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峰兒的私塾……”沈母試探問道,她倒沒有什麼捨不得的,就是覺得錢放著安穩省錢的日子不過,想要外面受罪。
“峰兒,以後娘送你上學堂可好?”
錢氏轉頭問道,“你姐姐現在有本事了,想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峰兒,你可願意?”
沈峰嘴裡還咬著肉,懵懵地看了看錢氏跟沈萍,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沈母鬆了口氣,這不挺好的。
“那行,先吃吧,峰兒看樣子還沒吃飽呢!”沈母不怎麼在意地說道。
“不了,我已經吃飽了,娘,我們去整理一下東西吧。大伯,外頭天色已黑,可否勞人送我們一程?”
沈萍又看向沈宴,開口說道。
“那是自然。”沈宴只覺得有些奇怪,但沈母跟沈如也不說什麼,他就由著沈萍了。
“娘,姐姐,是不是以後,沈峰不跟我們一起去學堂了?”
沈萱不由問道,“就我跟弟弟了嗎?”
“應該就是這樣,不過私塾那邊,沈峰的束脩已經交了,她們應該也會送過去的。”
沈如平靜說道:“吃飽了嗎,還想吃什麼,等休息的時候,我們全家去牧場玩好不好?”
“姐姐養了很多羊,還有馬,你們想不想自己挑一批小馬駒,大了當你們的坐騎?”
沈如的幾句話,讓沈家姐弟立馬有了興趣,倒是沖淡了二房搬出去的失落。
很快,沈萍一家三人打包好了東西,由穆爾欽駕車送了回去。
沈母當天是沒說什麼,但是第二日,沈萱姐弟上學堂,沈如出門,她就覺得空出來的西院,得好好清理一番了。
“這錢氏看來是被沈萍說服了,這樣最好,本來分家之後,我就跟她不怎麼對付。”
沈母跟連姨娘在西廂走動,“頓珠去了牧場,烏婭也去了阿如院子,這西廂以後就做客用吧。”
“怕就怕,過一段時日,她那邊又哭著回來了。”
連姨娘說道:“倒不是我盼她們不好,著實是那沈萍有些不著調啊!”
“想著倒也不至於,一個繡坊,怎麼也能過日子了,不是說沈萍還做了那教女娃的先生嗎?”
沈母說著話,把幾間屋子裡裡外外看了,準備自個動手清掃一下。
就是……這被褥該怎麼收?挺沉的!
“姐姐,要不……請個嬤嬤吧!”連氏幫著做事,沒一會也是汗涔涔的了。
兩人四目相對,著實有些覺得不好意思。
“我們兩個,還真是廢人了!”
沈母感慨道,連姨娘也附和:“我們都被阿如養廢了。”
“到了涼州之後,也都是翠喜三人幫著做事,後來廚房又找了人,看樣子,是的再找幾個手腳麻利點的了!”
沈母說的有些無奈,前半輩子都是養尊處優,流放也就苦了幾日,到了涼州,翠喜她們又提前弄好了一切……
沈母跟連姨娘相伴走出了西廂,沈母同沈父說了請人幹活的事,沈父也只是一句她決定就行。
沈如在外也著實忙,三十畝的棉花地,她頂著大太陽,戴著草帽,在管事的帶領下,都看了。
“東家,大概下個月這棉花就能收割了,到時候東家還要請人手嗎?”
段慶詢問沈如,目前莊子裡已經有十人了,三十畝地的棉花,辛苦點,還是可以摘下的。
“段伯,如果你還有認識的鄉親缺活,到時候可以請過來摘棉花。人多麼,速度也快些,等摘下來之後,你們還要晾曬,活也很多,最主要的就是,不要讓人過度累到了。”
“那……工錢……”
段慶不由問道,他問的是摘棉花的人的工錢。
“十文錢一天,人多的話,立馬就能摘下來;人少的話,也就多一天,段伯,你算算看吧,怎麼好一點。”
沈如已經是大汗淋漓了,今年的涼州,倒是比去年多下了幾場雨,也讓她的棉花地,長勢喜人。正好能在枯水期之前收割了棉花。
“段伯,就先看到這吧,莊子交給你們打理,我也放心。”
沈如來莊子上,也沒讓其他人跟著,自己曬了一圈,最後去莊子裡轉悠了一下,就準備回城了。
就在回城的路上,沈如看到零零散散的難民,心覺奇怪。
“哎,官差大哥,最近怎麼回事,怎麼有難民啊!”
沈如同守城的侍衛都已經混熟了,不由好奇打探道。
“最近是有難民來涼州,好像因為戰亂的事情。”
“這倒是奇了,只聽有流犯被髮配涼州的,還沒見過人往涼州跑。”沈如調侃道,“涼州怎麼也成香饃饃了!”
“還不就是涼州有大軍鎮守,比起遭受戰亂的地方,我們涼州窮是窮了些,但是沒戰亂啊!”
沈如聽了倒是覺得挺有趣的,戰亂把一些人往涼州趕,這倒也好,涼州多了勞動力啊!
回到家裡,沈如聽到母親跟姨娘在說找做事的人,立馬上前道:“回來的路上,我看到涼州多了些難民,娘,你要是想找做事的人,倒是可以去看看。”
“是嗎,阿如,那你說是找涼州的人好些,還是找逃難的人好些呢?”
沈母有些困擾道:“其實娘覺得還是去牙行挑,畢竟有牙行做中間人,靠譜些。”
謹慎些倒也對的,沈如見沈母顧慮這個,便提議道:“那我讓翠喜去吧,翠喜同牙行的人打過交道。”
“那也行,阿如,娘跟你姨娘,還真是不抵事了,做事情前瞻後顧的,哎!”
沈母自嘲道:“感覺,自己是這個家門都邁不出去了。”
“娘,你可不是妄自菲薄的人,這種小事情,本來就不是娘擅長的,若是娘在家悶得慌了,那就約上黃夫人她們幾位,出去喝喝茶咯!”
沈如挽住沈母的手臂。
“娘,姨娘,等過段時日,你們幫我做點事情好嗎?”
“什麼事,阿如你儘管說。”
沈如讓沈母跟連姨娘靠近,便是將自己的想法說了。
等自己那棉墊大批次做出來之後,考慮到這事情對現在的女子來說,都是難以開口的,她就不打算大肆售賣了。純棉的自然價格也不菲,先從有錢人家的夫人小姐身上薅羊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