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冕開始用心觀看比鬥。
他起先只想透過觀戰了解這些實力強大的可能對手,隨著程序的前推,他慢慢地沉浸了進去。
他發現,大部分參戰者都有自己擅長的一面,有的有高階戰技,有的有很好身法,有的有強大的內心、堅強的意識……讓他產生很多感受,感覺思維開始發散。
布吉下場,秦冕只是伸手拍拍他的肩,眼睛卻是盯著8號臺。
8號臺上,兩個選手行禮完畢,一個弟子馬上拿出一對雙鉤衝向對手,對手只是一揮手,一團黝黑的巨型物體擋在自己前面並朝前衝。
雙鉤選手見狀,雙鉤砸向巨型物體,“叮噹”後悶響,他被撞飛。
巨型物體顯現出形體,竟然是一頭二級蠻牛。
所有觀戰人員都“嘶嘶”吸入涼氣。
能操控二級兇獸的崇天境,萬里挑一的控獸師,鎮遠宗終於出現了一個。
“任吉羌!沒想到任吉羌真的能控制二級兇獸了,難怪能被四長老收為記名弟子。有他在,8號臺的第一誰也拿不走,甚至是這次大比第一也跑不了。”
第二排一個弟子激動的大吼聲,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
看到觀眾全部看向自己,他揮揮手,“他可不止這頭二級蠻牛,我見過他同時操控三條一級蟒蛇。如果全部放出來,這麼小一個鬥臺,對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除了老老實實認輸,別無選擇。”
布吉拍拍秦冕的肩,“本想和你分享一下我勝利的喜悅,看到你要遇到的對手這麼厲害,就不刺激你了。”
秦冕扭頭看他一眼,“你號稱鎮遠宗第二大刀,竟然被同階逼成這樣,只得了個慘勝。還是好好療傷吧。”
布吉哼哼,“那傢伙也不弱,也是經常在外廝殺的。”
不過,他也沒再多說,拿出療傷丹吞下,又往嘴裡塞一顆元能丹往。
8號臺上,任吉羌的對手很快認輸,任吉羌也把蠻牛收入儲獸袋走出鬥臺,把所有人的目光牢牢吸引。
秦冕的目光也盯著他,不過心中的想法可能和別人不一樣。
控獸師要求魂力強大,能控同階兇獸的更是如此。自己的魂力經過系統3年多磨練,在駝背石林裡吃過碎裂溫神果,這段時間又吃了一個完整的,魂階這才達到後天境水平,應該算是比較強大了。任吉羌是怎麼修練的?和他相比,自己的魂力屬於強還是弱?
二級蠻牛倒是不怕,二級熊都能赤手空拳擊退,二級蠻牛幹不過二級熊;至於3條一級蟒蛇,3槍就可以解決……
不一會,4號臺的戰鬥又引發秦冕的關注,那裡比試的是一個後期男修和一箇中期女修。
男修很精壯,使棍;女修很柔弱,使劍。
男修猛攻,女修不斷閃避,雙方很少有接觸。
忽然間,男修一棍砸下,女修身體一閃,差點閃到男修身後,長劍斬向男修左肩。
男修以左腳為軸旋轉身體,持棍全力橫掃,長棍掃偏長劍,繼續掃向女修右肩。
有人閉上眼睛發出嘆息,“唐逸媛的身法雖然輕盈,但力量終究是短板,失敗的肯定是她。”
話音未落,就聽到周圍爆發出轟然的“好!”
他連忙睜開眼睛,看到唐逸媛趴在長棍上,長劍抵著男修的喉結;而男修則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手裡緊緊抓著長棍。
秦冕嘆道,“身輕如燕,靈動如狐,就是這種身法的寫照吧。兇獸只會直來直往,看來今後要多和人類修士切磋。”
布吉撇撇嘴,“我說,你現在都是崇天境後期,一步跨到了我們前面,今後我們3個就跟你組隊出去冒險了。光與獸鬥有什麼意思?和人鬥才是最大的享受。”
“這次賽事改變,我想是高層看到了危機。焦山宗這次來,從通竅境到先天境4個境階,每個境階都是5人,我們在崇天境贏了兩場,後天境和先天境各贏一場,通竅境全部被人家拿下。當時把那些老祖給氣的……”
說得這裡,他搖搖頭沒再繼續。
秦冕這才想起先前師兄朱朦要他去觀戰的事。
當時他認為看別人戰鬥,不如自己親自動手,所以沒引起重視。
現在看來,雖然當時的想法不對,但那最終的決定是對的,因為他此行大幅提升了戰力,沒有那麼多痛快淋漓的激戰,就沒有戰力的提升,對戰鬥的觀察也不會達到現在的層次。
說白了,那時去看,是看熱鬧;現在這個水平再看,才能看清門道。
秦冕問他,“他們五個都參加崇天境比試了?”
布吉搖頭,“胡沙奇和朱佔群參加了,都是輸。其餘3個參加的,比試完後就進階了。左力桁和葛紀元當時不在宗門,毒作雍說是在閉關。一個崇天境,哪有什麼閉關一說?說得這麼高雅,其實就是不敢出戰而已。”
從駝背石林回來後,秦冕也是今天才出門,所以對這些是一無所知。
毒家人,好像還真有這種傳統。
毒埭在後天境的時候算是一把好手,有次率5人出去執行任務,去爭奪一種藥材,沒想到遇上中洲一箇中等宗門的弟子,人家朝他們喊打喊殺,他率人就走,導致任務失敗。他後來透過朋友辯解,對方人多,雖然有可能戰勝對方,但他不想有師兄弟傷亡。
旁邊的松祼說道,“如果那三位沒進階,他們五個就不可能這麼神氣。不過我們和人家的水平相差確實大。我們打贏的那兩個,一個是排名第5,一個排名第9。老祖們排兵佈陣好,贏了這兩場。”
布吉哼道,“該你候場了。我們3個都贏了,希望你不要拖後腿。”
松祼站起來吧唧吧唧嘴,“你們都是中期,不能和我比。我這次的首要任務是透過戰鬥進階,其次是學點經驗。”
他現在是崇天境初期,僅差一個竅穴就是中期,所以想透過這激烈的戰鬥來刺激。
看著一點都不緊張的松祼,秦冕不由得感嘆:這種心境,這種態度,很好。
沒有思想負擔的松祼面對中期對手竟然贏了,這讓布吉和苟昇大為吃驚。
秦冕說道,“他是來享受戰鬥的,把自己的能力全部發揮了出來,並且還激發了部分潛力。”
松祼嘿嘿笑道,“要說你是妖孽呢,一點都不假。下一場,我要麼已經進階,要麼正在進階。你們不要羨慕我,我馬上進階給你們看。”
說完,吃下一顆療傷丹和一顆元能丹,還有8塊下品元石……
第二輪比試開始,布吉輸了,秦冕一槍掃飛對手贏了,苟昇也贏了;就差3場到松祼的時候,他開通了一個竅穴,成功踏足崇天境中期,不過隨後一戰,他卻輸了,因為對手是一個後期,一個老牌後期。
第三輪,四人都戰勝對手,秦冕還是一槍擊敗對手。
第四輪,布吉三人失敗,秦冕照樣一槍挑翻對手。
第五輪,秦冕遇上的對手竟然是任吉羌。
觀戰區內,布吉很鬱悶,“遇到可以指揮一級二級兇獸戰鬥的,真是麻煩。”
毒奇易恨恨地說,“最好讓任吉羌的兇獸吃了那小崽子。即便吃下去再吐出來,他的傷情也會持續一段時間,就沒有了進入前200的機會。”
秦家人看到秦冕的對手是任吉羌,也是沒抱任何希望。試想想,一個人面對兩三條一級蟒蛇或者二級蠻牛,哪還有勝利的機會?他任吉羌的戰力也不差的,只是一般人不知道而已。
8號鬥場內,清秀的任吉羌看向秦冕,“看了一輪,我發現8號臺的第一應該在我們兩個中間產生,但我始終堅信應該是我。”
“你也看到了,我的二級蠻牛隻出現過一次,三條蟒蛇最多的時候也只出現過兩條。所以,我覺得你還是節省元力,用來確保第2名。”
秦冕微微一笑,“我問個問題可以嗎?”
任吉羌抓著儲獸袋急退兩步,“有什麼問題?”
他這是怕突然襲擊。
秦冕笑著說,“對付兇獸,我可是專業的。殺了它們,你不會生氣吧?”
任吉羌頓時大喝,“那就戰!”
伸手一揮,兩條蟒蛇凌空飛向秦冕,蛇信子距離他的頭不到2米,蛇身中部卻還沒出現。
對蛇,秦冕有一種很深的厭惡感,因為曾有一條蛇擊碎了木靈根烏禾——他的希望。
他揮槍抨中左側蟒蛇蛇信子,身體借勢拔起,腳踏其頭,掄槍躍起砸向另一頭的七寸。
“砰”
“嘭”“嘭”“嘭”
蟒蛇被砸中,另一條被踩得著地,秦冕再次回到原地。
整個戰鬥畫面就是這麼流暢,就是這麼賞心悅目。
任吉羌呆滯瞬間後大喝,“殺!”
左側那條蟒蛇抬起砸在地上的頭,昂著頭張開大嘴朝秦冕撞去……蛇信子在前面開路。
現在已經不是十幾天前,秦冕不閃不避,掄著槍砸向蛇吻。
“嘭”的一聲響,蛇頭再次撞向地面,可以看出,蛇吻已經開裂。
再看另一條,它雖然聽到攻擊指令想昂頭撞擊,可實在是抬不起頭,離地兩尺又墜落,顯然短時間內已經沒有再戰的能力。
看到兩條蛇都基本失去戰力,任吉羌糾結瞬間後低吼,“那我就看看你能不能戰勝我的蠻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