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桑青看看自己的右手,又看看秦冕的,說道:「不得不說,你的肌體很強大。在肌體對抗上,算你贏了。」
明眼人可以看出,他的指骨已經大部分斷裂,皮破肉綻,而秦冕的只有輕微裂痕,肌體對抗的輸贏已經很明顯。
秦冕沒在意他話裡話外的意思,問道:「桑青皇,還比不?」
構築比鬥空間的帝者的聲音傳了進來:「樸桑青,出來吧,你輸了。」
樸桑青眼裡頓時閃過陰鬱,轉身就飛向空間門口,但給秦冕發來一句傳音:「秦冕,不要得意,本皇的肌體在我族只排第五。」
秦冕不禁感到好笑。
這也需要惱羞成怒?
我得意了嗎?
本皇臉沒改色、心跳沒加速、思緒沒一點波動好不好?
很快,又一個皇者進來,也是半步帝者,秦冕沒見過。
這皇者抱拳說道:「秦冕皇,本皇樸井瀾,和你比道則。」
然後擺出進攻架勢,似笑非笑道:「你會道則嗎?如果不會,那就只能用肌體來對抗了。」
秦冕抱拳回禮,淡淡地說:「既然道友要用道則,本皇自然也要用道則。」
心中卻道:「進入險地以來也閉過幾次關,進步最明顯的當屬陣道則和空間道則,但其它的也有一點點進步,很想找一個對手來檢驗一下成果。」
見秦冕這麼回應,樸井瀾嘴巴一咧,「那我們開始?」
秦冕點頭:「開始吧。」
秦冕的三個字還沒完全吐完,樸井瀾就拍出一掌。
一個淡褐色掌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拍向秦冕。
掌印不大,但很結實,可以完全覆蓋並排站立的三個秦冕。
只要秦冕旁移一步,完全可以避開這一掌,但秦冕不會旁移。
這時候,不止是道則對抗,還有道心的對抗。
旁移就輸了。
樸井瀾猶不滿足,他又是一拳擊來,一個淡黃色的拳印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秦冕。
一掌拍頂一拳捶胸,就看秦冕怎麼應對。
樸井瀾是這麼想的,外面的觀眾也是這麼想的。
秦冕的應對很簡單,瞬間施展身周場域。
淡褐色的掌印在一丈之處速度開始急降,同樣的,淡黃色拳印也是如此。
到距離身體三尺後,無論是掌印還是拳印,全都消失不見。
這一場景,讓空間外的觀眾滿是凝重。
帝者說:
「這小子很厲害,竟然把場域領悟到了這樣的層次。」
「現在外界的修煉水平這麼高了嗎,半步帝者掌握的場域堪比一般的中期帝者。」
「這傢伙的道則掌握水平,沒一個皇者可以比擬,我認為接下來三個不用出場了,不但浪費時間,還可能給他們造成心理傷害。」
「這麼看來,我們應該稟報樸真帝尊,是否把一些東西告訴他。」
「確實,他是可以走出那一步的,早知道一些東西早好。不說別的,能給我族那些前輩帶去一點點幫助就行。」
「……」
皇者說:
「樸井瀾在我族道則掌握程度是第二,綜合戰力第三,他都只能這樣,另外兩個也討不到什麼好。」
「那可不一定。他這只是防守強而已,要知道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他施展的是場域,總有被打碎的時候。」
「我說,你不知道就少說,讓別人覺得你無知就那麼好嗎?」
「對,不能亂說。場域是什麼?是對道則的高階應用形式。如果能打碎,那麼第
一次攻擊就打碎了。還有,人家那是純道則的施展,消耗的能量很少,而攻擊不一樣,需要耗費能量。」
「……」
空間裡,已經退開百丈的樸井瀾滿臉的不可思議。
一個半步帝者,為什麼會有這麼強大的場域?
面對擁有如此強大場域的對手,接下來該如何應對?
還沒等他想清楚,秦冕收回場域,喝道:「再來!」
說著,一爪抓去。
五根淡黃色的「手指」,如同鋼柱一般抓向對方。
這是鳩雕抓。
樸井瀾一拳出擊,拳印打得「爪」搖晃兩下,並且變得更淡。
接著一拳,「爪心」被擊碎,但「爪」已經來到他的身前,殘餘的「爪」還是抓在他身上,將他的衣服抓碎,身上出現兩道血痕。
樸井瀾沒有在意這些血痕,嗖地前衝,照著秦冕就是一掌拍下。
秦冕一掌橫掃。
樸井瀾倒飛而去,一蓬血珠脫口而出。
秦冕沒有追擊,而是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倒飛的樸井瀾。
倒飛十餘里,樸井瀾止住後退,兩眼血紅地看著秦冕。
很憋屈,有憤怒。
自己是樸族最強皇者之一,並且位居前五,一個高高在上的角色,今天卻被一個外來者打落塵埃。
帝者嘆息,差距太大了。
皇者彷徨,我們很差嗎。
就在樸井瀾準備再次出擊的時候,一道聲音傳了進來:「樸井瀾,你敗了,對練到此結束。秦冕,你也出來吧。」
秦冕飛向樸井瀾,朝他伸出右手,「感謝。」
這是由心的感謝。
今天一戰,讓他認識到了自己在道則掌握上的進步,比擊敗陳文帝和陳巫帝時進步太多。
也有遺憾。對手太差,自己還只施展了場域和金道則,順便施展了所掌握的獸性天賦,尚有大量的戰鬥方式沒有施展。
「我的對手已經上升到了帝者。」
心中是這麼想,手已經握住樸井瀾的手。
樸井瀾臉色稍稍發白,也握住秦冕的手,「佩服。」
秦冕淡淡一笑:「你沒熟悉我的戰鬥方式而已。時間一長,你會找到破解方式的。」
樸井瀾正欲回應,卻看到前方出現一個皇者,不由得露出詫異神情:「樸古松,你怎麼進來了?」
秦冕也看向樸古松,他是第五個向自己挑戰的、很強壯的半步帝者,不過馬上就明白他為什麼來了。
他想挑戰自己,那些帝者也沒強行阻止。
果然,比秦冕高出一個頭、身體寬一半的樸古松甕甕說道:「我要挑戰他,老祖沒阻止。」
秦冕鬆開握住樸井瀾的手,看著樸古松說:「歡迎。你想怎麼戰?」
樸井瀾笑著說:「他是我族肌體最強大的皇者,自然是直接的肌體對抗了。」
沒想到樸古松搖頭,「不是。我的肌體不弱於一般初期帝者,如果也要求你限用肌體,這對你不公平,所以你有什麼招數,儘管可以使出來。」
這不是一般的自信。
秦冕點頭,「可以。」
肌體對抗已經沒必要了,因為初期帝者已經不是對手,先前還在後悔沒有機會施展自己的道則,現在機會來了。
樸井瀾退出空間,秦冕和樸古松則來到空間的中央。
雙方站定,樸古鬆氣勢鬥漲,喝道:「秦冕皇,拿出你最強的戰力來!」
秦冕很淡定地說:「希望你也拿出最強戰力。」
樸古松沒有二話,腳步一踏
,右拳瞬間出擊,一道無色的柱子直衝秦冕而來。
這是拳罡,又不是拳罡,這是力量道則,只有煉體達到一定層次的修士才能打出。
秦冕還以一拳,一道淡黃色拳印迎擊而去。
金道則拳印。
拳罡和拳印相撞,同時碎裂。
雙方又是一拳出擊,一道微藍的拳印撞上拳罡,拳罡擊潰拳印,直至秦冕前方一尺才稀碎。
水道則拳雖然擋住了對方的拳罡,但在相生相剋的情況下,還是落入下風。
第三拳,用的是火道則。拳罡一路爆裂,但最終還是來到了秦冕胸前,雖然沒給他帶來任何傷害,但還是觸及了他的身體。
第四拳用的是土道則。這一拳,最終在距離樸古松胸前三尺碎裂。
第五拳是木道則。一路擊碎拳罡,直達樸古松胸口,但也只是剛剛抵達其胸口。
連續五拳,雙方勢均力敵,都沒受傷。
兩人退後百里,眼睛緊緊盯住對方,心態卻不一樣。
對用道則擊敗樸古松,秦冕很有信心,而此時的樸古松則沒有必勝的信心。
他看出來了,秦冕每次施展的道則都不一樣,而作為他這樣層次的高手,必然知曉道則融合,並且到了一定層次。
不過,作為樸族戰力第一的皇者,他不想退縮,大吼一聲:「再來!」
又是一拳……不,數拳出擊,密密麻麻的拳罡不分先後地撞向秦冕。
秦冕一看,這不就是《通拳》嗎?
不過,這個力度比自己差遠了。
有了這樣的認知,他不想讓這戰鬥拖延得太久。
左掌拍去,虛無道則走起,迎向密密麻麻撞來的拳罡;接著右拳出擊,空間道則和木道則融合的拳印跟在虛無道則掌印之後。
在虛無道則的作用下,拳罡變得稀疏和瘦小;在拳印的打擊下,拳罡炸碎。
拳印一直向前,最後砸在樸古松的胸口上,把他砸得連續後退三丈多。
他不可思議地看看胸口,又抬頭看向秦冕。
肌體沒傷,心傷了。
秦冕乘勝追擊,又是一拳擊去。
金道則、土道則、時間道則和空間道則的道則拳瞬間落在樸古松的胸膛,他……噴血了,倒飛而去。
樸古松極力阻止自己倒飛,最終還是飛向三十里之外。
秦冕站在原地,淡淡地看著倒飛的樸古松。
就在樸古松即將穩穩站立的時候,一道聲音傳來:「樸古松,無需再戰,你已敗。」
樸古松呼哧呼哧,眼裡透著無奈,抱拳說道:「秦冕皇,我敗了。」
很光棍,很光明磊落。
秦冕抱拳回應:「承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