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妤不搭理她,拍拍手上的塵土,站了起來。
看周彥廷神色很是不爽,姜晚芙暗喜。
“彥廷哥,石教授正看著你呢。”
石智山的確看著周彥廷。
不過不是因為姜晚芙帶朋友來的原因,他是感到姜妤對這個人很排斥,所以不由的多看了他兩眼。
周彥廷迅速調整好狀態:“石教授您好,我是雲盛集團的周彥廷,久仰您的大名,今天冒昧來訪,打擾了。”
籠絡石智山的人很多,他對為利而來的商人很是厭煩。
他轉眸問姜妤:“剛才他們蛐蛐的話我都聽見了……”
姜晚芙臉上笑容僵硬。
這個半癱瘓的老頭聽力這麼好嗎?
“……你們認識?”
石智山等著姜妤的答案。
如果她說認識,他還得客氣地和對方說上兩句。
周彥廷看向姜妤。
這個專案對公司有多重要她是知道的,甚至也知道他們正在遭遇研發瓶頸,急需這方面的專家。
現在只要姜妤一句話,他就能和石智山搭上線。
然而姜妤沒有溫度的目光從兩人身上掃過,淡淡回了一句:“不認識。”
周彥廷眉心瞬間結滿寒霜。
石智山明顯鬆了口氣。
“那就走吧。能出院就儘快出院,我才住幾天這些人就追來了,煩死了。”
“石教授,你們怎麼到這裡來了?”
時璟之順著步道找來,遠遠看見姜妤要推輪椅,趕緊飛奔過來站到石智山身後。
“這種活兒怎麼能讓你幹?”
姜妤不回答,只笑著把推輪椅的活兒讓給他。
石智山對時璟之時是完全不一樣的面孔。
“你怎麼不早來,關鍵時候我都用不上你。”
他指的是剛才修輪子的事。
“是是,我應該在您身上裝個感應器,您有需要我隨時出現。”
“你要有閃傳活物的技術,我喊你老師。”石智山道。
時璟之一邊笑著回應石教授的話,一邊沒有情緒地掃了一眼周彥廷,推上輪椅就往病房而去。
他和石智山一路熟絡地鬥嘴,姜妤則默默地走在旁邊,不時被他們的對話逗笑。
三個人歲月靜好。
姜晚芙趕緊為石教授對她的冷淡找藉口。
“姐姐是不是因為誤會了我們,對你因愛生恨,纏上姓時的,讓他牽線認識石教授給你使壞?”
她自顧沉默片刻,又道:“不,姐姐不是這種人。可為什麼石教授不理我了呢?他以前很喜歡我的。”
看似沒有答案,其實每一個字都在針對姜妤。
遠處,一片樹葉落到姜妤肩上。
推輪椅的時璟之見到,當即鬆開一隻手把她肩上的樹葉彈走。
姜妤對他笑了笑。
周彥廷已經很久沒見過她這樣對自己笑了。
難道她是想用這種方式刺激他,讓他低頭去哄她嗎?
簡直是做夢!
周彥廷扔了隨手禮,轉身就走。
姜晚芙眼底劃過一抹精光,嘴角浮出笑意。
彥廷哥終於開始憎恨姜妤了,不過這還不夠。
……
兩天之後石智山出院,學生和家人為哄他開心,在自家的小別墅裡給他補過生日。
這是一場不對外的小型壽宴,來參加的都是親友和一些走得近的學生。
姜妤是一定要參加的,於是下午就早早地離開了實驗室去幫忙。
裡裡外外都能見到她忙碌的身影。
姜晚芙得到這個訊息,也厚顏無恥地來了。
並且還帶上了周彥廷,藉此彰顯自己和石智山的熟絡。
姜妤走到後廚門口,發現路中間有袋麵粉,於是她順手把麵粉連筐一起推到旁邊。
這一幕,正好被姜晚芙和周彥廷看到。
她忙碌了大半天,衣服不知在哪裡沾到了灰塵,頭髮也有些亂,看上去像個打雜的。
姜晚芙審視上前:“姐姐,你在這裡做什麼?”
能在石教授不公開的壽宴上遇到他們,姜妤也很意外。
“跟你有關係?”
一句簡單的反駁,竟然引得姜晚芙瞬間入戲。
她滿臉憤慨道:“原來你真是為了破壞彥廷哥在石教授心裡的好印象,不惜在這裡做勤雜工挑撥他們的關係。姐姐,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卑鄙了?”
說話間,她眼中已經充滿淚水。
“你可以不喜歡我,恨我,但有什麼矛盾你衝我來,不要用他的事業逼他向你低頭,彥廷哥是無辜的。”
要不是常年被姜晚芙抹黑,姜妤這會兒倒真想給她的演技鼓個掌。
“你們求石教授幫忙,能力不及,怨我?”
姜妤眸色冷漠。
姜晚芙急了。
“你要不使壞,憑我和石教授的交情,他一定肯幫彥廷哥。”
姜妤從不知道老師還認識姜晚芙。
不過她離開老師五年,其中有什麼事可能是她不知道的。
想到這裡,她輕嗤一聲:“既然你們有交情,就憑本事去說服石教授吧。”
“姐姐,請你不要從中作梗,算我求求你了。”
姜晚芙作勢要跪,周彥廷憐惜地喊住她:
“晚芙,不要搭理這種人,從接手集團到現在,還沒有我周彥廷辦不到的事,她會嚐到後果的。”
周彥廷此刻暗暗做了個決定。
等姜妤求他復婚的時候,他會把今天的一切加倍還給她。
“彥廷哥……”
姜晚芙期期艾艾迴到周彥廷身邊。
周彥廷丟給姜妤一個冷冰冰的眼神,轉身就走。
姜晚芙故意大聲道:“姐姐,做壞事是會遭報應的。”
姜妤淡淡地回應她:“這句話我送給你。”
姜晚芙用嘴型諷刺道:“也不知道誰快死了。”
姜妤臉沉了下來,姜晚芙笑眯眯地追周彥廷去了。
石智山還沒有出來,周彥廷抓住這個機會去認識一些機器人研發方面的專家。
儘管石教授的學生都是可求而不可得的,但不妨礙他藉此拓展人脈。
姜晚芙也沒閒著,拉著宴會上的女賓就開始蛐蛐。
“你們看見那個女人了嗎?本來嫁的是一個豪門老公,結果私生活不檢點,被豪門老公踹了,現在成了個棄婦,只能到處打零工。”
女賓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有好幾個勤雜工在宴會場地外忙碌,姜妤的身影也在其中,但大家並不知道姜晚芙指的是誰。
這些女賓客有些是做學術研究的,有些是跟著工程師丈夫來的。
和姜晚芙根本不是一個社交圈,更沒她那麼會攪混水。
個個只禮貌地點點頭,卻不評論。
“你們不說點什麼嗎?”姜晚芙蹙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