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有容神色哀慼,一臉悲切,“孃親已死,我要為她守孝三年,只求公子給我一個容身之所。”
上官司定定地打量了她許久,輕笑,“容身之所?蘇州別院十幾間院落,還不夠你容身嗎?要你跑到皇城來,尋什麼容身之所?收起你那點可笑的小心思吧。
若不是看在嬤嬤的面上,你這樣的貨色我真的看一眼也嫌髒,竟還敢來巴巴的找哥哥晦氣。
哥哥身子骨不好,若是被你衝撞了,一百個你都不夠死的!”
長身玉立的清貴公子,眼底盡是寒芒,明明是遺世獨立的清貴公子,卻蘊含著狼一般的兇殘狠辣。
花有容在這樣凜厲的目光下,逐漸收起臉上的哀慼,變得平靜,甚至平靜的有些可怕。
“我就知道公子可不吃這套。不過我娘確實死了,也確實對公子有恩,我又為了公子蹉跎至今,公子總該給我些補償吧。”花有容言笑晏晏,擦去眼角的淚痕。
上官司厭惡道,“你想要什麼?”
“若沒有我孃親,公子怕是早早夭折,如何能活到今天,我要你一半的身家不過分吧。”
“你太貪心了,絕無可能。”
“那我想要公子娶我。也算完成我孃親的遺願,對我多加照拂。
我知道公子厭惡我,與我成婚後,給我正妻應有的尊重,其他的我絕不干涉。”
“你做夢!”
上官司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就像在看一個瘋婆子,揉了揉跳動的額角,壓下心中的煩躁。
“花有容,你也配?”
花有容一身白色素衫,眉目含羞,神色一片痴迷,可眼底卻閃過一絲狠絕,“我是不配,可我手中的東西配啊。
公子在蘇州別院留下的東西,被我不小心發現了呢,如今你我二人也算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自然要結為一體,我才願意幫公子保守秘密啊。”
上官垂眸看向她,“看來嬤嬤的死對你打擊太大,你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了?”
“我胡言亂語?怕是有的人對自己的哥哥……”
“唔……放手……”花有容拼命捶打著捏在自己脖頸上的手掌。
“你自己找死,便怨不得我了。”
上官思一點一點兒用力收緊,花有容嘶吼著,“你想讓全天下人都知道嗎!”
死裡逃生的花有容跌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並沒有劫後餘生的喜悅。
怒目看向上官思,“我本來還有一絲懷疑,可現在我是真的確定了,你剛才竟想殺我滅口,你可真是的好狠的心啊!”
“我想殺你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的輕鬆,花有容,你最好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看在嬤嬤的份上,今日我不與你計較,趕緊給我滾!滾回蘇州!滾得遠遠的!別在讓我看見你!”
上官司像是努力剋制自己的殺意,卻念在舊情的份上不得不放她一馬。
可花有容卻緩緩站起身來,嘲笑道,“別裝了,你自認為了解我,可你並不瞭解。
但我不一樣,從我愛上你的那刻起,你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我都認真揣摩過,你現在恨不能殺了我!
說什麼讓我滾,不過是為了跟蹤我,看看我都和誰接觸,是不是真的拿到了你密室中的那些東西……
當你確定我對你沒有威脅後,一定會悄無聲息地處理了我!看在我孃親的面上,最多也就是讓我死得體面些,痛苦少一些罷了。哈哈哈……”
花有容笑得有些癲狂,甚至帶著些得意,“是不是很驚訝,我竟如此瞭解你!你密室裡的那些東西,我早就收拾乾淨了,畢竟那些見不得光得玩意,也沒有存在的必要。
但是十天內,我若是沒有成為秦夫人,我保證,你的那些手稿,皇城上下,上至王孫貴族,下至街頭乞兒,人手一份!
就是不知道,到時你該怎麼面對你的好哥哥!”
“花有容!”
上官司怒不可遏,氣到渾身顫抖,縱橫商場這麼多年,竟被一個閨閣女子狠狠威脅住了。
可他不敢冒險,不敢想象哥哥的知道此事的後果。
深吸一口氣,努力平靜下來,“花有容,我們都冷靜點,我用我一半的身家跟你交換。”
“呵,阿衡,愛而不得的痛苦你應該最是清楚,永遠追逐著一個不會回頭看你的人是多麼絕望啊!
既然你永遠都得不到他,你也永遠不會回頭看我,那又何必在意一個虛名。
有我在,不是更好替你打掩護嗎,既然這樣何不答應我?”
花有容滿面柔情,循循善誘的模樣,確實讓人覺得恐懼。
上官司像是第一次認識她一樣,“瘋了,你真是瘋了!”
“當然!我當然是瘋了!所以咱們兩個才是絕配啊,你難道不瘋嗎?你若不瘋,怎麼會愛上自己的……”
“你閉嘴!”
上官司猛地甩了她一個巴掌,眸子猩紅,恨不等當場將她撕碎,偏偏忌憚她手中的東西,“你在胡說一個字,我就立刻殺了你!”
花有容的半張臉快速腫起,像是不知道痛一般,痴痴地笑著,言語越發的癲狂,“你沒得選。我要成為你的夫人,明媒正娶的夫人!”
“三日之後,我納你過門。”權衡利弊下,上官司逐漸冷靜下來,又恢復了以往冷靜自持的模樣。
“不,我不做妾,我要做你唯一的夫人!”
花有容毫不猶豫地拒絕,更是語帶威脅,嘲諷至極,“你若不同意,那就魚死網破!放心,我也給你那好哥哥準備了一份厚禮。”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