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說紅塵無錯字精校版筆趣閣

第254章 逐漸升法

茅屋小院之外,易書元和鄭穎各自都撐著傘,而曹玉高則直接站在雨中。

他們來得比胥子昌稍晚,但也沒有錯過師兄弟攤牌的一幕,或者說是師兄單方面攤牌的一幕。

“真粗暴”

鄭穎低語一句,易書元沒說什麼,一邊的曹玉高倒是都露出了笑容。

“顯本心之執又有魔念影響,胥子昌此刻的直來直去也正合他的心境,易先生,曹某過去看看!”

曹玉高說完之後就走入了院中,那邊的屋內,老頭被胥子昌結印點飛,此刻正在一堆工具邊掙扎著起身。

“哎呦.哎呦你畜生啊,我老人家一把年紀,你還對我下如此重手啊”

老頭此刻痛苦不堪,眉心更是破了個口子,一縷鮮血不斷從眉心流淌出來,雙手撐起來又在無力之中跌倒。

而看到老人這樣的反應,胥子昌似乎並沒有任何驚愕之處,他不相信師弟會毫無反應,不相信眼前的老人沒有任何變化。

正如易先生所說,這裡一切都是變化所成,一切也都在變化之中。

胥子昌此刻只是平靜地看著老人道。

“師弟,此次既是鬥法也是論道,這便已經開始了,世間無絕對的公平,這一次我先你一步。”

“什麼先一步後一步,伱這個強盜——”

老人變得十分激動,因為驚恐和亢奮,臉上都顯出幾分猙獰,手中抓著身邊的一個鋤頭起身,顫抖著將鋤頭指向胥子昌。

不過當老人用鋤頭指著胥子昌的時候,曹玉高魁梧的身軀出現在門口,他手中出現了一塊白色玉牌,在這種環境下依然隱有流光閃過。

“此物乃是雲翠仙翁所有,既然找不見他,便交還給他的弟子了。”

說完,曹玉高將天仙令朝室內一拋。

下一刻,手握鋤頭的老者竟然先一步伸出鋤頭往上一勾,將玉牌連繩勾在了鋤頭上,隨後將玉牌拿到了手中。

胥子昌卻沒有動,他曾經也對這天仙令充滿渴望,但如今眼中只有鬥法論道,反而對老人的動作十分滿意。

只是等拿到了白玉牌,老頭卻又愣在了當場,對於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有些不知所措。

“這,這不是我想”

話還沒說完,手中的玉牌就好似燒紅的烙鐵一般滾燙,眉心的被點中的傷口也傳來難以忍受的灼痛。

在這種痛楚中,老人瞬間失去了意識,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胥子昌先一步走到老人面前將他扶住,然後扛著他走向屋中床鋪,將之放到床上。

“好好睡一覺吧!”

說完這句話,胥子昌也是一陣疲憊,不由在床邊盤腿坐下,剛剛那結印一指消耗的是巨大的心神之力。

這一刻,雖法不能顯,但胥子昌已經魔念叢生,只是現在的他已經能從容面對自我,並無半分恐懼。

曹玉高走到了外頭的屋簷下,鄭穎依舊站在籬院之外,石生到河灘邊去把那條小魚放生了,而易書元已經走到了胥子昌封劍之處。

“幸虧早已經將天仙令隨身攜帶,否則現在難用納藏之法還真不好辦。”

易書元撐著傘張望了一下室內的那對師兄弟,一個昏迷不醒,一個氣息不穩,可謂是半斤八兩,但很顯然胥子昌這一次走在師弟前面。

“此等情況下,等同於末法無術,修的真就只是道了,對道心的考驗更為嚴峻。”

聽著易書元的話,曹玉高忍不住有些感慨。

“此等魔道顯化實在是可怕,曹某身為雷神,此生卻從未見過這般情況,雷法全無用武之地,也幸虧受考驗的不是曹某,否則實在有些心中沒底,曹某寧可和一個混世魔頭大戰一場!”

易書元看了一眼曹玉高,但心中有一些話卻沒有說出來。

這是天魔之劫,會變的可不止是入劫之人,入劫的也不只是眼前兩位啊。

——

老人這一躺下,昏睡可不只是片刻。

夢境中出現了很多不可思議的畫面和種種光怪陸離的變化,有些彷彿親身經歷,有些則看著十分遙遠,更有強烈的恐懼和極端的憤恨在夢境中產生。

師兄,你既然尋來了畫中仙,就應該先把我從洞中畫境拉出去,為什麼要做多餘的事,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是老人夢中一個名為公孫寅的仙人在怒吼

雨才剛停下沒多久,一陣嘈雜聲就已經從遠方傳來,易書元等人看向路的盡頭,見到有一大群霧莊的青壯正在趕來。

這群人有的手拿鋤頭柴刀,有的拿著棍棒錘子,一個個怒氣衝衝義憤填膺。

“就在那邊,外鄉人欺負公孫伯伯!”“他大爺的,當我們霧莊的人好欺負啊——”

“給他們點教訓——”“對讓他們漲漲記性——”

“女的也打麼?”“女人和小孩算了,那幾個男的不能放過!”

氣沖沖一幫人也不知道怎麼得到的訊息,或許這種情況本就代表著變數已生。

易書元和曹玉高對視了一眼。

“趕緊跑啊!”

說完這句話,易書元十分不道德地撐著傘跑出了院子,看了一眼有些錯愕的鄭穎。

“鄭姑娘,你請便,易某先走為上了!石生,你自己小心——”

“啊?”

石生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師父撐著一把傘往茅屋後方快步遠去了。

曹玉高在屋前愣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屋中的兩人。

雖然說不能施法,但不至於連一群凡人都打不過吧?

但是看著一群氣勢洶洶的人越來越近,那明晃晃的棍棒鋤頭被死死攥著,人群一個個怒氣上湧。

曹玉高自覺不至於對凡人出手,但也不可能任由他們打吧?

好漢不吃眼前虧!

曹玉高趕緊到了籬笆邊上,一個翻身就躍出了牆外。

人群已經衝了過來,一個個都看向鄭穎,但卻沒對她出手,她輕輕捂著嘴後退幾步。

“鄭姑娘你靠後!”“傷到了你可別怪我們!”

“鄭姑娘小心些,還是靠後一點吧!”

“哼!”

胥子昌坐在室內也聽到了嘈雜聲,睜開眼睛站起身來,人剛走出院子就看到一大群手持棍棒農具的人。

“就是他——”

一聲怒吼從人群中傳來,棍棒農具就向著胥子昌打來。

此刻正是胥子昌無力的時候呢,迎面好幾根棍棒打來,擋了幾下就擋不住了,被打中的地方更是劇痛無比,就好似成了沒有任何基礎的普通人。

亂棍之下,胥子昌毫無招架之力。

“別打了別打了,再打就打死人了——”

有人這麼喊著,棍棒才終於停了下來,隨後就是怒聲質問。

“為什麼要欺負公孫伯伯!”“對,為什麼要欺負公孫大叔!”

胥子昌整個人被打的皮青臉腫,縮在屋前角落,呼吸都微微發顫,他額頭淌著血,抬頭看向周圍依然餘怒未消的眾人,臉上卻露出了有些癲狂的笑容。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就是你的手段麼?”

手持棍棒農具的眾人面面相覷,神情也從怒意變得有些錯愕。

“他是瘋了吧?”“看著樣子是有點不對.”

屋內有人在此刻喊著。

“公孫伯伯醒了!”

沒一會,兩個年輕人已經將甦醒的老人攙扶出來,公孫羽到了外面看到這麼多人,又看向胥子昌,不由搖頭道。

“錯了,錯了,你們打錯了,外鄉人沒有欺負我,我是幹活的時候磕到了,是他把我攙扶到屋內休息的,你們打錯好人了.”

“啊?”“打錯了?”

外面的人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了。

“這,誰來說外鄉人打人了?”“不是張叔說的麼?”

“我是聽老陸講的啊!”“我是聽有聲音在莊子裡喊呢.”

“那,這可如何是好啊?”

胥子昌卻在此刻站了起來,明明被打得很慘,但臉上卻笑容不改,讓周圍人都下意識後退幾步。

胥子昌看向被攙扶著的老人,笑容漸漸收斂。

“師弟,好自為之!”

說完這句,胥子昌也不管其他人,穿過避開他的人群就大步走向院外,不過瀟灑只堅持了半道,後半道痛楚越來越強,走路都變得一瘸一拐了。

似乎也是這一刻開始,這裡產生了某種不同以往的變化,至少對於居住在這裡的人來說是這樣的。

——

師兄弟之間的較量並沒有華麗的鬥法,兩人都融入這裡的生活,白日勞作,夜間打坐。

胥子昌那散去的法力似乎一直都沒有再恢復,好似徹底成了一個凡人。

而公孫寅也看似沒有變化。

只是即便沒有任何能被感受到的外在成果,師兄弟心神深處卻在不斷變化。

靈性的滋生並不受外在所擾,若內心煩躁則可能忽視,但若心堅意定,則能感受到最微妙的波瀾。

而易書元等人同樣融入這裡,雖時常有人想要來撮合親事,但都被婉拒。

曹玉高賣力氣、鄭穎也不介意學些女紅和農事。

而易書元除了幫忙農事,還成了這裡的教書先生,教授石生和其他孩童讀書識字,而有些時候教的內容卻不侷限於一些文章,更涉及自身之道。

不同以往的是,今年霧莊這的天候變化有些劇烈了,經歷了夏天的酷熱,還引來了秋季的萬物枯黃,以及冬季的寒冷.

莊裡的長輩有的驚愕有的擔憂,擔心糧食收成問題,也擔心除了天時變化外還有什麼別的變化。

莊裡的孩子倒是各個開心,一如此刻易書元的課堂上。

課堂是一間堂屋鋪了木板改造的,雖沒有書本,來聽課的孩子可不少。

此時天氣已經十分寒冷,易書元講課到一半,忽然心有所感,走向了門口,石生也站了起來,隨後是其他學生都紛紛起身。

“下雪了!”

石生驚喜地叫了一聲,而其他學生驚愕一下才都有了反應。

“下雪?”“這就是雪麼?”“白白的!”

學生們全都擠到了門口,有人伸手去接,有人張嘴吹氣。

“涼涼的,和夫子說的一樣!”“真的是雪,原來真的有雪這種東西!”

“好好玩啊!”

易書元看看這些學生,不由說了一句。

“等積雪厚了會更好玩的!”

“夫子,這是天時變數之動吧?”“夫子,靈氣好像也有變化了?”

“夫子,您早知道會下雪麼?”

這種正常人世課堂上不可能有的詞彙,在易書元身邊這些孩童這裡卻頻頻出現,這或許有他惡趣味的因素在裡頭,但更多的正是那句順勢而為。

就當一切為真,那麼天魔所化的一切也都會有合理的反饋。

有時候易書元借這種孩童之語,往往能另有所悟。

當有除了石生之外的學生喊出“靈氣變動”的時刻,這小世界原本死水般的靈氣就真的已經變了,而且變的絕對不僅僅是靈氣那麼簡單。

石生此刻挨著易書元,也和其他同學一樣喊夫子。

“夫子,這是不是說明要壓不住那師兄弟了,所以生出劫中之變了?”

感風雲變化和四季氣數,大半年的時間,石生雖沒有施展過什麼仙法,但只靠著跟隨師父感受這裡慢慢發生的變化,就對變化之道理解有了一定基礎。

“對了一半。”

易書元掃了一眼身邊,其餘學生也都看了過來,認真聽他說話。

“我教你們的東西是劫中之變,那師兄弟的心境修為的變化也是劫中之變,凡世若壓不住了,就會生詭妖”

“夫子,什麼是詭妖?”

有學生這麼問一句,易書元便耐心回答。

“便是各種故事裡的妖魔鬼怪,因為亂不了心了,只能亂身,嗯,雖然究其本源,這世間一切的逐漸升法過程,也算是應了那兩人的心中變化”

易書元這種說辭,如果放在外面,基本已經算是妖言惑眾了,因為理解能力強一些的學生,此刻心中已經產生了一些疑惑,甚至有人忍不住問了出來。

“夫子,是這世間的一切麼?”

“是一切!”

“包括我麼?”

易書元定睛看向問話的學生,正是當初讓他明晰身處“雨水劫”的阿雨。

“也包括你!”

聽到易書元的回答,阿雨明顯有些發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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