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中土來說,大理國已經失聯大半年了。
滇南地區鎮魔使不止一次的想要探明白大理國內部的情況,也派了不少人去查探訊息。
但毫無例外,只要進入了大理國,不管是滇南地區的鎮魔兵還是監察廳的情報員,全都失去了聯絡。
後來因為中土四面受襲,加上大理國偏安一隅,滇南鎮魔使乾脆就把大理國暫時放下,專心執行來自京都的作戰命令。
這也直接導致了大理國的坐大。
我這次來,一方面是想走問心之路,另一方面,也是想順手鏟除了中土內部的這些隱患。
正如魏無國所說的那句話,叛國者,必誅之。
段天明就是這樣的人。
按照這幾個漢子的說法,神明需要信仰。
所以舊神佔據了庇護區外,並不會輕易殺人。
他們會用靈魂汙染少數管理層,然後透過洗腦教育的方式來灌輸神明至上的道理。
在大理國,偉大的世界腐蝕者是至高無上的。
正是因為這位舊神的存在,才造就了現在的大理國。
其次是所謂的神使,也就是大理庇護區曾經的執政官段天明。
可以確認的是,段天明已經受到了嚴重的靈魂汙染,甚至可能把靈魂出賣給了舊神。
段天明以下,才是神明的信徒。
其中神明的信徒也分三六九等。實力越高的,信仰越是虔誠,地位就越高。
這些信徒大部分靈魂都被汙染了,變得暴戾,邪惡,不把百姓當人,只當成一件件可以產生信仰之力的工具。
實力差一些的,信仰就比較駁雜了。
他們的信仰對於偉大的世界腐蝕者來說只是杯水車薪,但聊勝於無。
至於普通的百姓,說真的,他們連靈魂汙染的資格都沒有。
所以在大理國內部,這些普通的百姓依舊是社會的最底層。
他們做著繁重的工作,供養著少數的高階信徒,順便再心中唸誦一下世界腐蝕者的真名,貢獻自己的信仰。
他們未必是真心的,也有相當一部分人都在想著逃走,或者等待著中土鎮魔兵殺過來。
這樣的人員構成,註定了所謂的大理國無法長久的存在。
最起碼在最底層的普通百姓之中,依舊有人在相信中土還會回來的。
車輛一直往前,忽然間路面變得寬闊起來。
周圍的街道上也有了來來往往的人影。
我轉頭看去,發現街道兩側的商鋪竟然還是在營業狀態。
除了街道上巡邏的是佩戴著八爪章魚像的信徒,這裡的一切跟各地的庇護區幾乎沒什麼區別。
我驚訝的“咦”了一聲。
旁邊的漢子卻嘿嘿笑道:“怎樣?驚訝不?”
“這才是真正的大理國,是神明許諾的生存之地!”
“大兄弟,如果你願意為舊神奉獻自己的信仰,這裡就是你安身立命的地方!”
說話間,車輛順著街道疾馳而去,很快就到了昔日大理執政廳的位置。
幾個漢子把車停在大門口,然後對守衛說道:“神使大人在嗎?”
“有高手過來投奔。”
那守衛漫不經心的說:“高手?多高?”
領頭的漢子回答道:“a級。”
早在我進城之前,城頭上就有信徒用靈魂檢測儀測試了我的靈魂強度。
這也是我故意暴露出來的實力等級。
a級。
這個等級不顯山不露水,既沒有a級巔峰的鋒芒畢露,也足夠引起各地叛亂者的注意。
說高不高,說低也不算低。
守衛聽到a級這兩個字的時候神色終於認真了一些。
他飛快的說道:“偉大的世界腐蝕者在上,我馬上去通知神使大人!”
“趙隊長,你先帶客人去會客廳!”
一位a級高手來投奔,無論如何都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但我卻微微嘆了口氣。
我來大理國,主要目的是煉心。
早知如此,還不如在一開始就冒充難民進去,從底層開始瞭解這裡。
只有這樣才能感受更多人的喜怒哀樂,才能讓自己的心境更進一步。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
先見一見段天明也不錯。
出乎我預料的是,我在會客廳等了兩個多小時,卻始終沒等到段天明的到來。
後來衛兵才傳來了訊息,說神使大人正在接見更重要的客人,怕是沒時間來見我這個外來的驅魔人。
對此,那位叫趙隊長的信徒還很不好意思。
他拍著胸脯跟我保證,是金子在哪裡都會發光的。
只要肯為偉大的世界腐蝕者貢獻自己的信仰,終有一天會成為神級的頂尖強者。
我淡淡的回應道:“既然神使大人要見更重要的客人,那我也不必多等了。”
“趙隊長,感謝這一路上的照顧。看來我又得去尋找自己的安身立命之地了。”
趙隊長登時急了。
他大聲說道:“羅亞老弟,這裡不就是你最好的安身立命的地方嗎?”
“在大理國,我敢保證中土的鎮魔兵一個都不敢進來!偉大的世界腐蝕者現在正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留在這,跟哥哥混,在這座城裡,除了神使大人和那些高階信徒們,沒人敢惹你!”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認真的打量起趙隊長來。
說真的,趙隊長眼神清明,頭腦清晰,很明顯沒有受到靈魂汙染。
他的實力大概在b級左右徘徊,說高手算不上,說廢物也絕不至於。
之所以願意留在這,恐怕也只是私心在作祟。
後來趙隊長跟我說過一句話:給舊神當狗一樣活著,總好過跟著中土一起滅亡要好。
誰能讓老子活下去,老子就給誰賣命。
趙隊長在這裡的地位不低,我稍稍猶豫了一下,就答應暫時留在這裡繼續等待神使大人的接見。
最主要的是,我對衛兵口中的“重要客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神使只對舊神負責。
除了舊神他就是最大。
能被他稱為重要的客人,到底會是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