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的吧....”阿琪神情很扭曲,她強顏歡笑,嘴中嘀咕道:“喂喂....不會就這麼簡單結束吧,給我出現啊....”
寅王目光裡透射著寒意,他冷道:“你在對誰說話,一個死人?據我所知...”他用腳踹了踹被插成篩子的冰天杜的屍體,接著說道:“他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說罷,轉頭看了看卯白的屍體,心中揪痛片刻,又一個成員隕落,意味著“點點”在世界肆無忌憚的自由又少了一點保障,而卯白強大的特殊能力,是“點點”無法挽回的損失。
眉宇間頓時來了怒意,寅王狠厲地瞪著二人,恨道:“真是可惜,又被你們這些臭魚爛蝦噁心了一把!”
堯對於冰天杜的死,顯然更加的震驚,他聆聽萬物的能力試了無數遍,還是沒有找到冰天杜的那一道代表其生命的音律,他最終確定,冰天杜死了,而且是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被殺的。這太不像冰天杜的作風了,先不說冰天杜頂尖的智慧,且說就算他陷入敗局,至少可以大肆放出選擇迷宮世界,那裡麵包攬了眾多他曾經攻克下的怪物妖獸,足夠給他爭取到逃命的時間了。
“各位....”全體“幸運”成員均接收到了這一條來自堯的訊息,在陣陣的沉默後,堯開口說道:“壞訊息,冰天杜死了,被殺了。”
這宛若一道晴天霹靂,劈在了每一位“幸運”成員的心頭,從一開始的最能活下來的天命之路,到小莊戰死,小李被殺,直至今日,地位僅次於黑駒的冰天杜也死了。如此一來,“幸運”只剩下五位成員。
阿琪死一般的寧靜,她或許在蓄髮著自己的震驚與憤怒,寅王離著她很近,零界已經將其覆蓋,他們的交鋒其實早就開始了,但寅王的“千軍萬馬列陣”是個大型的創界之類的術,與零界正好想衝,雖然距離近,但零界對於寅王的影響降低了七八分的作用。寅王也在暗暗納悶,自己的“千軍萬馬列陣”術為什麼遲遲不能展開,只有自己身邊幾尺範圍才出現了一抹黃沙。
黃沙時而不受寅王的控制,開始分解成能量,總會有一兩把兵器,或者是一位士兵的手臂,突然出現在那抹黃沙地上,他們在成形、行動和進攻的過程中,被阿琪的零界大改了狀態,因此殺傷力蕩然無存。
“有點本事”寅王雖然面上沒有神情變化,但心底已經多了幾分小心,卯白的能力與矯健的身法,被如此短的時間內強殺,對手到底是有實力的。
“未老”寅王冷道:“救不下來嗎?”
未老一頭冷汗,許是還在心悸,他回道:“死的太快了,來不及,已經無法起死回生了。”
話音剛落,阿琪已經衝到寅王臉上來了,寅王后撤三步,一跺腳,黃沙世界從腳下噴發,所經之處,便是“千軍萬馬列陣”術的凝結。
堯急聲對阿琪喊道:“小心...”但話沒說完,已經不見阿琪的身影,他的聲音已經有些恐慌,他害怕阿琪也落了個同樣的下場,那“幸運”幾乎要宣告沒落了。
阿琪面臨著的,同樣是寅王所率領的千軍萬馬,這看似是不用修行術的公平戰鬥,但實則是以一抵萬的極不公的戰爭,硬幹是不可能有人會活下來的,但阿琪就是選擇了強上。她的零界干擾了”千軍萬馬列陣“對她的直接影響,以至於她身邊三丈範圍,依舊保持著零界的作用。
阿琪衝進萬軍之中,轉瞬就殺紅了眼,士兵們的兵器會在零界中彎曲軟化,士兵也會大多會失去渾身力氣,要麼就是身上骨頭變得酥脆無比,被阿琪輕輕一推,就要斷裂開來。眼看著阿琪所向披靡,寅王駕著黑馬襲來,撥開眾人,一槍一劍,與阿琪廝殺起來。
兩個回合下來,寅王無奈敗退,他的術第一次遇到了無法剋制對方的情況,他不能在零界中久呆,否則也會像其他士兵一般被折斷成數截。但軍隊最不缺的就是人,寅王退居戰後,指揮著萬數大軍壓向阿琪。
天堂島中,“啊...我的眼睛”黑駒無比心痛地捶著自己的胸口,他無法接受冰天杜死去的事實,或許這也是他最不能承擔的成員死去的底限,或許他們走錯了幾步天命,或許真有那麼幾個天命也奈何不了的角色,會對成員的性命造成威脅,但冰天杜是最不該死的,因為他足夠強大。“我竟失去了....我的眼睛...”黑駒將冰天杜當做自己的眼睛,這是不同於小莊的地位,因為很多時候,冰天杜才是“幸運”的前途選擇者,這個智囊總能選擇出最好的路,讓“幸運”無憂無慮地出發,而冰天杜的強大實力,也讓黑駒將其當做了自己最佳的繼承人。
“堯...能聽到嗎?”黑駒躺了下去,無力地心語道,“回來吧,讓大夥都回來,我想見見你們。”
堯自語道:“阿琪與殺冰天杜的人已經交戰,我暫時無法輕易脫身。”
“阿琪..”黑駒嘆了口氣,“不能再失去任何一個夥伴了。”
大鐘走來,坐到了黑駒身邊,許久才吐出口氣,看來他也憋得難受,一張嘴便直接說道:“那傢伙會死嗎?這恐怕是一個謊言。”
“堯不會說謊,我也感知不到人間裡,他的靈魂裡,他死了..噢....”黑駒懊惱地說道:“天命啊,我們究竟走錯了幾步。”
大鐘搖著頭說道:“我認為最該要做的,不是去計算天命,而是趕緊離開這片海域。”
“可我們已經將目的完成了大半,掛檀族已經銳不可當,‘霞’也不再會是他們的對手。”
“你說我們一個人都不會死,如今已經死了三個,命運向你撒了個慌,可惜你卻將其當做信仰,頭也不回地去追尋本就錯誤的目標。”大鐘嘆息道:“這就是謊言的威力啊,即使是你,也無法逃脫它的妖力。”
“天命不可能會錯”黑駒執迷不悟道:“只是我們走錯了幾步路,但這代價對於我們來說,也太大了。”
掛檀族遠征大營裡,檀長明試探地問向海藝江澤,他說道:“剛剛為何反應那麼強烈,是得到了什麼訊息嗎?”
海藝江澤的肩膀在陣陣抖動,檀長明以為那人在奸笑,過了半會兒才發現,海藝江澤是在抽泣。
“哦?”檀長明饒有興趣的問道:“這旁邊有什麼人在悲傷?值得你沉迷到此?”
“冰...冰天杜...”海藝江澤轉回頭來,眼中噙著淚水,一派讓人忍不住憐惜的模樣,她嚶嚶哭嚷道:“冰天杜死了,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
“啊!”檀長明從椅子上忽然坐直了身子,他的反應過於強烈了,但這個訊息對他來說,重若泰山。冰天杜是誰他清楚,什麼實力不必說,對“幸運”來說意味著什麼,就更加清楚了。
檀長明的面上沒有表情,但心中陰藏著竊喜。他開口說道:“真是糟糕透頂的訊息,是‘霞’嗎?”
海藝江澤搖了搖頭,回道:“是幾個陌生的傢伙,沒有在海域上見過的,能瞬殺冰天杜,讓其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大概是些隱匿於世的超強者。”
“啊....”檀長明點頭佯裝著慨嘆道:“災難果然來臨,我們必須要加快征討世界的步伐,這樣才能存活下去吧,海藝小姐,今後多多需要你出力才行啊。”
“我會的...”海藝江澤冷道,“但先要找到那些傢伙報仇!”
“不不,你看來沒聽懂我的意思。”檀長明微微翹起了腿。
撲哧一聲,海藝江澤胸口被插出了紅刀子。
海藝江澤渾身戰慄,她側開跳出甚遠,回頭去看,兩具冷冰冰的屍體傀儡,正站在檀長明身邊。
“你做什麼?檀長明,你竟敢這樣做!”海藝江澤氣紅了臉,她的情感正成倍的反饋給檀長明,但檀長明並沒有受到多少影響。
“我需要你的幫忙啊,海藝小姐。”檀長明歪著頭陰笑道:“可你成為傀儡之後,你的能力才能更好地被我們利用,放心吧,如果碰上了那些傢伙,我會幫你報仇的。”
“混蛋!”海藝江澤痛罵道,話音剛落,身上又插出來把紅刀子。她沒來得及轉身,身上又被插了四五把刀。
“還記得我問過你,你的剋星是什麼嗎?”檀長明皮笑肉不笑的冷道:“你竟然跟你的剋星離得這麼近,難道忘了屍體是不具備情感的嗎?”在他的冷笑聲中,海藝江澤被十數把刀反覆插倒在地。
約莫三十息時間後,一具冷冰冰的,但可以掌控萬物情感的屍體傀儡,就完好無損、乖乖地跪到了檀長明的面前。檀長明戲虐地打量著海藝江澤的模樣,幾息後感嘆道:“這才對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