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蕭瑟,入夜涼風襲來,吹的身上的夾襖都透著一股涼意。
而走在山洞中的葉伯安兩口子卻覺得渾身燥熱,熱的額上冒了汗。
兩個人輕輕踏在白玉鋪的地面上,看著頭頂的夜明珠,更加小心翼翼的背好氣息微弱的女子。
葉伯安看看夜明珠,眼淚都要化成口水滴下。
孫氏更是不敢抬頭去看,就怕控制不住貪慾弄出禍事來。
好容易走進寬敞的大廳,看到高臺上的寒玉棺材時,兩個人都不由的鬆了口氣。
孫氏嚥著幹沫:“當家的,這,這能行嗎?”
葉伯安心裡也十分不安:“行不行的試試就知道了。”
兩個人不敢高聲語,更加小心的扶著女子走上高臺。
當兩個人看到寒玉棺中的栩栩如生的葉氏祖宗時,嚇的猛的跌坐在地上。
一時不察,他們扶著的女子也摔了下來。
這一摔,就把女子摔醒了。
孫氏趕緊去扶:“星落,你怎麼樣?沒事吧?”
葉星落悠悠轉醒:“嬸子,我沒事,我們這是……在哪兒啊?”
葉伯安抹了一把汗,哆哆嗦嗦的扶著葉星落靠近寒玉棺:“星落,這是,這是咱們葉氏老祖,你,你快求老祖救你一救。”
慢了一拍的葉星落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她連連後退:“五叔,這,這不行,怎能,怎能驚擾祖先……”
孫氏看看葉星落,再看看寒玉棺中的祖宗,一時間竟有種目眩神迷之感。
這玉棺中的祖宗竟是和葉星落長的一般無二。
只是葉星落身帶病態,看著柔弱無依,棺中躺著的祖宗卻更顯高潔。
“當家的。”孫氏小聲喚道:“老祖這長相……說不得真能救星落。”
她只覺得既然長的這樣像,總歸是有緣分的,說不定葉星落活命的機緣就在此處。
葉伯安被她一提醒,當下狠心,也不管葉星落願不願意,硬是拽著她到了玉棺前。
葉星落看到棺中老祖的長相,整個人驚呆當場。
趁著她震驚的當,孫氏一狠心,拽著她的手用針刺破中指,將血抹在了棺上。
玉棺毫無動靜。
葉星落大鬆一口氣。
葉伯安卻是失望之極。
葉星落鬆口氣道:“五叔,老祖已過世幾百年,我們,我們還是不要打擾到她老人家了。”
等了片刻,玉棺還是沒有動靜,葉伯安和孫氏不得不收拾心情打算出去。
離開時,孫氏又依依不捨的看了那玉棺,再一次被玉棺上鑲嵌的各種珠寶弄的垂涎欲滴。
想想家中境況,再想想葉星落的病,她咬咬牙,偷偷把玉棺上鑲的那顆最大的寶石給摳了一下,修企圖弄下來帶回家中換些錢財。
誰料想她這一摳,玉棺就有了動靜。
一道白光閃過,嚇的孫氏跌落在地上。
葉伯安和葉星落也嚇的面帶慘色。
白光過後,三個人再看時,玉棺已經開啟,棺裡的人已經悄生生站在地上。
她烏髮紅唇,膚色極白,身著白袍,站在那裡時,就像是玉雕的,清冷之極,卻又豔極……
“何人驚擾?”
冷到人骨子裡的聲音響起,葉伯安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嚇的痛哭流涕:“老祖饒命,祖宗饒命,不孝子孫不得已才驚擾祖宗……”
葉恆赤足站在地上,垂眸看向跪在地上的三個人。
她從其中兩人身上感覺到了熟悉,這是血脈牽引之力。
“是我葉氏後人?”
葉伯安不住嗑頭:“是,是,祖宗恕罪。”
葉星落因著嚇到不住咳著,幾下子就咳出血來,她氣息微弱:“祖宗若是,若是怪罪只,只罰我一人便是,叔叔嬸子是因為我才來的,若有罪孽,我全擔了……”
她這一句話讓孫氏落下淚來。
孫氏也開始嗑頭:“祖宗,實在不得已,星落,星落眼看著就不成了,我們沒辦法才來,才來尋祖宗想試試看能不能救活她。”
說完話,孫氏似用盡了力氣,整個人癱在地上。
葉恆看著三人,目光從三人身上巡視過去。
最後,她的目光落在葉星落身上。
葉星落被她冰冷刺骨的視線掃過,更覺身寒骨冷,不由的抱成一團。
葉恆看著她長嘆一聲:“起吧。”
三個人大喜過望,互相扶著起身。
葉伯安大著膽子向前一步:“祖宗,您,您能否救星落一救?”
葉恆看看葉星落,指了一下身後玉棺:“若想救她,便由她代我入棺中,只她這一進去,便如活死人一般……”
葉星落聽的懼怕不已。
活死人的意思她明白。
那便是身體各處都不能動彈,不吃不喝,硬躺在這冰寒刺骨的棺中,但是人的意識是有的。
葉伯安咬牙問:“那要多少時日?”
葉恆搖頭:“不知年月。”
孫氏立時就去拉葉星落:“星落,咱們回家,咱們再想旁的法子……”
可這次她沒有拉得去葉星落。
葉星落眼中懼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堅定。
她看向葉恆,一字一句道:“多謝老祖教我活命之法,我願入棺。”
葉伯安和孫氏聽的心中大痛,但想著這許是唯一能救星落的法子,便也不敢開口多言。
葉恆看著葉星落,微笑點頭:“倒還真是我葉氏後人,倒有些骨氣。”
她緩慢走動,在角落裡拿出一口箱子,開啟來看,裡邊是一套衣服。
葉恆將箱子裡的衣服拿起,也不避人,直接當著三人的面換了起來,換好衣服,又穿上織錦鑲珠的鞋子,葉恆就像換了一個人,從仙姿玉質的神女變成了人間富貴花般的大家閨秀。
她將換下來的衣服扔給葉星落:“換上吧。”
葉星落輕應,拿著去一旁換衣。
葉恆低聲道:“這洞中有禁錮我的陣法,我便是離開玉棺,也出不去,除非有血脈關係,模樣又能以假亂真之人願意替我躺在那陣基之中,我願以為條件苛刻,幾乎不可能,沒想到今日竟有此緣法。”
葉星落換好了衣服,也聽到了這句話。
她心尖微顫,可還是走過來拜道:“星落願替老祖化為陣基,只求老祖以星落的身份過一段時日,星落身負母仇未報,兄長未曾尋到,總是心有不甘,還求老祖幫我。”
說話間,她已經拜伏在地上。
葉恆彎腰扶起她,直視她的雙眼,良久點頭:“罷,我出去也無身份,倒不如替你走這一遭。”
葉星落大喜過望,感激不盡的又要去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