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老奶奶看到了老伴的不對勁。
「死了！」
老奶奶一陣劇烈咳嗽，「你再好好檢查一下！」
「確實死了，心不跳了，氣沒了。」
李老漢呆呆的站在原地。
小丫頭還趴在宋北邊上，手指點了點宋北的側臉，被李老漢一把拉開。
老奶奶又是一陣劇烈咳嗽，「才多大的娃，怎麼就沒了？他爹媽不得哭死，真死了？」
「真死了！」
李老漢再次確認一遍後回覆道。
「那另外一個呢？」
李老漢趕緊又給張土蛋再檢查了一遍，「這個沒死。」
「現在怎麼辦嘛？」老奶奶問道。
李老漢撓了撓頭，看了一眼張土蛋，「等他醒了再說，他們是一夥的。」
找了個木板在地上搭了個單人床，孫老闆把宋北抱起來放在了上面，又把張土蛋抱在了他的床上。
點了根菸，看著下午還在和他一起聊天的年輕人。
昏暗的房間中，李老漢的菸頭亮著，看著宋北嘆息道，「命也太脆了，這麼年輕就死了，屋裡人知道眼睛都要哭瞎了！」
看著宋北，又想到了自己悲慘潦草的這半生，李老漢一連抽了好幾根菸。
李老漢拉過來一個小板凳要坐下，沒曾想用了幾十年的小板凳忽然散架，一下坐在了地上，給李老漢整懵了好幾秒。
站了起來，下意識看了一眼昏迷的張土蛋。
之前還不太信邪，覺得張土蛋說什麼靠近他會變得不幸，如今一看，結合之前看到張土蛋的手段，李老漢覺得張土蛋確實是有那麼點掃把星的氣息在身上。
天矇矇亮，張土蛋咳嗽了一聲，張土蛋嘴裡唸叨著，「小黃主！小黃主！」
李老漢琢磨了一下，「他死了，他父母呢？」
張土蛋嘴巴動著，李老漢湊耳朵過去。
臉色凝重了起來。
老奶奶抱著孫女，輕輕咳嗽了一聲，看到了李老漢的臉色，「怎麼了？」
李老漢看著宋北，嘆了聲氣，「爹媽早死了！」
老兩口沉默了很久。
老奶奶看著宋北，「給孩子擦把臉吧。」
李老漢洗了毛巾，給宋北擦了臉。
老奶奶看著宋北，「屋裡放個屍體也不是事。」
沉默了半晌之後，「把我的那口壽材給他用吧。」
李老漢默不作聲，過了很久，「用我的吧。」
又給宋北檢查了一遍，李老漢非常確定宋北死了。
抱著宋北去了庫房，把宋北放進了他的壽材裡。
這是他提前給自己準備的，沒想到今天倒用給了一個年輕人。
回到屋裡，李老漢又給張土蛋檢查了一下，找了村裡的醫生過來給檢查了一下，沒什麼大事。
天光放亮，李老漢熬了粥，眉毛頭髮都被燎了。
中午。
鼻青臉腫的李老漢把張土蛋用簾子圍了起來，找了個長長的竹竿，竹竿一頭綁著勺子，隔著幾米給張土蛋喂粥。
吃過午飯後。
李老漢心裡藏著事，想著怎麼處理家裡那麼多的死人。
孫女從外面跑了進來，摔了個跟頭。
不會說話，指著外面發出啊啊啊的聲音。
李老漢回過神，抱著孫女起來，給孫女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孫女拉著李老漢往外走。
不明所以的李老漢出了門，就看到孫女指著棺材的方向，不斷打著手勢。
李老漢揉了揉孫女的腦袋，「他已經死了，人是不能復生。」
孫女搖著頭，指著棺材示意剛才棺材動了。
看到孫女這個樣子，李老漢愣了半天。
揉了揉孫女的腦袋，拉著孫女進了屋，老奶奶躺在床上，「怎麼了？」
「孩子昨天受了驚，魂兒丟了。」
孫女使勁搖頭，指著外面，做出棺材晃動的動作。
「棺材動了？」老奶奶問道。
孫女重重點頭，老奶奶摟著孫女，拍著孫女的後背，「給孩子嚇壞了，怕是看見不乾淨的東西了！」
李老漢倔強道，「大白天，能看見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話音剛落。
外面傳來噹啷一聲響。
李老漢驚的一個激靈。
朝著門外跑去。
就看到棺材裡伸出來一隻蒼白的手，扒著棺材邊坐了起來。
臥槽！
宋北坐了起來，翻手揉著後心，鑽心的疼。
昨兒實在難受，就直接運轉《長生法》假死了。
沒成想一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烏漆嘛黑的匣子裡，四下一扒拉，確信自己被裝進了棺材。
推開棺蓋往四周一瞅。
就看到不遠處，門口的李老漢踉踉蹌蹌的往後倒退而去。
李老漢手忙腳亂的撿起來掃帚正對著宋北。
活了大半輩子，也抬埋過不少人，但人死而復生的倒還是頭一次碰到。
李老漢捏著掃帚，警惕的盯著宋北，吞了口口水。
宋北看著四周，目光最終聚焦在了驚慌失措的李老漢身上，衝著李老漢一笑。
就算大白天。
一個自己眼瞅著死了的人，這麼一笑，李老漢還是被嚇得小腿肚子轉筋。
「是人是鬼？」
宋北從棺材裡跳了出來，點了根菸，「哪個鬼會抽菸啊？」
李老漢瞪著宋北，看著宋北點燃的煙，壯著膽子走了過來，摸了一把宋北，體溫恢復了不少，心跳也都恢復了。
這一幕直接給李老漢看不會了。
怎麼還有人死了復活的。
「你不是死了嗎？」
宋北衝著李老漢笑道，「休克，不是真的死，這種醫學上也能解釋，你看電視，我這種死了好幾天又活過來的情況也有不少。」
李老漢鬆了口氣。
「跟我一起的那個老人呢？」宋北又問。
「在屋裡。」
宋北朝著房間走去。
屋裡頭的老奶奶看到宋北居然活生生的站在外面，嚇得一陣劇烈咳嗽。
驚恐的縮到了床腳，瞪著大眼看著宋北。
宋北笑著解釋道，「老奶奶，我沒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