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彎了 第7章

第1章 雷霆之怒

秦念之回京述職第一天便出了狀況。

坐在紫顫木御案後的年輕帝王沉沉的盯著下首站立的年輕臣子,隨手將彈劾奏章扔在他的腳下。

“倒是朕的不是,竟忘了愛卿也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這些年身邊連個貼心人也沒有,難免流連煙花之地。

也不知那花魁究竟等絕色,竟將你迷得神魂顛倒,辦公之時還有心思狹妓,甚至不惜散盡家財,也要為那花魁贖身。”

秦念之驚詫抬頭正巧對上宣和帝的雙眸,年輕帝王眸色晦暗複雜,似乎極力壓制得著滔天怒火,忙低垂頭顱,“臣有罪,請陛下責罰。”

一旁的內監總管江德福是從小侍奉宣和帝的內侍。

“誒唷,秦大人你糊塗啊,你這般清風朗月的人物,又是天子近臣,怎麼會出入那種腌臢之地,還不好好向陛下解釋解釋。”

秦念之無視江公公的眼色,像一個鋸嘴的葫蘆,跪的筆直。

宣和帝當然知道原因,可一想到這般清雅出塵的貴公子,自己都捨不得汙了他的名聲,努力壓制著不該有的心思,不得不忍痛疏遠。

可一個低賤的青樓妓子,竟這麼皇而堂之的入了秦府,連想到大街小巷中傳唱的桃色故事,就氣的心肝脾肺腎隱隱作痛,恨不能當即將那女人拖出了去活剮!

嗤笑一聲,“你還想替她隱瞞?你以為監察司是吃素的?早就將那花魁的身份呈到御前。本該流放北疆的前太傅之女李湘禾竟然出現在江南道,還敢勾搭朝中重臣,簡直該死!”

知道陛下發怒的原因,秦念之反倒鬆了一口氣,連忙解釋道:“當年李家盡數慘死,只剩她淪落花樓,無處可去,受盡苦楚,她與我年少相識,我實不忍心,便將她帶來回來,她不曾勾搭於臣。”

江德福看著陛下越發陰沉的臉色,連忙開口,“那李家舊案已經平反,李家舊址也解封了,李姑娘已不再是待罪之身,怎會無處可去。

分明是衝著大人您來的,否則怎麼會那麼剛好就被您撞上了,只怕要賴上您了。”

秦念之不滿道,“江公公慎言,李姑娘不是這樣的人。”

宣和帝摩挲著手上玉扳指,“你打算如何安置她,李湘禾寧願淪落青樓,也不肯自盡以全清白,現在李家舊案平反,晾她也不敢恢復身份,毀了李家百年清譽。

朕猜,她一定對著愛卿哭得梨花帶雨,訴說自己孤苦無依,只求你看在故去李太傅的情份上,能給她一處容身之所,願為奴為婢報答你的大恩大德。”

見秦念之略略震驚的神色,宣和帝忍不住譏笑,果真猜對了。

“你向來重情重義,那李家與你有故,你斷不肯坐視不管,說說吧,愛卿打算如何安置這位李大花魁。”

“花魁”二字特意加重語氣,陛下顯然對這位李姑娘十分厭惡。

秦念之猶豫開口,“我沒想讓她為奴為婢,我打算娶她為妻。”

話音剛落,四周寂靜無聲,江德福驚掉了浮塵。沒,沒聽錯吧,驚豔才絕探花郎,名滿天下的內閣大學士,連公主都忍不住青睞秦大人,竟然要娶青樓妓子為妻,簡直匪夷所思。

眼看周遭氣氛越發壓抑,宣和帝的怒氣猶如奔騰洪水,傾瀉而出,“秦念之你是瘋了不成,竟想娶個娼妓!”

江德福連忙開口勸道,“秦大人莫不是舟車勞頓,累糊塗了?怎麼竟說胡話?”

秦念之似是對帝王的怒火無知無覺,重複道,“我與李姑娘本就有婚約在身,當年因為政見不合,秦李兩家分道揚鑣,如今她拿著信物來尋我。”

宣和帝暴怒出聲,“你閉嘴!朕不準!”

四周內侍早就嚇得跪伏於地,兩腿顫顫。

秦念之驚詫地抬頭,黑白分明的杏眸滿是不解,“陛下,這是臣的私事,無關……”

“你再多說一句,朕立刻派人將李湘禾亂棍打死!”

秦念之也上了火氣,“陛下這是做什麼?可是臣什麼地方做得不好,陛下要打要罰直說便好,何苦連累他人。”

秦念之瑩白的面孔染上薄怒,平日滿是笑意的杏眸含嗔帶怒,如同夾霜帶露的傲雪薔薇,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只一眼便勾得他失了魂,滿腔的怒火瞬間熄了大半,像得了心疾一般,小心肝顫了又顫。

可惜秦念之很快就收回了視線,剎那間的驚豔如同幻象般消散了。

宣和帝瞬間啞了火,暗自為他開脫:念之本就是重諾守信之人,否則當年怎麼會一直守著自己這個落魄皇子,任憑前太子如何威逼利誘,他都不肯離去。

遂語重心長勸道,“念之,這不一樣,不過是長輩們的兒時戲語,如何能當真,李湘禾她本就不配,更遑論她已非清白之身。”

秦念之卻是梗著脖子,油鹽不進的倔強模樣,“臣不在乎。”

一旁的江德福看著僵持的兩人,連忙幫腔道,“當年秦家落難,李家早早撇清干係,如今這李姑娘落了難,倒是想起這婚約來,可誰不知道她當年愛慕孟少將軍不可自拔,全然不顧您的臉面。”

秦念之微垂著頭顱,“都是些前塵往事,如今她只想找個安身之所。”

宣和帝咬著後槽牙,心裡又酸又澀,“愛卿倒是對李大姑娘情深義重,忠貞不渝啊,難怪這些年身邊一個暖床丫頭都沒有,原來在這等著呢。”

秦念之只覺得莫名其妙,陛下好端端的怎麼又陰陽怪氣起來,果真是帝王心,海底針。

語氣卻依舊恭敬,“君子重諾,祖輩既已為我定下婚約,我自當守諾。”

眼見秦念之依舊像個棒槌一般固執己見,宣和帝氣地摔了茶盞,也不願與他廢話。

強忍著火氣,直接命令道:“不準!朕不准你娶她!行了,你一路奔波也累了,今夜就留在偏殿休息,你之前呈上的奏章我已經看過,明日再來述職。”

秦念之只覺得陛下今日火氣來得莫名其妙,脾氣也十分暴躁,不願觸他黴頭。自己剛回皇城,還沒來得及回府就得傳令,火急火燎入宮述職,怎麼這會又不急了?

可陛下臉色鐵青,顯然還在氣頭上,不是詢問的好時機,便點頭起身告退。

眼見秦大人跟著引路的小太監去了偏殿,江德福上前為宣和帝奉上清茶,討巧道,“這秦大人哪哪都好,就是對這男女之事一竅不通。要不是陛下看顧,只怕真的著了李姑娘的道。

一個淪落青樓的腌臢貨,還敢肖想秦大人,什麼身子不適,不過是藉口,就等著秦大人一回府,找機會爬床呢。”

宣和帝端起清茶,一口鬱氣堵在心口。

腦海裡全是秦念之纖瘦筆直的身影,清冷卓絕的面容,精緻懵懂的眉眼,可偏偏骨子裡透著的倔強,勾人而不自知。這般傲雪凌霜般的人物也不知沾染上情慾會是怎樣的風光。

轉念想到分別幾月,自己無時無刻不惦念著他,可他倒好,轉眼間就帶回一個青樓妓子,還要娶她為妻,他怎麼敢的?

江德福最喜察言觀色,“秦大人一心撲在朝堂上,更是時時記掛陛下,哪裡有心思考慮這些兒女情長。倒是那李大姑娘,仗著兒時的那點情分,竟生出不該有的心思,實在是可恨。”

宣和帝面色稍緩,“哦?你說念之他一心記掛朕,朕怎麼不知道?”

江德福連忙應聲,自打嘴巴。陛下得知秦大人帶了一個煙花女子入城,發了好大一通脾氣,茶盞都碎了幾個,片刻不歇,直接將人召進宮來,根本沒機會上報。

“誒喲,都怪老奴記性差,秦大人回京述職帶了好大一箱子,旁人都不讓碰。說是在江南道巡案時碰上的新鮮有趣小玩意,都想著帶回來給陛下看看,蒐羅了整整一大箱,早就送到南書房了。”

宣和帝頓時覺得通體舒暢,鬱氣全消。想起念之還是孩子心性,每次見到新鮮玩意就走不動道。

早些時候,自己還是無權無勢的五皇子,被困在深宮中不得自由,念之每每得了新鮮玩意,總是第一時間送進宮中。也不是什麼貴重物品,可這心意卻比萬金還要珍貴。

可他剛才竟因為一個低賤女子對自己冷了臉,想到這些年自己苦苦壓抑的慾望,反倒是便宜了其他賤人,內心暴戾嗜血的躁動幾乎壓制不住。

窗外庭院中淙淙的流水從假山上傾瀉而下,一隻飛鳥撲凌的經過,驚醒了沉思中的年輕帝王。

“江德福,念之眠淺,命人在偏殿點上安神香,讓他好好睡上一覺。”

“諾!”江德福忙應聲低頭,藏起眼底的震驚,陛下顧忌秦大人的名聲一直很是剋制,今日怕是氣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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