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這麼說,可是我家現在本來就一堆麻煩,感覺真有點禍不單行的意思。
如果我爸再出點事,我是真的會接受不了。
“我知道了,甜甜,你繼續幫我注意一下。”我努力讓自己鎮定些,對歐陽甜說。
“好!”歐陽甜一口答應。
掛了電話後,我整個人都有些魂不守舍,怎麼會忽然發生這種事情?
歐陽甜說這目前只是聽到風聲,可是她一向訊息靈通,很少有弄錯的時候,但凡是她已經聽到了風聲,就證明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
我又打了個電話給我爸,和他說了這件事。
沒想到的是,我沒確定的事,在我爸這裡確定了,他語氣凝重,“意意,我是被人陷害了,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捏造出那些證據,但是……”
“爸,上面的人一定會查清楚的,不會冤枉你的,對嗎?”我急忙打斷了我爸的話。
我爸嘆息一聲,“唉,我也不知道,意意,如果我出了問題,公司剩下的收尾工作就需要你來做了,你放心,你大伯會全程協助你的。”
我爸說的話,彷彿是已經預料到了自己最終的結局,在給我交代後事。
我聽得心亂如麻,“爸,你不要說這些話,事情還沒有發生……”
“他們一定是早就看我不順眼了,我舒國峰這輩子行得正坐得端,不屑和那些蛀蟲為伍,壞了他們不少好事,現在我退休了,家裡出了變故,正是他們報仇的好時機,我心裡清楚。”我爸語氣雖然平靜,可是依然透露出一絲傲氣。
他的話讓我紅了眼眶,我不敢想象如果連我爸也出了事,我該怎麼辦?
“意意,現在家裡已經如此困難了,若是我出了事,累的就是你,你一定要打起精神,照顧好你媽,知道嗎?”我爸又囑咐我。
“爸……我知道了。”我的心在顫抖,有眼淚奪眶而出,可是我的聲音卻十分平靜,沒透露出任何的慌張。
因為我不想我爸擔心。
歐陽甜的話和我爸的話,就像是一個可怕的預言,很快就實現了。
短短一週的時間,我就接到了我爸被帶走的訊息,是直接從公司帶走的,當時他還在開會。
隨後有人來我家進行搜查,好在家裡大部分的不動產都是登記在我的名下,因為這是我爸媽對我的一種寵愛。
而且購買這些東西的錢,都是我媽出的,也就是公司盈利,調查組的人並沒有查出什麼問題。
可是這一趟趟折騰下來,我已經十分心累。
“意意,你還好嗎?”鄧晶兒幾人來到了我家裡,陪著我,安慰我。
“我沒事……”我搖搖頭,這些天已經開始麻木了。
歐陽甜坐在我旁邊,輕輕摟著我的肩膀,“你放心,我一定想辦法讓你見到叔叔的,雖然他的事已經立案了,但是不是異地關押,應該可以看到。”
我現在確實很想見我爸,但是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公司的事情。
我爸之前最擔心的事,就是公司那個爛攤子還沒有收拾完,現在只有我大伯在公司處理,我答應過他的事,就要想辦法做到。
“甜甜,你能幫我個忙嗎?”我問歐陽甜。
“什麼忙,你說。”歐陽甜連忙答道。
隨後我表明了我的需求,因為我對公司的事情不太擅長,哪怕是走個清算的流程,可能都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
所以我需要有個人教教我,協助我,儘管有我大伯幫我,但我還是想要歐陽甜來幫幫我。
聽完我的話,歐陽甜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
家裡的變故接二連三,讓我筋疲力盡,可我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就立馬又投入了公司的事情中。
為此,我不得不重新僱了一個傭人,一天二十四小時照顧我媽。
歐陽甜和我大伯自然都是全力協助我,在他們的幫助下,公司的收尾工作總算是做完了。
只是從此以後,我和我爸媽身上揹負了一筆巨大的債務,還需要慢慢還清。
而我掛出去的房子,車子,也陸陸續續賣了出去。
這些車子房子的錢大部分都償還了債務,剩下的部分則是用來生活。
“小心點,小心點!”搬家公司的車停在我家門口,我則是在一旁指揮著。
因為溪嶼悅庭的別墅已經賣了出去,我這幾日必須要搬出去。
現在我名下只剩下了南汀公寓,我和我媽準備住在這裡。
“這是幹什麼?”南瑜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她雙手環胸,面帶微笑地看著眼前搬傢俱的工人。
“嗯?”我扭頭看了一眼南瑜,然後問道,“你不識字嗎?搬家公司那麼大的四個字,你不認識?”
南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搬家了啊?”
“嗯。”我懶得理會這個人,看著工人把不多的傢俱搬上車以後,我就打算自己開車跟在後面,一起回公寓。
可是南瑜又叫住了我,“舒晚意!”
我停住腳步,“還有什麼事?”
“這裡所有的鑰匙你都交了出來嗎?我怕我住進去以後,你會偷偷回來拿東西,裡面的東西應該都比較值錢吧。”南瑜伸出手,掌心朝上,笑容充滿了嘲諷。
我頓時皺眉,買我家這棟別墅的人,我是親自見過的,並不是南瑜。
她是什麼意思?
“哦,忘了跟你說,是我買的這裡,但是因為一些政策問題,我放在了我一個信得過的朋友名下,很快他就會把房子轉給我。”南瑜看似好心地解釋了起來。
誰買了我的房子都行,可是聽到是南瑜買的,我心裡確實有些不舒服。
我生活了那麼多年的家,要被一個噁心的人住進去,想想有點被玷汙了的感覺。
可是再噁心也要忍著,現在房子已經不再屬於我,誰住在裡面我都管不著。
“你可以把門鎖全部換掉。”我扔下這句話以後,麻利地上車啟動,離開了這個曾經的家。
無論是我雲水庭,還是溪嶼悅庭,都是承載了我無數記憶的地方,可是最終都要不得已而離開。
我瞥了一眼後車鏡,南瑜的身邊多了一個靳寒,他似乎在凝視著我的車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