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哥兒出事,侯府老夫人也萬分緊張,她怒瞪下面不動彈的下人。
“快去找大夫啊,還柱在那裡做什麼?”侯府老夫人罵道:“要是榮哥兒出了什麼事情,我要讓你們都陪葬!!”
侯府老夫人平日裡說一不二,但今日,她的話卻沒了用處,她喊了幾聲,但在場的下人都沒有動彈。
下人們一個個往宋婉凝的方向看去,似乎都在等宋婉凝發話。
最終,宋婉凝發話了。
“好了,同意過去的跟蓮心走,不過去的就拿錢走人吧,快回去收拾收拾,蓮心會帶你們的。”宋婉凝淡淡地開口道。
自從父親戰死,母親悲傷過度導致病情加重死亡,府裡面已經很久沒有打掃了。
想到失蹤的哥哥,宋婉凝眼底悲傷難忍,這麼多年尋找哥哥,都沒有任何蹤跡,哥哥或許已經死了吧。
悲傷思緒壓下,下人們竊竊細語。
“走,我跟蓮心走。”
“我也去。”
有人立馬決定,還有人猶猶豫豫,沒多久,下人們就走得差不多了。
見此,侯府老夫人氣瘋了,她看著上吐下瀉散發著難聞氣體的曾孫榮哥兒,她用柺杖指著宋婉凝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這侯府,還由著你放肆不成了?”
大夫人趙氏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段凌蝶抱著自己的兒子只會哭,許文軒有些嫌棄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然後起身惡狠狠地來到宋婉凝身邊。
一個巴掌下去,只是巴掌還沒落下,就被紫藤給擋住了,紫藤反手想打回去,但關鍵時刻她停住了。
她把許文軒的手給甩向一邊道:“請小侯爺注意形象,這是你們自己的事情,怪不得我們家姑娘,你對不起我家姑娘,還敢打,奴婢可真佩服您的臉皮了。”
許文軒面色很不好看。
一個奴婢,居然還敢罵他,簡直是反了天了,許文軒打不過紫藤,乾脆也不打了。
他看著宋婉凝道:“這就是你帶過來的丫鬟?禮數不知,我真不知道你們將軍府是怎麼教的。”
“也是,你們將軍只會帶兵打仗,一家子人粗魯不堪,不懂禮數丫鬟粗魯也是正常,本侯爺不跟你們計較!”許文軒再也忍不了了,他就是看不得宋婉凝這副平淡的樣子。
好似他什麼樣子,都不足以入她的眼。
這些事情,是他對不起她,她可以生氣可以發怒,但不能這樣子一言不合就解散侯府下人啊。
“你說什麼?”宋婉凝微怒,她語氣上揚。
紫藤瞭解她家小姐的性子,說她家小姐可以,但家人不行,小姐的家人一直都是小姐心底不能觸碰的線。
小侯爺這次真的是踩到了她家小姐的底線了。
“我說什麼?我說你父母不會禮儀,粗魯不堪,上不得檯面!”也許是宋婉凝眼中的情緒變化,讓許文軒有了成就感。
看到宋婉凝生氣,他就覺得開心,於是,他不管不顧繼續挑釁。
“你這樣子的女人,就該被丈夫忽視,不懂情趣,不會討好丈夫,要你有何用?”
隨著大大的“啪”的一聲,周圍空氣頓時安靜,請來的大夫見狀,手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這大府裡面的人,也是個急性子暴力狂啊。
大夫連忙收回視線,繼續看病,只是他微微顫抖的身體在顯示著他的害怕。
隨著重重的幾道巴掌聲,許文軒捂著自己的臉不可置信地道:“宋婉凝,你這個瘋女人,你敢打我?”
宋婉凝笑了:“為何不敢?這侯府,如今是我當家做主,我為何不敢?要是沒有我,你們侯府還能在?”
侯府破敗,家裡欠條一堆,入不敷出,加上店鋪虧損,她嫁入時用了很多的嫁妝填補這些空虛。
而侯府老夫人每年看的病,以前大夫人趙氏花出去尋找兒子的錢,人力,通通都是她出。
府裡面,大事小事都由她做主。
“你當家做主?”許文軒氣笑了,“有我在,這掌家之權你便不能拿。”
“吩咐下去,從今日起,提蝶兒為平妻,今後執掌中饋。”
說完,許文軒看向宋婉凝,卻發現後者神情平淡,她道:“紫藤,去,把掌家之印,還有庫房鑰匙都帶來。”
“是,姑娘!”紫藤語氣輕快地道。
許文軒疑惑地看了一眼紫藤,不知道為何,這主僕兩人似乎,有些開心?
“不行不行,不能去,這執掌中饋是侯府主母的事,怎能交出去。”侯府老夫人拒絕地道。
許文軒皺眉:“祖母,段凌蝶是平妻,與宋婉凝無分大小。”
“不行,不能交出去。”侯府老夫人瞪向許文軒,然後她緩了語氣對著宋婉凝道:“婉婉啊,這都是文軒不懂事,你不要跟他計較,他還小。”
“嗯,是挺小的,都二十五歲了,別人這個年紀都能當祖父了。”宋婉凝嘲諷地開口道。
“哦,對了,既然你們做不到當初的承諾,那我便把我買來的下人解散,還有店鋪裡面幫你們償還的欠條。”
說著,紫藤過來了,她遞過來一個小錦盒。
宋婉凝開啟錦盒,把裡面厚厚一疊欠條拿出來道:“這是你們以前寫下的欠條,記得償還,你們什麼時候還清,我便同意和離。”
“不然,這個逆子,就只能由我教養了,至於將來會成什麼樣,就看你們的了。”
“不行,我兒子不能給你養!”段凌蝶聽到這話頓時不樂意了。
她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憑什麼要給眼前這個女人?她不肯,她不願!!
“這由不得你,我只要還在侯府一天,我還是他的母親。”宋婉凝是懂得如何剜心的。
段凌蝶怒道:“我與你是平妻,無分大小,我也能養他。”
“段姑娘,你不知?平妻只是說著好聽,實則你還是妾。”宋婉凝語氣平淡的說出讓人氣惱的話。
段凌蝶氣得暈了過去。
侯府老夫人聞言,也氣得差點一口氣都不提上來,她伸手指著宋婉凝怒道:“你三年無所出,你再鬧,再鬧我便讓文軒休了你,或者貶妻為妾。”
侯府老夫人還以為說出這個就能制衡宋婉凝,讓宋婉凝乖乖聽自己的話,可是,宋婉凝卻笑了。
她輕輕地道:“你敢休嗎?”
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都讓侯府老夫人慌了神。
三年前,迎她進府時,那人是怎麼說的,要是她們侯府負了宋婉凝,便讓他們侯府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