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羅漢是跑了,帶著紅衣女子,就跑到了莊外不遠處。
咔嚓,扈灼兩條胳膊受不住力道一起折斷了,鐵彈砸下來把扈灼的身子壓成了泥,而鐵彈上的裂縫非但沒減少反而裂得更快。
“各位,我建議咱們還是先離開此地,以保護弟子安全”天河門藥門掌門歐陽柏邊說著,便領著天河門的人作勢就要離開。
場上還剩下七座宗門,叱淼峰在剎山跑了之後,緊接著也跑了,也沒跑遠,而塵門三個弟子早就跑出莊外幾里地。
臨麓峰伏虎端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長柯宗陸樺樁對李自問打了個手勢,李自問便對青山峰的人說道:“咱們和長柯宗一起,先退出去。”
就在幾大宗門都要跑路時,突然有一條像鎖鏈編成的爪子抓住了鐵彈上方的裂縫,長鏈那頭是百鍊兵道的閭丘公梁,這武具叫“鎖手”,是宗門中造出不久的寶具,還未被世人得知,鎖手抓住鐵彈後,自發的伸折竟將半個比試場大小的鐵彈提了起來,閭丘公梁大喝一聲,向寶具輸入全身武罡,噌的一聲!鐵彈被拋到了空中。
“各位掌門,請各自出力將鐵彈往上頂”鐵彈外皮已經碎落,就要爆炸,閭丘公梁對著場中剩下的人喊道。
颼,伏虎竟先動了手,凝聚武氣後,將一把巨劍插入地面,身上冒出藍光或者說是藍氣,全身的肌肉脹了兩倍,手握的另一把巨劍的劍鋒化出了一面越有一丈半高的虛盾,伏虎落在鐵彈下方,舉著虛盾往鐵彈底面猛力衝撞,從鐵彈上升的距離就可以看出伏虎的氣力有多強悍。
這是伏虎的武‘術’。伏虎是少有的天才型武者,他曾對不能與巔峰期的李自問交手感到遺憾,他是個自負的人,也有資格蔑視群雄,就像當年無敵的李自問一般。十年前參加完連莊戰後,伏虎就成了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掌門(現在伏虎三十多歲),武氣濃度為湖州最高,武具是兩把巨劍,為‘宮鍾’‘拓噠,武術為‘拓地千里’與‘不動如山’。(文後會解釋兩種武術)
張奎飛了出去,沒有浮誇的武技,只是一腳提上了鐵彈,雖然飛的距離不如伏虎,但也足夠。
昊罕不知何時已經落在場中,手中的柺杖引導著四股水流,化成四道水柱,將鐵彈往上抬高,鐵彈已經發出聲響,來不及了,昊罕立刻將水流融入進裂縫之中,儘量拖延時間。
莫朝真沒有出手,依舊坐在椅子上,木子云心中暗罵卻毫無辦法。場中能出手的人,全部出手了,鐵彈足足被抬到離地一百四十多丈,轟!
先是發出道悶響,圍住鐵彈的水流被漲破,轟!蓮花莊的上空被碎沫鐵塊遮的嚴嚴實實,一股嗆人的味道久久不能散去,鐵彈就在空中炸了,聲音傳出去幾十裡,鐵羅漢聽見這聲響,從隱蔽處踱步出來,對著紅衣女子說道:“這幫‘正經’人,還真有點本事,走!回去接著比,那兩個廢物已經交代了,給你騰出了路,好好表現”
紅衣女子笑得可人,手藏在寬袖中邊走邊說道:“這次來的目的不是要殺掉青山峰那傢伙嗎?我們就這麼回去,還能有上場的機會?”
“別擔心,叱淼峰那幫娘們向來怕事,估計咱倆走的時候她們也跑了,還有天河門那幫搗鼓藥的,最愛的就是自己的狗命,他們不跑老子倒過來走!”
鐵羅漢陰笑了聲,接著說道:“我看那小子對你有意思,我一直盯著他,發現他眼睛一直往這裡瞟,這倒是個機會。”
煙氣散了後,各宗人身上臉上都蒙了層粉,尤其卜璞門的人,本來穿著純白的法師衫,這下全成了灰袍子。
一直負責報讀的女子雖然用手絹細心擦拭了幾番,但髮絲上還是沾著不小碎粒,紅撲撲著臉,對著場上宗門喊道:“各宗接著比試吧,連莊戰時間有限,剛才算是臨麓峰石頭贏了。”
“我沒意見!”鐵羅漢扯著嗓門,大大落落走進比試場,坐進了剎山亭子,卜璞門法宗柯丹黑著臉說道:“各位,我建議取消剎山今年的資格,如果剛才處理不慎,對各門都是重大的損失,剎山拋下大局肆意逃跑,這等惡劣的事必須要被處罰,各位覺得怎樣”
“笑話,弟子們比試本來就是生死決絕,又不是我剎山讓他做的,再說了又不光是我剎山跑了,要罰怎麼不連她們也罰了”鐵羅漢指著正在往比試場內走的叱淼峰一行人說道。
叱淼峰一共兩名掌門,三名弟子,一言不發坐進了亭子,對鐵羅漢說道話彷彿沒聽到,婉敏,潘曉雯頭埋得很低,臉紅到了脖子根,剛剛鐵彈要爆時,劍門掌門肖環帶著她們幾個直接跳亭就跑,婉敏不輸男兒臉皮卻很薄,問掌門問什麼這麼做卻得不到回答,現在回來,心中多是羞愧,只盯著腳下的石縫,偶爾抬眼往青山峰瞟上幾下。
秦芳年齡比她倆個要大,已經二十出頭,倒是對掌門做的決定沒有過多異議。
柯丹望了幾眼叱淼峰,哪知肖環與肖不悔就是坐在椅子上不發話,與世無爭的樣子,柯丹無奈搖了搖頭譏諷道:“好好好,既然這樣就繼續比吧,省的我卜璞門也成了沒臉沒皮蠻不講理的宗門了”
鐵羅漢哼笑了聲,肖環肖不悔依舊不予理會。
“那麼,還有人要挑戰臨麓峰石頭嗎?”
虎子拍了拍身上的土,對張奎說道:“掌門,我去了!”“站住”李自問叫住了他,“算了,這塊地留給臨麓峰吧”
“不爭了?”張奎問道。“不爭了,這裡發生的事,那位尊人應該早就料到了,否則伏虎也不會那麼沉靜,臨麓峰自來就要一塊寶地,相信他們之後不會再出手,留著力氣爭下面的吧。”
李自問又對虎子說道:“杜虎,你方才沒有漏出武氣吧”“沒有,剛才我一直老實待著”“恩,我剛才趁亂探了下各宗的氣息,真是難得一見,場上有幾人應該不會輕易輸於你,落葉宗有個戴面具的傢伙,實力應該能與散出武氣的木子云相比,天河門那幫藥師身旁有個弟子,深藏不露,氣息應該在你之上”
“落葉宗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張奎皺著眉頭自語道,“莫非….”“應該是繼承了落葉宗‘績’的稱號”
“‘績’的稱號?”昊罕說道:“就是百年難遇的擁有絕佳身體的人?”“是,這種人天生就要打破極限,即便到了閻修大成,身體也不會走樣很多,上一次宗門大戰,落葉宗的績被青山峰除掉了,這個時代看來要刻下很多名字,同時出現如此多人才真是難得啊”
“李掌門,你說的天河門那人是不是那人”虎子指著天河門的曾經與他結識過的啞巴說道。
“沒錯,是他”
虎子點著頭,自語道:“原來是個高手……”
九座宗門接著比試,塵門三個弟子跑了就沒回來,各宗也不管他們,反正塵門本來就對連莊戰不重視。
“掌門,我要去!”婉敏對肖環說道。“你去做什麼!”“我去打敗他,免得某些人把咱們看扁了”婉敏憤憤說道,眼睛又瞟了眼青山峰。
“不行!你不是他對手,曉雯還能與他一戰,你好好等著,有你上場的機會,不要焦躁”“我…”婉敏咬緊嘴唇,眼睛一抬剛巧與木子云投來的目光相對,木子云表情有些發愣,婉敏昂著頭白了木子云一眼,大有蔑視之意。
木子云也有些納悶,這叱淼峰好歹比剎山正規多了,怎麼跑的也這麼快,現在好像跟沒事人似得,還有這夜叉總是那副囂張模樣,真是不要臉。木子云朝婉敏豎了箇中指,吐了舌頭,轉頭就背對著裝看不見。
婉敏惱羞成怒,手放上了劍柄,咬牙切齒,“不行,我要去!”婉敏一下去跳了出去。
“誒!敏兒!回來!”“師姐!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