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案子最後被定性為沈通沈復偷了人的錢財,但露白被殺。
出了衙門後,沈萍神色怔怔,確信這是顏家背後在運作了。
居然全程都沒有提及弟弟沈峰也在酒樓!
“二嫂,以後……我們可都是寡婦了!”楊氏哭唧唧地看著錢氏,再看看沈萍跟沈峰,“殺千刀的兇手,這讓我以後一個人怎麼活啊!”
沈萍神色麻麻的,心裡惴惴不安,官府會追查兇手的,但是真的會嗎?
“萍兒,要不……”錢氏心裡更多的是輕鬆,就像心頭的石頭一下子就卸掉了!
“三嬸,我知道你住在積善堂,那裡還有你們一起做事的沈家遠親,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先回去了!”沈萍扯了一把錢氏,又拉著弟弟,快速走開了。
楊氏在身後跺腳,只她能去訛沈家大房,卻沒理由靠上沈萍她們孤兒寡母,只能低聲咒罵著。
沈萍拉著母親跟弟弟回了家,自己在房中還是很糾結,不安地走來走去。
突然間,聽到嗖的一聲,她嚇了一跳。
再一看,窗臺上有一支羽箭插著,上面綁著一根布條。
沈萍忐忑上前,解開那布條的時候,雙眼頓時瞪大,更是直接失手讓那布條飄落在地。
布條上一行血紅的字刺痛著沈萍的眼。
“我知道你幹了什麼!”
緩過神來的沈萍臉色蒼白,眼神慌亂,四處檢視無果後,匆忙將那布條收了起來,直接用蠟燭點燃燒了!
“你說這事蹊蹺不,我去衙門問過了,沈通跟沈復盜人錢財,又被人發現,最後死在酒樓,但是為什麼身上的錢袋還在?兇器為什麼不見了?”
沈如在刺史府同蕭無燼說著自己感覺奇怪的地方。
“蕭無燼,我怎麼覺得那錢袋是欲蓋彌彰呢?”
“你想為他們找到真兇嗎?”蕭無燼知道沈如並不喜歡她自己的二叔三叔。
“就是覺得奇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也沒想到我這邊什麼都還沒做,他們就自己沒了!”
沈如感慨道:“你說,總不會是有人想對付我吧!”
蕭無燼看沈如苦惱模樣,便提議道:“或者,我去縣衙過問……”
“那可不必!”沈如打斷蕭無燼的話,“他們還不勞你大駕的。這事我會自己去查一查!”
蕭無燼的確也從不插手縣衙查案的事情,但是如果沈如要求,他自然也可以去看看。
“阿如,顏家變動,顏少卿同你說過嗎?”
蕭無燼問道:“顏少卿同我聊過,他似乎是有意將顏家的商業版圖縮減。”
“說起過,因為叛軍的勢力佔了上風吧。”沈如回道,“說起來,他們在鬧分家,每天都能聽到叫罵聲。”
“聽顏少卿說,他爹孃也要回來了,阿如,到時候,怕是有熱鬧看了。”
蕭無燼調侃道,“顏少卿的爹,容顏比顏少卿更勝,又多情,他後院姨娘甚多,昔日去顏家,顏少卿沒少跟我訴苦。”
比顏少卿容貌更甚啊!沈如甚是驚訝,那得長成什麼樣。
“應該不會跟我家有什麼關係吧!”顏家後院失火,也不關他們沈家的事啊!
“大人,時候到了!”門外傳來魯能的聲音。
“你要出門?”沈如不由問道。
“嗯,要去那邊看一看程序,阿如,一起去?”
“是不是還有其他大人在?”
“嗯,今日會同戶曹的人,太守侯文正一幫人一道檢視那安置屋舍的進度。”
蕭無燼說道:“一道去吧,我未過門的夫人!”
沈如被蕭無燼這話說的心裡一動,繼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那就去吧,嗯,反正又不是沒見過。”沈如雖然覺得自己在也不太合適,但是架不住蕭無燼這一句夫人啊!
魯能駕車,載著蕭無燼跟沈如一道去了涼州城那塊正在建造大片屋舍的街道。
蕭無燼率先下了馬車,繼而伸手將沈如扶了出來,絲毫沒有因為其他人看過來的眼神而有所心虛。
“這蕭大人,怎麼還帶了女人過來?”
“那你就不知道了,這是他未過門的妻子,兩個人之間可是有不少故事的。”
“我見過,之前河道視察的時候,她也出現過,聽說之前一些村民鬧事,她還救了蕭大人。”
在場的其他官員,也忍不住低聲八卦起來。
“來吧!”蕭無燼倒是坦坦蕩蕩,沒有過多介紹沈如身份,卻也讓沈如站在自己的身側。
這一片地,是一邊拆一邊建,塵土飛揚,所有人都乾的熱火朝天。
“蕭大人,你看,這麼多流民一下子就找到了活幹,蕭大人英明啊!”
“蕭大人,這般幹勁十足下去,到明年這一片地就能有美輪美奐的屋舍了,到時候我都要羨慕那些遷村的人了。”
“就是,蕭大人,這麼好的房子,給了那些遷村的人,是不是有些不划算啊,我看還是需要人花錢購入才合適。”
沈如聽著各路人馬你一句我一句,便是看向蕭無燼。
“昔日定奪的時候,你們怎麼沒有說?”
蕭無燼平靜開口道:“還有,白字黑字都簽好了,你們是要為官者毀約嗎?”
“這邊屋舍到時候定是有空餘,若是你們覺得此處不錯,倒是可以賣了舊宅來此地購買。”
沈如抿嘴笑,蕭無燼還真是半點也不給人面子啊!
突然間,她眼角瞥到一絲冷光,也便是電光石火間,沈如猛地將蕭無燼拉了一把,只見一枚冷箭直接擦著蕭無燼的耳邊飛過。
“有刺客,保護蕭大人!”
魯能第一時間站在蕭無燼的面前,拔出刀四處張望提防。
“為什麼有人要殺你?”沈如忍不住問道。
“阿如,這應該是問想殺我的人,我不知道!”蕭無燼還有心情打趣。
前面是做工的人,遠處是推倒的屋子飛起的塵土,沈如也不知道這冷箭是從哪裡射出來的,但是顯然今日的行程只能作罷。
各位官員都在隨行護衛的護送下離開,沈如也帶著蕭無燼上了馬車。
“這種事情,是不是很多?”
馬車裡,沈如擔心問道,當官也是高危行業啊!
蕭無燼卻是不在意般說道:“是常有,不過我還能活著,可見我是命大之人。阿如,我還沒娶你過門麼,不會有事的!”
“你少說的這麼輕巧,知道危險的話,為什麼不多帶些人,魯能一個人行嗎?”
“若是保衛森嚴,那豈不是讓人沒有可趁之機?阿如,有時候,有人反對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