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蓉坐下,卻沒有立刻撫琴,而是試了一個音後才看向靳王妃
“王妃今日設宴,還唱了這樣一出好戲,把本郡主也拉進來一起唱戲,合該有所表示才對。”
大家這時候目光都在鄒蓉身上,都等著看鄒蓉要怎麼收場
鄒蓉這樣的表現,理所應當的被大家認為是故意拖延時間,靳王妃也是同樣的想法
不過既然焦尾古琴都拿了出來,到這個份上了,就算是唱戲,也要繼續唱下去
“安寧郡主有什麼想法可以說出來。”
靳王妃不著急,不論安寧郡主提什麼條件,今天想要退縮是不可能了
還從沒有人能把她這個靳王妃不放在眼裡,安寧郡主也一樣,何況還有王爺的吩咐,這樣一點小事她都做不好,王爺該怪罪了。
“這樣玩多沒意思,本郡主也從來不喜歡讓人擺佈,既然你們想拉著我一起來唱戲,不如玩一場大的,我們來對賭如何?”
“對賭?”
“我若是彈得比謝婉要好,這把焦尾古琴靳王妃就得割愛贈與我!”
安寧郡主這話一出,全場一陣譁然,都在驚愕阿寧郡主臉皮如此之厚,居然打焦尾古琴的主意。
焦尾古琴可是靳王妃的陪嫁,堪稱無價之寶
連靳王妃臉色也變了變,雖然知道安寧郡主不學無術,琴技無可和謝婉比較,但焦尾古琴的價值,她平日裡是捨不得用的,卻被安寧郡主打了主意,安寧郡主真是好大臉。
“安寧郡主,你可知道這焦尾古琴的價值,你能彈上一彈,都是靳王妃大氣,居然還想要打焦尾古琴的主意,還要不要臉了?”
這會子靳王陪著太子走過來,也是看到這一幕,隨同他們一起的,還有副相林墨白。
“這場子是靳王妃擺的,非得拉本郡主下水,本郡主的身份,難不成由得你們擺佈,當成戲臺上的戲子一般,讓你們看戲,我看是靳王妃好大臉吧。”
鄒蓉這麼說著,看見靳王隨同太子走過來:“靳王,王妃今天這般處處為難,靳王你到底是何意?莫非是因為靳王你和謝婉私交好,想要替謝婉出氣?”
大家聽得鄒蓉這話莫名,靖王和週二夫人私交好?
這裡頭資訊量太大
靳王差點變了臉色:“安寧,休要胡言,本王只是欣賞週二夫人的才華,並無其他。”
鄒蓉卻沒有說話,只是笑笑,轉而看向靳王妃:“王妃確實大氣有容人之量,怎麼樣,要不要和我打這個賭。”
靳王妃忍著氣:“既然是對賭,那麼安寧郡主你的賭注是什麼?”
“我若是彈得比不上謝婉,便我把我母妃的溫莊莊子送給王妃,怎麼樣,這樣的賭注還算公平吧?”
鎮北王妃留下的溫泉莊子,那不就是驚鴻別院,那裡頭一步一景,是鎮北王特地精心為鎮北王妃打造的,居然被安寧郡主拿來當成賭注,當真是個敗家的紈絝。
焦尾古琴雖然也是無價之寶,可比起驚鴻別院,那不是價值高的不是一點半點
靳王妃也沒想到,鄒蓉會拿驚鴻別院來當做賭注
就憑鄒蓉這個底氣,她已經開始懷疑,鄒蓉莫非是有什麼底牌,可她明明之前聽過安寧郡主彈琴,莫說和謝婉相比,就是比一般的閨閣小姐也還要不如
“靳王妃,你就說賭不賭吧?”
鄒蓉沒有給靳王妃很多考慮的時間
“若是不賭,本郡主可不願意當個戲子被人觀賞,自去淮安王府,彈與太妃一人聽便是。”
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好,既然安寧郡主都捨得把驚鴻別院拿出來,本王妃又豈能捨不得一把古琴。不過安寧郡主,既然是賭約,那我們都得立下字據,這樣才公平是不是?”
靳王妃心裡一陣喜意,驚鴻別院她之前早就想進去看看,可安寧郡主這混不吝居然連她的面子都不給,若是安寧郡主把驚鴻別院輸給了她……
不過安寧郡主的名聲她是聽過的,驕橫跋扈沒腦子,雖說沒傳出安寧郡主不守信用,但安寧郡主明明琴技不好,還敢打賭,打的怕就是她不敢對賭,或者不認賬的主意。
聞言,鄒蓉臉上果然露出了幾分難色
“靳王妃莫非是信不過我安寧,本郡主說話算話,絕不賴賬。”
“既如此,立下字據又何妨?”
林墨白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出來,臉上帶著笑意說道,似乎是為靳王妃說話
鄒蓉對上林墨白那深不見底的目光,顯然是看透了她的目的,都是往年的老狐狸,林墨白這一次兩次的幫她,到底是有什麼意圖?
這麼想著,鄒蓉面上卻似負氣一般:“立字據就立字據,靳王妃,既然立下了字據,我要是贏了你可別耍賴。”
靳王妃都被安寧郡主氣笑了
“安寧郡主也莫要小瞧了本王妃,若是安寧郡主你真的贏了,本王妃讓人親自捧著這把焦尾古琴送到寧國侯府。”
“好,一言為定!”
這邊靳王府好生熱鬧,因為這一場對賭,把氣氛又推向了另外一個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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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說,後來如何了?”
天啟帝聽得饒有興趣,雖然他都有些猜到結果,但安寧這樣的表現,說不得還真有什麼底牌。
這丫頭到底是鎮北王兩口子的親生女兒,或許真的有天賦呢
雖然之前把師傅氣的夠嗆,但天賦擺在這兒,他記得安寧那時候為了討寧國侯歡喜特地去學了不少東西。
要說寧國侯一個鰥夫,能娶安寧這樣的,還一心一意為他著想,實在是難得的福氣,可惜寧國侯不是不識好歹。
想到寧國侯那日的表現,天啟帝眯了眯眼睛,這個寧國侯,看來並非像表面那麼忠心。
“皇上,您想不到,安寧郡主一曲精忠報國,把在場所有人都震住了。誰都以為安寧郡主肯定彈不出什麼好聽的曲子,這下可打了不少人的臉。淮安太妃一直讚歎,安寧郡主不愧是鎮北王妃的女兒,沒有辱沒了鎮北王妃的名頭。”
“鎮北王妃那樣的風采,哪裡是安寧比得上的,這一次安寧倒是出息了一回,沒有給她丟臉。”
“安寧郡主一曲驚四座,以後再也沒人敢笑郡主不學無術了。”
李公公又把靳王府發生的一切,細細的說了
天啟帝聽了這話,卻沒多高興,反而是露出幾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