了半個月,最終查明真相,雖說這一切都是憐香做的,但事情的起因卻是侯府老夫人的錯。
一時之間,侯府人人可誅。
蓮心站在房間,輕輕地為宋婉凝燒起了暖爐,她小聲地道:“姑娘,憐香的證據,是您給的?”
中毒之事姑娘不知情,但當年憐香悄悄追查真相,少夫人幫忙了。
“也不算,不過,這幾個月,我確實鬆懈了。”宋婉凝道。
她一鬆懈,府中就容易出事。
她想過出事,但她沒想到,居然會出事這麼快。
侯府,不行了!
“讓她給我出來,這件事情一定是她做的,她看不得我開心,夫君,她都編排你了,說你不行,說你不能有孩子。”
“你要是沒有孩子,那我榮哥兒是什麼?”段凌蝶狠厲的聲音傳來。
宋婉凝皺眉,蓮心道:“姑娘,這侯府,待不得了。”
這一個兩個都是瘋子,且侯府還有命案,雖說官家那些人都知道許文軒的德行沒有為難她家姑娘。
但難免不會有一兩個瘋子。
比如,段凌蝶就是個瘋子。
婉閣外,兩個拉拉扯扯,宋婉凝坐在裡面,對於外面的聲音自然聽得一清二楚。
她沒有開門,也沒有打算出去,宋婉凝只是把手裡面寫好的一封信遞給紫藤。
“去,送給族中長老。”宋婉凝道。
紫藤不敢看信中是什麼內容,她拿過信件就利用輕功飛了出去。
紫藤出去後,許文軒和段凌蝶兩人還在婉閣外面拉拉扯扯,也許是操辦侯府喪事,還有治療大夫人趙氏,應付死掉的官員,許文軒模樣蒼白許多。
面對段凌蝶狠狠的一推,他居然控制不住地往後倒。
段凌蝶不管不顧上前敲門:“宋婉凝,你給我出來!我知道你在裡面,你快給我出來!!”
段凌蝶吼叫聲在門外響起,宋婉凝無奈起身,“走吧,時間差不多了,出去看看。”
要是算得不錯,紫藤送的信件應當已經送到了。
“姑娘,外邊冷,披個披風吧。”蓮心道。
宋婉凝站在原地,任由蓮心給自己披上披風,拿上暖爐之後,等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宋婉凝這才帶著蓮心一起往外走。
蓮心開門,段凌蝶利用砸門的身體猛然往前一摔,她趴在地上疼得哎喲直叫。
許文軒有些嫌棄地看著段凌蝶,段凌蝶如此上不得檯面,他以前居然覺得她很好看。
如今她這副樣子與宋婉凝相比,簡直天壤之別。
許文軒嫌棄段凌蝶,心中更加喜歡宋婉凝了,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道:“婉凝,這一切都是我祖母做的,我只是聽從她的話罷了,如今祖母已經收到懲罰了,我們和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