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戊看著飄在自己前上方的陳渡贏,淡淡地說道:“下來說話,否則我打死你。”
陳渡贏冷哼,“狂妄啊。”
話音未落,人已飄下,是衝向冕戊,一拳砸來。
冕戊不避不閃,一縱而起,也是一拳砸去。
砰!
一聲慘叫,陳渡贏倒飛,一蓬碎骨爛肉汙血跟著他飛行。
一地眼珠子落地。
一個合體境4重,竟然被一個元嬰境7重打碎了指骨和前臂!
所有人不禁後退幾步。
秦冕落地,不自覺超前跨去一步,看看自己的拳頭,心嘆:“雖然有合體境的肌體,但元力儲備只有真正的元嬰境7重水平,這一拳就耗去兩成元力。”
抬頭看向陳渡贏,“你,還想繼續嗎?”
陳渡贏怒目圓睜,威壓盡放,爆吼道:“你們該死!”
吼著,身體也沒閒著,貼地飛向冕戊,極速。
在距離冕戊還有五丈的時候,右腳抬起,超前伸來。
右手不能用了用右腳。
這一腳,如同穿透空間,急速踹向冕乙。
冕乙稍微側身,同樣抬起右腳,讓過伸來的小腿,一腳踏下。
咔嚓嚓!
陳渡贏的左腳踏在地面,繼續超前飛去,右腿卻耷拉著。
斷了。
冕乙往前一腳跨出,又是一腳踏下,踏在陳渡贏的後腰上。
砰喳喳!
陳渡贏的脊椎被踏斷,人坐在地上往前滑行十餘米才停下……癱倒在地。
幾秒後,他用左手撐起自己的上半身,嘶吼道:“小賊,你好狠,竟然壞了我的玄府。”
冕戊感覺有些不對,但嘴上卻是冷漠說道:“一個合體境的玄府這麼容易壞,說明你也忒差了。早要你讓出這個地方,你還要逞能。”
那些大元宗的長老、執事、弟子,見自己的宗主變成這樣,絕大多數悄悄後退。
冕戊走到陳渡贏前面淡漠地問道,“現在,是你走,還是本爺扔你出去?”
冕乙則拿出長槍,指著那些長老、執事和弟子說:“從現在開始,大元宗不復存在,這裡是我們的地盤。”
說著,一槍揮去,陳渡贏的頭顱飛起。
冕戊沒再看他,而是看向那些人:“你們也準備跟他而去?”
剛才那一腳,又消耗了兩成元力,如果他們不走,只能用肉身來硬抗了。
那些人沒那麼真誠,也沒有為宗門奮戰到底的打算,冕戊的攻擊,更打破了他們心中的神話。
一箇中期王者,竟然被元嬰境7重兩招擊敗,令他們大失所望,
看到陳渡贏被殺,聽到冕戊的呵斥,他們丟掉最後一絲幻想,馬上連滾帶爬地離開,不到五分鐘,整個大元宗內只剩冕乙他們兩個。
冕乙拔下陳渡贏的儲物戒,說道:“不能心慈手軟。這樣的修士,萬一治好玄府,今後會是一個隱患。”
接著驚歎:“這傢伙還真富有。我勒個擦,還有神樞木,並且可以製造三具分身。現在製造三具分身,只差這個東西了。”
“我勒個擦,他還有造府果……怎麼樣,這廝不簡單吧?一顆造府果下去,他的玄府就好了……也許,他已經吃過了,正在恢復之中。”
冕戊抓過儲物戒,也驚叫出聲,“這麼多東西,他一槍是幹什麼的?你看看那些書籍,沒萬部也有八千……對,他的玄府本來就有些問題,所以他上來不能用全力,不然也不會這麼一腳就壞了。”
冕乙點頭,“也是。不然不會把道晶這些目前用不上的東西放在儲物戒裡。他應該是在哪裡幹了一票,然後躲到這裡回覆身體……嗐,想這些幹嘛呢。現在這裡是我們的了,我準備在這裡再佈置一個‘錯綜複雜陣’,和原先那個連線起來。”
冕戊點頭,“那我先去拜見一下師尊,然後和曾祖、秦瓊等人見一下,準備離開的事宜。老二,三天時間夠嗎?”
冕乙搖頭,“雖然我現在的水平比那時的天老強很多,但這邊地盤更大,天老可以分出大量分神……七天吧。”
忽然說道:“老五,直接叫師尊、曾祖不好吧,不如說是主身的朋友……保持這副面孔去,保險一些。”
葛秀奇正在日常閉關,忽聽外面傳來敲門聲,一個腦袋探進來,“老祖,外面來了一個人,說是秦冕師弟的朋友。”
葛秀奇眼睛亮了一下,“要他進來。”
冕戊進門,恭恭敬敬對葛秀奇抱拳行禮,“晚輩受秦冕所託,特來看望前輩。”
葛秀奇看了他幾秒,盯著冕戊說道:“你到底是誰?秦冕在哪?”
冕戊有些莫名其妙,回應道:“秦冕現在在芳草星,擔任第八軍第十大隊第六中隊中隊長,也是聯軍唯一以元嬰境擔任元嬰軍的人……”
葛秀奇臉色很差地打斷他的話,威壓壓向冕戊,聲音嚴厲,“我問你是誰?”
這些威壓對冕戊不算什麼,但對葛秀奇的意思有所理解,但遲疑一下還是回應,“我叫冕乙,芳草星人。”
葛秀奇爆喝:“我問你為何有秦冕的氣息?”
冕戊知道不能再瞞,不然會引發葛秀奇出手,冷漠抱拳說:“我是秦冕的分身。”
遲疑中,葛秀奇收起威壓,皺著眉頭問:“你是秦冕的分身?”
冕戊點頭,轉換成原有容貌:“為了隱藏身份,所以不想以本來面目示人。”
葛秀奇鬆了口氣,擺擺手:“和你一起的也是朋友?”
冕戊點頭,接著搖頭:“他也是分身。師尊,主身派我們來,有幾個目的,第一是……”
聽完冕戊的講述,葛秀奇呆滯地盯著他看了一會,然後才恍然說道:“你說秦冕現在已經可以擊殺中期王者?也就是因為這樣,他才當上元嬰軍中隊長?”
心中卻是想,自己已經是合體境4重,發出的威壓對冕戊沒有任何作用,原來已經到了這種高度。
冕戊笑著說:“擊殺異族王者是一個方面,讓小隊存活六成以上是重要因素。”
秦冕點點頭:“祝賀你。既然你已經知道問天宗現在是青天宗,佔據了問天域,那裡還有帝者存在,那麼師訓已經完成,剩下的由我們這些老傢伙去做……其實,我們也做不了什麼,帝者都沒辦法,我們更做不了多少,只能慢慢圖之。”
冕戊點點頭。
問天宗被滅,師訓要“報宗仇”,雖然後來說先要努力活著,但他還是有很大壓力的。
葛秀奇說:“樹大招風,這一點你自己要把握好。不過,你的想法是好的,把一些有前途的子弟接出去,給他們快速成長的機會。這次出去,也給宗門一些。初定一百人吧。”
“秦谷那邊佈置陣法需要七天,為師也利用這幾天和其他人商議一下,爭取在悄無聲息中離開。”
給了葛秀奇一些道晶等適合他的修煉資源後,冕戊又來到秦家,神識掃描看到秦芳琪的玄府已經恢復,也沒表露出什麼。
找到秦臻,把秦冕準備的資源交給他,然後說希望帶秦岱和秦琪出去修煉,秦臻沉吟一下後答應下來。
來到秦谷,秦金谷和秦瓊一起見了冕戊。
秦金谷現在已經是元嬰境6重,秦瓊渡劫完成就是元嬰境3重,都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語,但在目前環境下,境階還是低了。
在收到他送出的以儲物戒修煉資源時,兩人大喜,也同意讓冕戊帶走秦冕要求帶走的那些人;在得知宗門要安排百人讓他帶走後,他們也說要他把五歲以上、五十歲以下的全帶走。
秦冕本來只是想要他們帶走五十來人的,冕戊沒想到他們如此果決,便答應了下來。
在得知隔壁的大元宗宗主被擊殺,那片地盤今後屬於秦谷時,兩人欣喜若狂。自從大元宗建立,這半年有四個月沒過一天好日子了。
雖然知道要競爭,但秦谷的人是固定的,而大元宗每天都在新增新人,每天來挑戰,根本沒歇息的可能,這對修煉也很不利。
秦瓊甚至想過,請宗門王者將陳渡贏暗中擊殺,但秦金谷阻止了。合體境出手,造成的動靜太大,宗門王者不一定願意。
他們卻是不知道,冕戊根本沒弄出什麼動靜就擊殺了對方,因為對手有傷在身,只是一個空架子。
冕戊問道:“秦武、布吉他們呢,可否一見?”
秦金谷嘆道:“布吉和松祼等人被昏迷不醒地送回來,給璨星修士造成很大震動,很多元嬰境都出去見世面去了,秦武他們也是。布吉他們走得晚,上個月才出去,布吉、松祼和苟升一起離開的。”
冕戊從儲物戒裡拿出一塊長匾,“這是秦冕當中隊長的標誌,可以護住家族。”
秦金谷連忙接過牌匾,看著上面“聯盟家族”四個大字呵呵笑道:“這就是家族的護身符了。小冕,還真是秦家麒麟兒吶。”
“……”
第七天,原大元宗所在地盤一個陣法升起,和秦谷的陣法連在一起。至此,整個小汪都被陣法籠罩。
秦金谷走到原大元宗的地盤,滿心歡喜後問:“小友,如果一直這麼開著,需要很多極品元石吧?”
冕戊和冕乙都沒告訴他是秦冕的分身,所以他一直以小友相稱。
冕乙笑道:“這個地方很特別,不需要另耗元石。這次的陣基,我沒放極品元石。當然,遇到大戰,還是需要補充的。”
這個特殊情況是冕乙發現的。他專門研究陣法後,對秦谷的“錯綜複雜陣”進行研究,經過對受異族攻擊那次的總結,發現小汪這一片地方很獨特……地下有能量源。
秦冕在得知這個訊息後,也自嘆一聲,“運氣就是好。只是當時沒想著下去查探一番。”
秦瓊把固嘉等一百三十多人帶到冕乙和冕戊前面,抱拳說道:“這是小冕的徒弟固嘉,這是他的記名弟子秦棟、秦霏……這是我秦谷年輕一代,有勞兩位小友了。”
冕乙呵呵笑道:“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應該的。”
到鎮遠宗把包括秦岱在內的一百零二人裝進空間後,就地撕開空間,和冕戊鑽了進去。
看著快速閉合的空間黑洞,葛秀奇心嘆一聲:“這個小徒弟,不得了了啊。”
虎萬和宋贏等人則目瞪口呆。
一個元嬰境7重能做到這一點,外面的世界該有多強大?
葛秀奇看到他們神情恍惚,輕斥一聲,“收心!不是每個元嬰境都這麼強大的。”
宋贏等人頓時滿臉羞愧。
被一個元嬰境弄得道心差點不穩,可恥啊。
葛秀奇瞥了他們一眼,傳音道:“他是秦冕的分身。為了防止意外才沒和你們見面,就是秦谷那些人也不知道。”
虎萬忽然連連咳嗽,把臉都咳紅了,止住咳後說:“大太上,你嚇住我了。”
葛秀奇淡淡地說:“他給我們都帶了修煉資源。不但是他,我們的處境……算了,到我那裡去講吧。”
三天後,冕戊出現在秤砣星外百萬裡的虛空,剛一出現,他輕笑一聲,“一億多里都有感應。主身,是魂力強大的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