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沒動。
直到姜鋒喊了一句,“寧寧,過來。”
長寧這才沒有猶豫地從傅祁臻身邊跑到了姜鋒的身邊。
傅祁臻跟在長寧身後邁動步子,顯然不想錯過這場好戲。
顧嶽懷中抱著梁雲秋,眼底的心疼之色溢於言表,看向長寧的時候眼底帶著為難。
“顧嶽,我沒事的,是我不會說話,惹怒了長寧,她是寧小公主嘛,我吃點虧沒關係的。”梁雲秋聲音雖然小,卻還是讓所有人都聽見了。
長寧立在姜鋒身側,身上那股隱抑的壓迫感再次出現,“你的意思是,我打你了?”
梁雲秋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手指將臉捂得更緊,卻暴露出更多的紅腫。
她這樣,反而更顯得是長寧在嚇唬她。
顧嶽皺著眉頭,“長寧,雲秋是我的女朋友,不管她做錯了什麼,你應該跟我說。”
自從姜長樂回到姜家之後,長寧一直奉行的都是息事寧人,能忍則忍。
這一次,她難得的冷硬起來,“正因為這樣,我才沒有動她,我打的人,是季竹暄。”
“難不成她會自己打自己,就為了嫁禍你,她和你什麼仇什麼怨?”顧嶽的語氣帶上有些無奈,但心中的偏向已然明瞭。
陸嵐州覺得不對,顧嶽是為愛衝昏頭腦,可他清楚的很,長寧這幾年幾乎都縮成小烏龜了,很久沒有這麼強勢過。
他冷眼看向季竹暄,眼底帶著質問,“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季竹暄和梁雲秋已經準備好了說辭。
她捂著臉委屈道,“剛剛雲秋和我聊到給顧嶽起愛稱的事情,提到了小狗這個字眼,姜小姐進來就不由分說打我們,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
陸嵐州笑著道:“嗐,這不是誤會了麼,雲秋你也別生……”
“我沒打她。”長寧再一次強硬道。
傅祁臻刷存在感,吊兒郎當地舉手:“我作證。”
說完甩了個眼神給秦含章和林一鳴。
秦&林有氣無力:“………我們也作證。”
長寧:……
上帝在創造傅祁臻的時候,是不是沒加一點兒羞恥心?
長寧語氣軟了兩分,“顧嶽,我聽到的不是這個,這個女的接近你別有意圖,你別被她騙了。”
“長寧!”顧嶽有些失望,“你才見過雲秋一面,而我和雲秋在一起快一年了,我們之間的感情我最清楚。”
他看了一眼眾人,“算了,我帶雲秋先離開了。”
說完,抱起梁雲秋決絕地走出眾人的視線中。
長寧皺眉看著顧嶽的背影,想到這麼多年顧嶽對自己的維護和關心,轉眼也輸給了別人。
姜父薑母,顧嶽,下一個會是誰?
長寧胸腔被堵得發酸,中午的委屈和現在的情緒交雜在一起,清冷的臉上滑落兩道淚珠。
姜鋒搶先傅齊琛一步,把長寧攬進懷中安撫,“寧寧別哭了,我相信你。”
回到包廂中,不相干的人都已經離開了。
長寧把衛生間的事情說了一遍,看向陸嵐州,“顧嶽和梁雲秋是怎麼認識的,你們到底對梁雲秋瞭解不瞭解。”
陸嵐州和姜鋒對視一眼,他道,“瞭解是瞭解的,梁雲秋家世十分簡單,一直和母親相依為命,三年前母親去世後來得玉城。至於父親好像是個軍人,不過聽說是犧牲了。”
“她原來是護士,有次顧嶽喝酒喝成了腸胃炎,兩人就這麼認識了。後來顧嶽喜歡上了她,追了兩個多月才在一起。”
他們這些大院子弟,身邊的女人基本上是倒貼的,能讓顧嶽追兩個多月,看來顧嶽是十分認真的。
姜鋒道:“寧寧,不管梁雲秋有什麼意圖,現在都面臨著暴露的風險,也許這幾天她一定會有行動,有我們看著,顧嶽不會出事的。”
長寧當時也是這麼覺得。
晚上,長寧回到別墅,傅祁臻正在收拾東西。
“你要搬走?”長寧問出聲,心中有些鳩佔鵲巢的愧疚。
傅祁臻搖著手上的翡翠珠串,“捨不得我?也對,我也想天天看帥哥那寬闊健碩緊實性感的後背。”
長寧腦海中閃過燈光下男人的裸體,耳尖有些泛紅,顧左右而言他,“你喜歡看帥哥……天吶傅祁臻,你不會……”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傅祁臻捏住了雙頰:“嘖,我不會什麼……要不我證明給你看我的性取向?”
他眼神微微向下打量,察覺到他意圖的長寧一拳過去,被傅祁臻穩穩接住。
大掌包住粉拳,眉眼間愉悅在流淌。
“不、不用了……”長寧收回自己的手,忽然想起什麼問道,“你是白玉蘭的老闆?秦含章是負責人?”
傅祁臻恢復懶洋洋的神色,漫不經心答道,“他是我的一個學弟,畢業後開了個小酒館。”
“在我的努力之下,終於把他的小酒館喝成了今天的白玉蘭,嘖,也算是助人為樂吧。”
長寧不屑:“第一次見把花天酒地說得這麼功德無量,你是瓦工吧,這麼會給自己臉貼金。”
……
凌晨一點。
長寧開完兩局沙威瑪,剛準備睡覺,手機剛放下就瘋狂震動起來。
那邊陸嵐州的聲音十分急切,“長寧出事了,顧嶽被GA帶走了。”
長寧渾身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怎麼回事?”
陸嵐州簡單把事情說了一遍——
下午顧嶽帶著梁雲秋離開後,就陪著梁雲秋回了家。
晚上小情侶兩人當然要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只是當顧嶽從浴室出來的時候,GA的人就到了。
他們接到舉報,顧嶽強迫梁雲秋,梁雲秋直接反水,說都是顧嶽強迫她的。
如果是這樣,那這事兒很好解決。
關鍵就在顧嶽被帶走之後,梁雲秋在WB上發了一個帖子。
說她是顧岳父親顧欽的女兒,顧欽隱瞞已婚事實,和她母親發生關係,並一走了之,對她們母女不聞不問二十四年。
這件事情發生的太快,等姜鋒和陸嵐州得到訊息的時候,顧欽和顧嶽都身陷囹圄。
如果說這不是一個套,打死陸嵐州他都不會相信。
“梁雲秋呢?”
“據說被GA秘密保護了起來。”
掛了電話,長寧搓了搓自己有些僵硬的臉蛋,換好衣服迅速出門。
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面已經下起的大雨。
深秋的雨帶著濃重的寒意,雨幕之中,一道車燈亮在別墅的門前。
見到長寧開門,那人從車上下來,撐著傘進入雨幕當中。
“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