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的目的也和之前的聖子不同,行事更無章法。
總之是個不容小覷的人物。”
秦念之眉頭微蹙,“陛下之前說秦家涉及前朝謀逆……”
“不過是一時氣言,不必當真。”
宣和帝見她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笑著寬慰,“有朕在……”
“陛下,我父親一直都是太后黨,我知道的,你不必瞞我,所以他也是天朝聖教的人嗎?那他在天朝聖教又是什麼身份?”
宣和帝輕嘆,“不太清楚,天朝聖教裡的人從上到下都有自己代稱,像聖主,聖子,青衣使,龍血衛。
而他們出了天朝聖教,又各自有自己的身份,因此查起來很是困難。”
“那據嘉敏公主所言,太后與北狄有勾結,極力促成這次聯姻,甚至不惜割讓三座城池,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宣和帝伸手揉了揉她柔軟的發頂,“身子不好,就別想這麼多了……
他們別有所圖,只需要拖上一段時間,自然會露出端倪。朕已經派人去查了,很快便會有結果。”
……
一切如宣和帝預測的那般,朝中的局勢一下變得緊張起來。
嘉敏公主閉門不出,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
朝臣們每日的諫言奏摺堆滿了南書房的書案。
可這一切都與秦念之無關,他被陛下勒令在府中安心靜養。
只是這天李湘禾照常來找秦念之。
“怎麼了,魂不守舍的模樣,出什麼事了?”
“不是我,是你那好弟弟,他要成婚了。我今天路過你們秦府老宅,看門口張貼著喜字,一問才知……”
”新娘是誰?”
秦念之心中隱隱有了猜測,“那個奶孃的女兒?花有容?”
李湘禾沉痛地點點頭,“就是她,那女人看上去心術不太正,這事又這麼倉促突然,上次他二人見面時,明明不像有私情的模樣,冷不丁的便要談婚論嫁,著實令人意外。”
秦念之輕抿了一口茶
入夜
上官司照例來陪秦念之用膳,體貼殷勤地介紹著,“這是山上新鮮採摘的野生菌子,口感清新爽嫩,哥哥快嚐嚐看喜不喜歡。還有這炙羊肉,肉質細膩,去了羶腥。
對了,哥哥不是愛吃天香居的酥酪嗎,我已經將他們做甜點的師傅挖了過來,以後想吃什麼,只需要吩咐一聲……”
上官司絮絮叨叨的布著菜,總算停了下來,又拾了一筷子蟹粉獅子頭送到秦念之的小碟子裡,含笑地催促道,“哥哥,快嚐嚐。”
秦念之垂下眼眸,腰身筆挺,儀態優雅端正地用膳,淡淡讚道,“味道是不錯。”
直至將碗中的菜餚吃盡,又抿了一口清茶,才看向身側之人。有些疑惑道,“你不打算邀請我出席你的婚禮的嗎?”
上官司含笑的眼眸閃過一絲慌亂,“哥哥,你……你知道了。”
“呵,看樣子是真的沒打算邀請我啊,算了,是我自作多情了。”
秦念之勾了勾唇角,看上去有幾分涼薄。
“不是,不是這樣的,我……”
上官司有些著急,卻吞吞吐吐地解釋不清。
見他這副為難的模樣,秦念之嗤笑,“怎麼,你有把柄落在她手上了?還是欠了她家的恩情,要以身償之。”
上官司身子一僵,抬頭打量哥哥的神色,見她神色如常,又不太自然地笑笑,“算是吧。”
“嘖……”秦念之眉頭微皺,看上去頗為不耐。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算是吧",是個什麼回答。你若是需要幫忙,開口就是。看在你這段日子費心照顧我的份上,我勉強也能搭把手。”
“不用,我自己能解決。”
上官司眼神閃過一絲複雜,看向秦念之的眸光帶著欣喜,又委委屈屈地抱怨道,“哥哥這是擔心我?”
秦念之撇了他一眼,“算不上,不過我也不喜歡那個女人,你們成婚後,給我滾遠點,別來礙我的眼。”
上官司聞言耷拉著眉眼,往日清俊的面容,如今竟顯得有些可憐,“哥哥,我想殺了她,可是還不是時候,我和她的婚姻不過是一場交易,你放心,我絕不會讓她擾了你的清靜。”
“呵,果然是被要挾了,那你未免也太沒用了些,居然要用自己婚姻來做交易,真的不需要我幫忙?”
秦念之眉眼帶著些嘲弄,纖長的手指捧著茶盞,溫熱的觸感從指尖處傳來。
上官司輕笑,“有哥哥這句話,我就知足了。只是哥哥答應我,就當不知道這件事,也不要過問,更不要出現在婚宴上。
我不想哥哥瞧見我不堪沒用的一面。”
秦念之察覺到他掩在笑意下的濃濃苦澀,一時也有些怔愣。
他這個人,一向沒臉沒皮,總是找盡各種藉口,賴在自己身邊。不論自己如何出言譏諷,也不曾露出這樣頹喪軟弱的模樣,可如今這副樣子,看來是真的很棘手了……
放下手中的茶盞,秦念之鄭重的承諾道,“好,我答應你,我不過問此事。”
上官司猛地環抱住她,將臉埋在她的頸間。
突入起來的擁抱讓秦念之一僵,猶豫一瞬,到底沒將他推開,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我答應你不再過問,可你畢竟是我弟弟,你若真遇上難處,我也絕不會袖手旁觀的……”
“哥哥,那如果我有一天無意中傷害了你,你會原諒我嗎?”
上官司深深地嗅了一口屬於哥哥獨有的氣息,啞著嗓音問道。
秦念之一怔,將人推開,目光帶著狐疑和探究,“不會,沒準還會報復你,折磨你,和你不死不休。”
“嘶,哥哥真是殘忍,人家都這麼傷心了,說句謊話哄哄我都不行嗎!”
清俊的少年一怔,很快又恢復了往日的溫雅的笑意,好似一切如常。
“知道啦,我的哥哥是個睚眥必報的小氣鬼,我從小在你手上吃到的教訓已經夠多了,我可不敢得罪你。”
“呵,你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