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云渾身纏著雷流,體內更是因其而變得玲瓏剔透。他飄入了瘴氣之中,看到了堆積成山的怪物,它們安詳的酣睡著,即便木子云從它們的觸手上飄過,也不會令其有何異動。
但爪砑的作用範圍是有限的,當鈴鐺移動之時,後方的怪物已經睡得不再安穩,它們於睡夢中嗅到人的氣息,不禁流出口水,漸漸有甦醒之勢。此刻,方天慕將能量面解放,令黑洞激射出來的光刺插進怪物們的身軀,幾息之內便吸乾了它們的能量,怪物們只能於夢中死亡。
木子云落到杜小月身旁,冷靜道:“這瘴氣隨著我們的位置在移動,我們用腳是走不出去的。”接著驚道一句不妙,原來他的身上因為瘴氣的毒性而開始變色。
風箏快步跑來,朝木子云撒了一把種子,那股令人厭惡和噁心的熟悉氣息讓木子云難受不堪。種子迅速在木子云身上“發芽”,並長出了透明的幻影木象,它迅速與木子云的身體機能聯絡到了一起,分解了木子云身體中的毒素。木子云在“木”的包裹下一度暈厥,全身無力,與那些暗盟之人的反應可謂是天差地別。
而“木”之中的靈魂不僅在施展救治的手段,更是在進攻甚至汲取著木子云身體中的大量能量和養分,它在直接消耗著木子云的生命。
風箏自然知道此點,見毒素分解的差不多了,立刻將木元素收回,同時下意識的在身前形成一道“木”牆,木子云在身上的“木象”消失之後,本能的爆發出了一股由雷流和火流融匯形成的衝擊浪,它的進攻目標正是風箏,這完全是潛意識的表現,與雷魂和火珠的意志也沒有什麼關聯。
“木”牆被擊透了兩尺左右,但依舊佇立在風箏身前,而木子云熄火之後全身湧上一股痠痛無力感,他被吸走的養分和能量一時間無法得到補充,進而加快了他的生命程序。他會提早的老去,直至死亡。
但細心的風箏在推開“木”牆後,立刻悄悄動了念頭,隱藏在木子云體內深處的,已經無法被木子云察覺的那顆風箏的種子,靜靜地散出了些許生機,雖然只是韶光片刻,但木子云身體的缺漏得以被彌補,這令他如釋重負,渾身都變得自在許多。
恢復後,木子云立即衝上天空,來到了沒有瘴氣的高度。所有人都能夠被“木”保護,只有他不能,還要避之千里。
沉睡的怪物很多,道路也被其堵住。風箏用一根藤蔓將自己抬到了天空,對木子云說道:“你儘量的跑遠些,待會別用能力,我要放開能力了。”
木子云默默點頭,趕緊往北方飛去。
只見風箏落回了瘴氣內,幾息之後,整片地域聞見轟然巨聲,緊接著大地似乎開始碎裂,又傳出來一道木板相撞的聲音,原來大地被一層“木板”鋪蓋,而木板也呈環形抬高,數百隻巨大化的“木”手臂鑽出了地面,最長約半里,它們將風箏以及暗盟和霞的所有成員包裹其中,一層層蓋著,而最外圍剩下的四隻形態迥異,模樣十分強悍。
隱約中有聲音喊道:“木像式四大金剛!”那四隻木手臂刺透了大地,露出了它們高聳的身軀,每個都如風箏故鄉汪圖城年畫上一個個的門將模樣,不僅猙獰可怕,氣勢還霸氣逼人,如同四大神將守在了東西南門四個天門,這一次,四大金剛露出了三分之二的身子,它們的身上也都穿著藤條和荊棘交織而成的盔甲。
每個金剛高約百丈,其中一金剛手握木之巨劍,插進大地守衛北方,一金剛手握能擋住其全部身軀的木之巨盾,盾面粗糙守衛南方,一金剛生有四臂,濃眉銳眼,氣勢咄咄逼人,守衛西方,一金剛五官只有雙目,無鼻無耳無口,頭帶王冠,手臂交叉守衛東方。
四金剛的肩膀都露在瘴氣之上,木子云遠遠觀之,心中竟有一絲懼意。
在短暫的平息之後,瘴氣開始大範圍流動,分別被吸入了北方的巨劍,南方的巨盾,以及西方的手臂之中,只有東方那只有雙目的金剛沒有任何的變化。
僅僅六息時間,覆蓋在大地之上的瘴氣便所剩無幾了。裹著眾人的木板漸漸剝開,露出了其中模樣,原來風箏能夠成就此術,更多的是憑藉著三萬木像為其打下的基礎,如果沒有以暗盟人身體為載體的木能量作支撐,風箏是?然承受不了這樣大的壓力的。
吸入瘴氣的劍、盾、手臂並沒有明顯的變化,但那三隻金剛的身上都長出了大量的樹木,以至於從遠處看,那就是三座鬱鬱蔥蔥的山丘。
鈴鐺繞著風箏轉,興致沖沖地喊問道:“天啊,風箏姐,你這是召喚出了什麼怪物?”
“這是我故鄉傳說中的人物。”風箏淺笑回道:“汪圖曾有四位勇士無知、恪守、急攻、穩中。他們四人為同胞兄弟,幼時模樣相同,但因不同性格和後期迥異的經歷而產生了不同的形象,他們在汪圖的信仰中是神的存在,而他們也曾作為‘天將’守衛在汪圖城的四面,無論是何驚鴻巨獸,都不能突破他們的防線。當然了,他們在我生活的年代已經沒有多少的名氣了,但爺爺曾給我看過有關於他們的化,我便記在了心裡。”
“這真是...”虎子看著身邊這壯觀宏偉的金剛,不由得要感慨一番,可這時方天慕卻透過敲擊刀影,發出一聲巨響,來驚醒了眾人。原來,那群起先沉睡著的怪物由於剛才大地的劇烈震動,盡皆甦醒,怪物們或許並沒有太多的想法,它們只會竭力吸取活物的能量,並將其摧毀。
怪物的身軀並不小,但在金剛面前便成了蛀蟲,但“木”極怕蟲,這成千上萬只怪物同時爬上了金剛的身體,在一身抓咬和咀嚼的聲音中,四大金剛被蠶食的不剩一點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