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起先還不知道這事,直到陳慶讓人把她叫了出去。
“什麼,馬賊把上一個驛站的人殺了?”
“對,沈如,你可知此事洩露出去,會給你帶來什麼嗎?”
陳慶沉著臉說道。
“我不是說過嗎,要是真的被問罪了,我一人承擔。”
沈如坦然說道,“而且,殺人犯火的又不是我。”
陳慶抬眼看了下沈如,隨即皺眉道:“就算你背後有人,你也不用如此有恃無恐吧!”
“這事,我也沒想過瞞得住誰,官差都知道,流犯也看到了,怎麼可能瞞得住呢?”
沈如反問,“但是我在理啊,女人不反抗,就被人欺負,至於最後馬賊殺人放火,那就是賤人自有老天收,不是嗎?”
陳慶有一時間的無言以對。
“告知你這事,自然是讓你有個準備先,馬賊已經被押送去郡守大牢了,然後官差也會換班。”
陳慶繼而說道:“換上了肅州的衙役,希望你不要落人口舌。”
“陳大人,你就想太多了,但凡換班,哪個官差不在想,為什麼我們一家人坐馬車不是嗎?”
沈如倒是不怎麼在乎道:“很多事情,看破不說破。”
陳慶也被沈如的態度給無語了,繼而幽幽道:“肅州已過半,過了肅州便是沙州,繼而涼州,希望不要再出事了。”
沈如聽出陳慶口中的提醒,她笑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陳大人,你懂得!”
陳慶已經不想跟沈如說什麼了,揮揮手,讓沈如回去。
變故是在半夜發生的。
驛站外,圍滿了馬賊,一個個手裡拿著火把,叫囂著不把人放了,就要火燒驛站。
驛丞慌慌忙忙地叫醒陳慶,人都已經連夜送去郡守大牢了啊!
“陳大人,你看這怎麼辦啊!”
“叫上人,我去會會這波馬賊。”
陳慶沉聲吩咐道。
“叫……叫誰?”
“官差,還有……沈如!”
陳慶說完,就著了衣袍,走了出去。
“犯人已經轉送郡守大牢,你們來晚了。”
陳慶看到來人差不多十三四個,但每個人手裡舉著火把,真要放起火來,的確棘手。
“不可能,我兄弟犯啥事了,你們押送流犯的官差,也太橫了吧!”
陳慶冷笑:“殺人放火不是事嗎?你們在上一個驛站做的事情他都說了,這等窮兇極惡之人,不送官府嚴辦還等著幹什麼?”
“還有你們幾個,一個個都脫不了干係。”
陳慶這話,還真把馬賊頭子給驚到了。
“慫貨,居然說了!”
只聽那馬賊頭子憤憤道,隨即用火把指著陳慶。
“既然你們都知道了,那今個就全部交代在這吧。兄弟們,放火!”
說話間,馬賊頭子就把火把往陳慶身上扔了過去。
陳慶一個閃身躲過,那火把砸在門板上掉了下來,卻也點著了東西。
而且,一個又一個火把朝著驛站投了過來,讓陳慶不得不退到門後。
“頭,怎麼辦?”
隨即趕到的官差看到外頭的火光,很是焦急問道。
“拿水,趕緊去拿水澆火!”
陳慶喝道。
沈如姍姍來遲,看到外頭的煙,心裡一驚。
“陳大人,怎麼回事?”
“馬賊想要殺人滅口,在外放火。”
“頭,你聞聞,有酒味,天殺的,這夥人用酒旺火啊!”
沈如一聽,就想開門,但是被陳慶攔住了。
“你做什麼,門一開,火就燒進來了!”
“我不出去怎麼阻止他們?”
沈如反問道。
“你去後門。”
陳慶喝道:“其他人,拿水,再大的火也得用水澆!”
沈如倒也不爭辯,立馬轉去廚房後門。
才一出門,沈如就對上了兩個馬賊,儼然是準備把後門給堵住的。
“居然有個女人,你看,有個女人!”
馬賊也發現了沈如,立馬興奮地叫起來。
迎接他的就是沈如的飛刀,飛刀嗖得一下,直接擦著他臉劃過,切掉了他半隻耳朵。
“啊!”男人痛苦叫嚷,眼裡頓時兇光大露,提著刀就對沈如砍了過來。
殺人放火的馬賊,她根本就不需要手下留情。
兩個馬賊齊刷刷對著沈如出手,但沈如絲毫不懼,用那借力打力的法子,讓兩人的刀砍在了對方身上。
而她手裡的飛刀更是以極快的速度穿梭在兩名馬賊之間,急招過後,這兩人就被沈如給劃破了脖子。
見兩人已無招架之力,沈如立馬趕到了前頭。
驛站的大門,窗戶,屋簷下,都已經著火了,幾個馬賊更是洋洋得意,在火光中說著殺人放火的狠話。
沈如的突然出現,也讓幾人一驚。
“趙老三跟嚴四呢?”
馬賊頭子覺得事情不對,不是派了兩人去堵後門了嗎,怎麼還會有人出來?
“死了!”
沈如冷冷道,“你們馬上就可以去跟他們會合了!”
“好大的口氣,弟兄們,上,誰拿下她,她就是誰的!”
不等馬賊頭子說完,沈如已經攻了上去。
驛站裡頭,陳慶讓人把門窗都澆上了水,然後也讓人帶了一隊官差去了後門。
跟沈如對戰的馬賊有十二人,一時之間,沈如也無法將所有馬賊拿下。
僵持之際,官差也趕到了。
面對沈如已經十幾名官差,馬賊頭子眼見要遭,就準備騎上馬跑路。
沈如眼尖,看到男人上馬,足尖點住一把從馬賊那打落的刀,直接踢飛向著馬賊頭子。
馬賊頭子被飛來的刀刺穿肩膀,從馬上跌落了下來。
官差見狀,立馬把刀架在了他脖子上。
一番大戰之下,還是跑了四個馬賊,但其餘的非死即傷,也擒獲了馬賊頭子,沈如對此也算滿意。
“轟隆!”是驛站的門倒了,倒是直接把大門上的火也撲滅了!
陳慶帶頭,對著其他起火的地方潑水,很快也把火給撲滅了。
只是面對著被大火燒過的門框,窗架,驛丞有些欲哭無淚。
“你們……哎,可真是給驛站帶來了禍端啊!”
驛丞也不好過多指著陳慶,但驛站如此模樣,他心痛啊!
“這些人怎麼處理?”
沈如指著還活著的馬賊問道。
“把人綁了,我連夜進城,將此事稟報郡守!”
陳慶摸了摸額頭的汗,這兇險的一夜,也虧有了沈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