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開說說？”
蘇陽身影向後連退數步，躲開一個火球，看向喜神，開口問道。
喜神微微搖頭：“有些事，真的不是我不想說，而是牽扯太廣，其中某些存在，哪怕處於沉睡之中，也不敢貿然提及。”
“冥冥之中，會種下因果的。”
“他們會感悟到這因果中的善惡，追蹤溯源，最終定位到我身上。”
“而我，至少目前，還不能暴露在他們的眼中。”
“我這麼解釋，你明白麼？”
看著喜神那嚴肅，不像是開玩笑的表情，蘇陽微微沉吟：“昊天是王八！昊天是老王八！”
“唔...”
“我也沒有感覺有什麼因果糾葛啊。”
蘇陽看著喜神，一副不解的樣子。
喜神表情一僵，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與蘇陽溝通。
“我們聊的，並不是一個東西...”
“算了，你不需要理解了，反正就是...不可說。”
“但封神榜，在某種程度上，是可以對仙產生壓制作用的，尤其是對魂念狀態，效果更佳！”
“雖然殘器的效果微弱，但結合城隍廟，依舊可以在目前的情形下，建立巨大優勢。”
“比如門內的仙，原本放出來一位，對你風險都很大，但有了封神榜，你一對三，沒有壓力。”
喜神完全放棄了在大義的角度上勸說蘇陽，直接將利益清清楚楚的擺在蘇陽臉上。
“你早說啊！”
“為什麼不早說！”
“真的是...”
“差點就耽誤我犧牲自己，拯救天下了。”
“哪個男人還沒有個英雄夢呢？”
蘇陽看著喜神翻了個白眼，此刻天空中一個火球恰巧對準蘇陽砸落。
這一次，蘇陽沒有躲，而是直面火球，衝了過去。
怨念在蘇陽的體表不斷燃燒，刺激著他的情緒變化。
蘇陽眼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我建議你離我遠點...”
這是蘇陽理智尚存時，對喜神說的最後一句話。
當聲音落下，蘇陽發出一聲低吼，整個人的狀態在這一刻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甚至有別於在怨念風暴。
那時的蘇陽僅僅是爆發出了強烈的怨念，但此刻，暴戾，兇狠，猙獰...
彷彿這世間種種的負面情緒，全部彙集在蘇陽身上。
濃郁的煞氣彷彿要將這滔天的怨氣衝散。
直至一團怨念火焰襲來，蘇陽隨後將其抓過，任由其在掌心燃燒，最後猛的將其吞到肚子當中。
怨念沸騰...
蘇陽緩緩閉上雙眼，彷彿是在享受著怨念在體內衝擊的快感。
當他再睜眼時，目光都變得更紅了些。
“這就是你的完全體狀態麼？”
“果然和我所得知的訊息一樣，由世間最純粹的惡，糅雜在一起，拼湊出的怪胎。”
“究竟是什麼環境，才能滋養出你這種存在。”
“所謂的親人滅門...”
“這種刺激，在你如此磅礴的負面情緒下，恐怕都不值一提吧？”
“真是不知道，當未來的某天...”
“面對你，究竟是喜，是憂。”
喜神喃喃自語，看向蘇陽的目光中沒有任何欣喜，反而充斥著憂慮的情緒，如果仔細去看，甚至可以在他的眼底找到一絲恐懼。
這種狀態下的蘇陽幾乎是徹底陷入到無意識的狀態之中，一切都是憑藉戰鬥本能來維持，而且打法更加兇悍。
這一身的負面情緒不僅沒有對蘇陽拖累，反而使他的術法更加凌厲，仙靈之力更加精純。
也就是他的對手本身就怨念纏身，如果此刻蘇陽面對的是一位正常的仙，哪怕是天仙，在和蘇陽對壘時，都會產生一種棘手的感覺。
不知不覺間，蘇陽已經靠近到申公豹的身邊，任由怨氣襲身，完全沒有躲避的意思，反而猛的撲到他的身上，帶著申公豹一起自高空墜落。
喜神看見此幕忍不住暗罵一聲，向後飛快退去，遠離戰場。
這倆傢伙周圍，已經形成了負面情緒凝成的風暴！
不斷席捲四周！
稍有不慎，就可以被吞噬進去，失去意志，成為毫無理智的魂念。
此刻的蘇陽，申公豹，就彷彿最純粹的野獸。
不再動用術法，更是沒有技巧可言，就這麼拉扯著栽倒在地面，互相一拳，一拳的打著。
每一拳下去，申公豹身邊的怨氣都會散去幾分。
同理，蘇陽的負面情緒也愈發薄弱。
但申公豹的優勢是，他是處於魂念狀態，捱打除了疼之外，就沒有其他的地方了。
但蘇陽卻在一口一口噴著鮮血。
“變強了，也變蠢了...”
“完全沒有了飄逸的，使用各種術法的樣子。”
“像個野蠻人。”
“但這種野蠻的狀態，也太強了...”
“傷口癒合速度提升將近一倍，仙靈之力濃度提升接近一倍，而且似乎...感受不到疼痛感...”
“始終能讓自己維持在一個特別亢奮的峰值上。”
“反應速度提升，拳速提升...”
“尤其是那一身蝕骨的負面情緒，不斷摧殘對手的神經，宛如毒品。”
喜神喃喃自語，有些咂舌。
如果說理智狀態下的蘇陽充其量是一個比較噁心人的瘋子，那狂暴狀態下的蘇陽...
就是一個人形的殺戮機器。
“如果有一天，蘇陽可以在這種狀態下保持理智...”
“並擁有大羅金仙的實力...”
“究竟還有誰會是他的對手。”
似乎幻想到了那一幕，喜神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再看向蘇陽時，眼底的憂慮之色更重。
那眼神，完全不像是去看一位盟友，更像是對待未來的敵人。
並在這一刻，就處心積慮的尋找他的弱點。
遠方的戰場上，只有兩人貼身肉搏的聲音不斷響起。
方圓百米更是徹底被黑霧籠罩。
站在外界完全看不到其中都發生了些什麼。
只知道黑霧不斷湧動。
不時還能傳出兩聲暴戾的吼聲。
像是蘇陽的，又像是申公豹的。
隨著時間的流逝，黑霧逐漸變得黯淡許多，隱約間已經能看見一道人影踉蹌著站起。
而另外一道身影則是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地面...
滿是血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