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云許久之後才甦醒過來,撥開眾人爬起身子,雙腿朝著前方邁了幾步,只覺得雙腳離著自己很遠,整個人都輕飄飄的,要麼像喝了幾罈子烈酒,要麼像劇烈活動幾個時辰的模樣,手腳也不似之前那麼利索,而後隨著一陣麻痛感,他四肢便恢復了活力,只是體內的能量還是空的,需要一段時間來恢復。
“真不敢相信。”風箏感嘆道:“我們竟然打敗了這樣多的敵人,開始之時,我心裡可是在發慌...”
虎子哈哈大笑,回道:“我心裡也好不到哪去,總歸是贏了,真是痛快!”他並沒有使用自己的三稜天石錘,他的改變重力的能力,賦予了它縮小三稜天石錘的本事,製成三稜天石錘的材料擁有記憶和融合的特性,只需將三稜天石錘的外部重量成倍增大,錘子便能縮小成巴掌大小,但會比原先重百倍左右。虎子再在此基礎上改變錘子的全部重力,就能輕易地將其攜帶了,這也成了虎子讓敵人措手不及的一道暗器。
方天慕的目光很冷淡,他似乎並沒有一點喜悅之情,望鄉亦是如此,他們彼此在戰鬥中爆發出來的實力,已然讓對方忌憚,二人天性相剋,越靠近就越把持不住的躁動。
而鈴鐺的恢復力再次讓眾人驚歎,好像著小妮子身體裡住著個怪物,它隨時隨地都能給鈴鐺灌輸能量,或者代替鈴鐺受傷、受累,這對於人間修行者來說是太不公平了,她一路從瓏人突破到彧棄之境水平,完成了別人數十年也做不到的事情,還那般的輕鬆,也似乎不必考慮會不會因入魔太深而墮落。
木子云回身走來,嘴中說道:“去鳥人領地,小月沒那麼容易死,但我們也不能多等。”
鈴鐺關心他道:“你的身體還沒有恢復呢,我們剛跟掛檀族打完,直接再去找鳥人嗎?”
“沒關係!”木子云洋洋得意、胸有成竹地說道:“我們‘霞’是勢不可擋的。”
眾人真就沒停腳步,朝著鳥人領地奔去,風箏和虎子是記路的。剛到此地,眾人便看見十數個鳥人慵懶圍在一起,似是在聊些家長裡短的話,木子云打算抓個鳥人來探問情況。
鈴鐺點了點頭,喚出魔螳螂,並與之融合,原地閃移數息後,消失了身影。她悄悄來到這群鳥人身邊,打算瞬殺十人,只留一兩個活口。她那兩把上挑的利刃,交叉著如剪刀般滑向了其中一個鳥人。誰料,明明無法確定鈴鐺具體位置的鳥人,突然出手,單手將兩把利刃鎖住。
鈴鐺一直處於高速運動狀態,她沒想到自己會被抓住,腳下沒卸力,一個趔趄朝後倒去,鳥人猛地將其回拉,而鈴鐺技巧應變,身上魔螳螂“盔甲”突然炸裂,碎片刺向鳥人。猝不及防的鳥人被魔螳螂碎片穿透,鈴鐺隨之全力打出一拳。
一息後拳頭被另一鳥人抓在半空,那鳥人面容冰冷,眼神兇惡,他的拳頭剎那間打了出去。卻也在半空被牢牢抓住。魔虎以虛體形式從鈴鐺身上出現,爪子抓著鳥人的拳頭,面容也是冷峻,目光裡盡是殺氣。
其他鳥人發覺了木子云等人,不管鈴鐺,朝著剩下的人衝去。但他們錯誤的估計了魔虎的實力。只見那魔虎悶吼一聲,雙爪一振,未給那兩個鳥人任何機會,六道黑痕劃破虛空,將鳥人分裂成數片。誰料鳥人的身體碎片化成兩股清風,盤算到了鈴鐺雙腿邊上。
鈴鐺心知中了幻術,抬腳往後退去,方天慕雙手持黑刀刀柄,側身朝前猛然一刺,速度極快,正刺在鈴鐺身前十丈處的虛空。片刻之後,聽見兩聲哀嚎,空氣中憑空出現了幾條血流,幻術頃刻及破,而使出幻術的鳥人也一命嗚呼。方天慕眨了眨星辰之目,從幻術中找到了另一鳥人的位置,簡單幹練的將其再次解決。
鳥人們這才知道自己遇到了一夥狠人,但戰鬥民族的天性,令他們無畏無懼,壓根就沒想過後退,更何況這是在自己的領地,他們的尊嚴,不允許其後退。可這十數個鳥人,顯然不是精英,無法在木子云、方天慕以及鈴鐺、風箏的速攻下存生。
木子云留了兩個活口,將他們分開到兩地,接著分別問他們關於杜小月的事,並承諾先說出的人,可以活下來。這種攻心計,根本沒辦法動搖鳥人的脾性,他們寧死也不張口。木子云乾脆地宰了一人,接著對另一人施行三元素酷刑,終於將那鳥人的嘴撬開了。
木子云一提“姑娘”二字,鳥人便知道他們要找的是誰了。原來杜小月真的一人來找鳥人報仇了,她強大的惡靈體質,令以戰鬥聞名的鳥人並沒有佔到多大的好處。但畢竟敵眾我寡,杜小月只覺得自己不死不滅,永不會敗亡,卻不知對手懂的術也千奇百怪,總能找出一種將其制住,杜小月闖到鳥人領域的第二個時辰還沒到一半,就被鳥人拿下了。既然她不死不滅,那就將其扣押在了某地,算作是無休止的封印,也不管她,只等她熬不過歲月,化作塵土。
虎子呵斥那鳥人,趕緊帶他們找到杜小月,並承諾找到人後,不會對鳥人出手。鳥人半信半疑地走在前面帶路,方天慕緊跟在他身後幾步遠,黑刀柄時時觸碰到鳥人的翅膀,以示警告。
輾轉了一炷香時間,眾人被帶到了一處空曠之地,也沒什麼生靈足跡,只一層冰雪蓋在地皮之上。帶路的鳥人嘴角忽然湧現出一抹陰笑,其身形驀地變成了一片散沙,隨風消失了。於此同時,木子云等人的腳下出現了數道沙坑,將眾人向下沉去。
十幾丈遠處,三位鳥人氣昂昂地站著,原來從頭到尾都是他們的幻術。“霞”與掛檀族大軍的戰鬥時間雖不長,但動靜可足夠大,鳥人自認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們也早就猜到了“霞”來鳥人領域的目的,他們沒有撒謊,杜小月確實來了,且被他們關到了某地不知生死,他們就利用杜小月做誘餌,來將“霞”引入陷阱。眾人腳下的流沙可不僅僅是個吸盤,其上的獵物所使出的所有能量,都會加劇它們的陷落,即使化成虛體,也逃不脫。鳥人憑此困住眾人,然後再找尋機會,逐個擊殺便好。
鳥人大肆譏笑道:“和之前的人類一樣,都是一群蠢物!”誰料他話音剛落,胸腔就被獸骨槍穿透,那鳥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何事,就告別了人間。另兩位鳥人,驚在原地,轉頭去看望鄉時,身子各被方天慕和木子云擊中,木子云沒下死手,留了一人性命,而另一人就直接被方天慕殺了。
鳥人的幻術從一開始就佈滿了,但方天慕的星辰之目也是從一開始就發現了幻術所在,因此大夥將計就計,假裝落入陷阱,以待敵人的真身出現。
“呵呵,你們休想。”那鳥人大罵道:“你們這些低賤的種族,別妄想我會向你們俯首認降。”木子云伸出手來,食指燃著火焰,中指閃著雷光,無名指則纏繞著小旋風,他要用大刑來逼供。
這時,方天慕卻意外的甩出黑刀,一刀結果了那鳥人性命。木子云一怔,接著惱道:“你幹什麼?我還沒出手,你怎麼知道我成功不了?”
“不需要了”方天慕冷冷說道。
“你什麼意思?”
方天慕用黑刀戳了戳地面,刀鞘被雪沒住了幾寸深,他冷言道:“他們帶我們來對了地方,她就在下面。”
“小月!”虎子驚道,立即放出重域,改變地面雪和土的重力,使其向空中漂浮。
這片雪地一塊塊浮起,漏出了下面的模樣,眾人立即看到了杜小月的頭顱,她身處個大酒甕中眼睛是閉著的,方天慕根據她身上的星點,發覺杜小月被砍掉了雙手雙腿,被鎖鏈綁到了著酒甕之中,甕中有散著異味的液體,大概也是封住杜小月的精華所在。
虎子將那酒甕浮空,來到了地面。眾人看到杜小月這副模樣,無比心疼憤怒,虎子一拳將酒甕打破,誰料裡面液體還沒噴出,酒甕就恢復成了原樣。
“咦?”木子云狐疑的揮出一拳,方天慕也隨即甩刀出刃,但酒甕的恢復速度超乎常理,它始終能在分裂前重新癒合。即便眾人不間斷的進攻,也趕不上它的恢復速度。這樣不成,眾人就打算先將杜小月從酒甕裡抬出。那液體可能是限制了惡靈體質,無法令其恢復身軀。但眾人伸手之時,發覺那些液體又像是一縷縷濃厚的煙,硬生生地將杜小月向甕中壓去,倒也倒不出,舀也舀不出,木子云往裡面鼓風,亦或者將甕底加熱,都沒有辦法將液體擠出。
而酒甕的口只比杜小月的脖子寬一點點,除非打破酒甕,否則不能將杜小月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