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夜間,毀消靈石場,栽贓嫁禍角魔一族,血魔與角魔一部展開了一整天的爭論,還動了手,到目前為止,矛盾愈演愈烈。
昨日夜間,進入兵聖聖家,在魔尊守護之下,進入兵聖閣。
今日夜間,出了兵聖閣,用一隻點兵壺攪亂了邊關萬里魔域,甚至還殺了一個魔尊!
魔尊,那是何等恐怖的存在,一個魔尊足以讓關城千年不得安寧,整個人族世界,人人都想殺,但是,在皇家懸賞體系中,卻沒有殺魔尊的獎勵,為何?因為這是根本做不到的事情,拿做不到的事情懸賞,反而會衝澹懸賞的嚴肅性。
但是,林蘇做到了!
以他一人的能力做不到,但結合點兵壺的特異能力,他做到了!
因為他深知一個道理,當兩方力量平衡的時候,一隻螞蟻可以傾覆天平。
就象當日在龍族禁地,血棺與定海鍾萬年對峙,形成平衡,他這隻螞蟻輕輕一指,殺了一個聖人!
連聖人都能殺,魔尊算個屁?
姜雲跟在他身邊,踏月而行。
靠近關城了,無邊的魔霧消散了,明月如水,月下兩條人影漫步而回。
她的心卻一點都不寧靜。
我的身子依然是完璧。
但我在玉天蘿之中,卻分明跟他……
她有了點迷茫……
林蘇的聲音突然傳來:“剛才殺魔尊的一幕,你有何感觸?”
姜雲嫣然一笑:“相公的對敵智慧,真是凡事都演繹極致變道。”
林蘇道:“不是這個!我說的是,你有沒有想過,點兵壺的應用可以講求些方法?”
姜雲道:“以前我爹應用點兵壺時,本來就有方法,遇到魔軍攻城,先以點兵壺形成對等抵抗,然而大軍出城,攻擊魔軍,真正造成殺傷,這跟相公今日殺魔尊異曲同工。”
“是的,這種辦法,對於帶兵的統帥而言,自然會採用,但是,外力輔助還是有諸多限制,時間限制、機會把握、兵力調派都存在考驗性,一個沒安排好,徒增損傷。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直接打破點兵壺的對等法則,比如說,你附加一些能力到壺將身上,打破這個平衡?”
姜雲笑了:“相公你異想天開了!知道點兵壺為何只是對等法則嗎?這其中涉及到聖道之爭……”
兵家講求殺伐。
儒家講求忠恕。
這平衡就體現在點兵壺上。
點兵壺如果沒有限制,那就是最強悍的殺伐之器,不管千軍萬馬前來,片刻間殺得乾乾淨淨,有傷天和,有違聖道。
所以,點兵壺才強調對等法則。
敵軍前來,對等接待,讓你無法傷到這一邊的人,但是,也不是僅靠這件聖寶,就殺得天下間血肉橫飛……
林蘇遙視蒼穹,承認姜雲所說的有道理。
點兵壺是聖器,聖器的本質決定了,它的存在不能有傷天和,否則,天道不認,你就成不了聖器,強行灌注過大的威能,器的本質也就變了,會變成魔器。
看來,透過某種方式強化點兵壺的路徑不通。
那麼,有沒有另外的變通之法?
“相公,回到牧野山莊之後,莊主肯定就要跟你商量……那件事了!”姜雲臉蛋慢慢抬起。
“哪件事?”
“相公你壞蛋……”
林蘇心頭一下子雪亮。
我靠!
婚事啊?
這我真心沒準備好,我去南王府人家糾結這個,我去綠柳山莊,章老爺子雖然沒說出口,但我知道他也在糾結這個,甚至於小皇帝陛下,也在糾結這個,那些老熟人我都沒能作這個決定,異國他鄉的我怎麼決定?
一時之間,他心頭盡是波瀾起伏……
姜雲一雙妙目悄悄掃過他的眉頭,輕輕一笑:“相公,要不,你別回山莊了,你跑吧!”
啥?
你鼓勵我始亂終棄?這不科學!我懷疑你在試探……
姜雲輕輕笑道:“我說真的。”
“為什麼?”
“相公乃是文道天驕,想必也是精通弈道!”姜雲道:“弈之一道,含有一理,棋盤落子乃是死棋,棋子懸空,方是活子!”
林蘇手一伸,抓住她的肩頭:“寶貝,你真不愧為兵家後裔也!”
姜雲輕輕偎過去,偎在他的懷中:“相公,你懂了!”
“當然!”
牧野山莊,兵家後裔。
昔日因兵道強橫,被其他各道所忌,導致兵宮被毀,兵家毀滅,連祖地都丟了,如今的牧野山莊,不過是兵家的借屍還魂。
雖然此刻的牧野,逐漸被聖殿所接受,但是,這種接受是經不起刺激的,點兵壺如今迴歸,兵家之道再現江湖,會刺激到聖殿的敏感神經。
三重天那位有重歸之象,更加會刺激到他們的神經。
林蘇於兵道上的異軍突起,一樣會刺激。
所以,有無數雙眼睛盯著牧野山莊,盯著三重天那間故居,也盯著林蘇。
林蘇如果跟牧野山莊就此深度捆綁,聖殿真的會緊張。
所以,眼前最好的辦法,就是“聯而不繫,鬥而不破”!
這就是姜雲所說的弈道,如果林蘇真正跟牧野山莊結親,那就是棋盤落子,不正式結親,保持著某種聯絡,也保持著某種變數,林蘇就是棋盤之外的一顆活棋。
這一點,林蘇深諳。
但他沒想到,姜雲竟然先提了出來。
這一提,姜雲在他心頭的評價上了一個大臺階,他真正知道,自己這個不知道算不算媳婦的媳婦,真不是一隻花瓶。
她雖然不修文道,她雖然眼前沒看出有什麼了不得的技能,但是,她的思維是標準的兵家思維,在智道之上,她跟得上他的節奏。
“這一回關城,我家相公就始亂而終棄了!”姜雲目光輕輕一轉:“相公,你給我留點什麼吧!”
“你想要什麼?”
“人這輩子,想要的東西大多鏡花水月,比如說我娘,她要的簡單,最終成空,比如我爹,要的複雜,最終也成空……我不想要太多,我也不敢要需要展望的美好未來,要不,給我寫首詩詞吧。”
林蘇道:“你為兵家人,所行兵家事,我入兵家來,感觸實有之……一首《破陣子》,送給你,也致敬兵家列位先賢!”
手一伸,筆在手!
點墨煙臺,金紙平鋪……
“醉裡挑燈看劍,
夢迴吹角連營,
八萬裡分麾下炙,
五十弦翻塞外聲,
沙場秋點兵。
馬作的盧飛快,
弓如霹靂弦驚,
了卻君王天下事,
贏得生前身後名,
可憐白髮生!
——贈姜雲!”
筆落,天地之間陡然一靜,似乎月亮下方的浮雲都突然停止了飄蕩……
哧地一聲輕響……
一朵青蓮憑空盛開!
轉眼間,萬朵青蓮開在月光下!
關外的萬里魔霧,層層退卻,青光瀰漫,照亮關城……
“傳世!”姜雲小嘴兒微張,臉已失色……
“傳世詩詞!”關城之上,值守人員霍然抬頭……
“天啊,傳世詩詞出現了……”百里之內,所有睡著的人同一時間驚醒,紛紛來到窗前,無數文人升空,遙望關外青光瀰漫。
青光大字橫掠天際,在空中演繹出沙場鐵卷……
“天啊,這是……戰青詞!”關城之上一名將領縱聲高呼,長呼如哭……
這下整個戰場全都驚呆!
天下文人喜詩詞,但有彩詩夜不眠。
天下戰士喜戰詩,但有戰詩保平安。
所以,每個戰士都對戰詩有感,更勝於文人對彩詩的喜愛,而今日,這首《破陣子》,詩詞等級乃是青詞,而且它還是戰詞!
一首萬古傳唱的詞中最高峰,一首可殺敵百萬的戰青詞在這鐵血關城,毫無徵兆地出現,怎不叫人瘋狂?
鄭大帥飛上了天空,鬍子飛揚。
百里之外,一隊魔兵原本打算夜襲關城,但是,這滿天青光一現,青光中傳來的驚心動魄的殺機,讓這支萬人魔兵隊就此止步。
他們擔心再上前半步,就會被這傳世戰青詞斬殺當場。
聖音傳過天際:
“醉裡挑燈看劍……新詞牌《破陣子》,開創者,大蒼林蘇!”
姜雲目光霍然而落:“相公,你……你你是……青蓮第一宗師林蘇!”
大蒼林蘇,屬於大蒼!
青蓮第一宗師,這個稱號就已經越了國界……
姜雲心跳得差點都飛了。
她知道這個名字!
不管哪個世家嫡系,都知道這個名字,只要對文道稍有關注之人,都會知道這個名字。
她知道這是一個文道上萬年未有的奇才,他的成就甚至超越了諸聖年輕的時候。
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跟這個文道奇才近距離相見,她的世界裡全是刀光劍影,實在也容不下太多的風花雪月。
但是,她未曾預計到的相見,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她的面前。
那個在秘境之中步步前行,那個一路匪夷所思的奇才,竟然就是他!
她的相公!
“是!”林蘇握住了她的手:“抱歉直到如今,才告訴你我的真實來歷。”
“我其實早就該想到!”姜雲喃喃道:“能在招親第一關,隨手寫下七彩詞章的人,能在秘境之中步步不同的人,怎麼可能不驚天動地?”
空中聖音再起:“詞成傳世,賜你文寶‘霹靂弓’!”
聖音一落,滿天青蓮陡然一收,化為一張驚天巨弓,弓一震,射向……
姜雲!
姜雲識海之中,出現了一張弓……
“相公……”姜雲的叫聲有了顫音。
“怎麼?”
“這張弓……這張弓……似乎可以跟點兵壺相結合,我感覺到了點兵壺的變化……”
林蘇心頭勐地一跳……
身後突然傳來驚天動地的殺伐之聲,一大隊魔兵勐撲而來,剛才青光滿天之時,他們已經看到了林蘇二人,但是,他們不敢過來,如今青光消散,他們第一時間撲殺。
姜雲一聲輕吟:“蒼茫天地變,兵家夜點兵!”
無聲無息中,魔兵前方突然出現了上萬人!
每個人手中都拿著一張弓!
同時彎弓搭箭……
哧!
箭出,萬名魔兵齊刷刷倒地,風吹過,姜雲和林蘇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震盪……
點兵壺,奉行的是對等原則。
不管出來的是何種人,都對等接待。
所以,面對點兵壺的人,一般情況下不會有生殺之危,除非有外力介入,形成合力。
但今日的點兵壺,壺將壺兵竟然拿了弓,一箭下去,萬名魔兵同時身死!
這不是點兵壺的變異。
點兵壺無法變異。
但是,有了外力!
這外力就是霹靂弓!
文道之寶!
姜雲修的不是文道,她連文根都沒有,按道理上講,她掌控不了點兵壺,但她的兵家血脈改變了這個;她理論上使用不了文寶霹靂弓,但傳世青詞改變了,這首詞,是林蘇註明了贈給她的,所以,文寶也就歸她使用,跟當日暗夜拿到的明月心輪,亦雨拿到的秋風扇一樣。
而林蘇想得還要複雜些……
霹靂弓,沙場殺伐之器,典型的兵家重器。
這樣的器物,聖殿居然敢賜給兵家後人?
莫非聖殿已經有所變化?
或許這首詞真正觸動了某人,讓他不打算忍耐……
“可憐白髮生!”
這句詞,有多種解讀。
落在世俗間,是歲月流逝的滄桑。
但落在某個為人族熬盡八萬青絲的老人身上,卻是一種悲壯。
他的每一根頭髮,都代表著一段驚心動魄的戰鬥史,他的白髮生,是生命的消磨,是人族的興衰……
“相公,不知道你是林蘇,我勸你走!如今知道了你是林蘇,我卻要連夜送你走……”姜雲輕聲道。
“為何?”林蘇道。
“因為我知道一則訊息,林蘇,名列魔族絕命榜!此地為關外,你必須立刻離開,而且葬州亦非你該留之地,你得立刻越過金沙江!”
金沙江,陸地上的人海分割線。
兵聖親筆劃下的,無數文道偉力守護的界線,唯有金沙江外,林蘇這個魔族絕命榜上的人,才有最大的生存機率。
林蘇捧起她的臉蛋,深深一吻:“寶貝,我的確得走了,但不必你相送!你也得立刻返回牧野山莊,真正完成點兵壺的認主!”
聲音一落,林蘇沖天而起,返回關城。
而姜雲,迷醉了片刻,也沖天而起,落入關城。
她在西,林蘇在東。
臨行一吻,眾人視線之外,但那甜蜜的滋味,卻已永遠印入她的心田。
從此以後,不管山高水遠,不管世事變遷,她心中都有一根線,直達天邊……
棋盤之上,弈道之上,有那麼一顆棋子,懸而未落……
月光如水,世事悠悠,兵道千年,滄桑一片……
姜雲空中轉身,融入月光下,消失於關城!
林蘇目送她的身影消失,腳步一轉,踏入客棧,客棧之中,依然是三人對飲,林蘇一進門,裡面的兩條人影煙消雲散,化為兩滴露珠。
瑤姑輕輕抬頭:“她走了?”
“我們也走!”
客棧突然發生改變,變成了一座小小的花園,花園破空,射向北方……
……
關外,魔軍駐地,血魔尊眼中血光千里,他面前的建德江突然全江盡化血水。
趴在他面前的一個魔皇戰戰兢兢。
魔尊長長吐口氣:“絕命榜上的林蘇,竟然敢出關外,而且還悠然自得地轉了一個大圈,悠然回關內!奇恥大辱!奇恥大辱!”
下方的魔皇全身顫抖:“都是屬下無能,未能識破此賊身份……”
魔尊冷冷道:“此賊在本尊面前也是現過身的,你這是質疑本尊亦是無能麼?”
魔皇身軀陡然又矮了一截:“屬下不敢!屬下失言!”
“起來吧!”魔尊道:“此賊已回關內,我等鞭長莫及,空悔無益也,但他若以為就此平安無事,那終究是小看了我族之底蘊!”
魔皇眼睛微微一亮:“尊者打算啟動關內的那步隱棋麼?”
“傳令……”
……
葬州京城,葬花閣。
這裡乃是京城煙柳畫坊鄉,何意?青樓唄!
雖然是青樓,但它賣藝不賣身。
賣藝,它的藝顯然就是頂級的,棋琴書畫樣樣超凡脫俗。
不賣身,也不是鐵板一塊,比如說燕青當日到這裡來,最終那個清倌人不也賣了嗎?葬花閣就說了,這不叫賣,這是才女佳人對文道天驕的真情。
世間事就是如此,文人嘛,拋開文人身份總也是個男人,是個男人就喜歡那方寸之間,可是呢,你直奔主題就不夠斯文了,三分含蓄才是美。
葬花閣,主打的就是含蓄,賣得比較含蓄……
於是,各路文人也就有理由扎這個堆。
包括剛剛從關城返回的七皇子,就跟他的一個新兄弟來到了這裡。
哪位?
顯然不是燕青,燕青逛遍全天下的青樓,唯獨不進葬花閣,因為這座閣裡,埋葬的不僅僅是曾經的那個花魁清倌人,也順手埋葬了他燕青的文道清名……
七皇子的新兄弟是諸葛清風。
諸葛清風乃是詩聖聖家子弟,還是修行道上的天才,也只有這樣的人,才配得上與七皇子結交。
兩人這一結交,一見如故,兩天下來,宛若多年舊友。
兩人其實都不是紈絝子弟,兩人都是有智之人,有智之人的結交是有目的的,七皇子目前處於爭儲的關口,一個正宗聖家的子弟,無疑是他願意花時間花精力花金錢結交的。
諸葛清風呢?也是勾連八方的玲瓏妙人,踏入這片天地,能有一個皇子結交,何樂而不為?
於是,就熱火朝天了。
事實上,他們二人的走近,跟林蘇是有關係的。
如果沒有林蘇,諸葛清風和七皇子是視對方為對手的,不大可能走得太近。
但有了林蘇,兩人全都是失敗者,老二、老三天然還是比較容易接近的,一塊兒發洩心頭的鬱悶,一塊兒詛咒老大怎麼不去死,是老二老三慣有的章程。
當然,兩人都是斯文人,也是有城府之人,不太可能將恨意當眾釋放,但是,對方對於蘇三的恨,誰又不知道呢?
七皇子派出去打聽蘇三來歷的人還沒有回來。
卻意外地得知了關城剛剛發生的一件超級震懾的大事:大蒼林蘇剛剛在關城寫下一首傳世戰青詞《破陣子》,贈與牧野山莊四小姐姜雲!
這個訊息比什麼飛行器具都快,第一時間就傳到了京師。
京師瞬間就炸了。
葬花閣更是炸了。
因為葬花閣可不是一般的閣,它的名字,都是從《葬花詞》中來,基本上等同於林蘇給它題的名,所以,這閣內打上了林蘇的印記,林蘇的每首詩詞,牆壁都掛著,林蘇的每首曲子,都有花魁專門對應,花魁的名字甚至都改了,專門彈唱《青玉桉》的清倌人叫“青玉娘子”,專門彈唱《水調歌頭》的清倌人叫“明月娘子”……
這樣的地方,對林蘇的敏感度那是空前。
突然聽到她們心中的詩神、歌神出現在關城,她們都快瘋了,更何況,還有一首《破陣子》傳世青詞,一時之間,無數清倌人爭相出列,爭搶這個“破陣娘子”……
亂成一團糟之際,七皇子和諸葛清風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比的震驚……
“蘇三,竟然是林蘇!”七皇子冬地喝了一口酒。
“林蘇!”諸葛清風眼中露出一縷精光,全身的血液在血管裡燃燒……
這是詩聖聖家的仇人!
因為他親手殺掉了詩聖聖家大長老李長庚!
而他諸葛清風,跟大長老關係可不同一般!
此其一也!
其二,林某人的存在,對於詩聖聖家而言,是一個侮辱,世間無數人傳言,林蘇一人,壓了數千年來各路詩家,這樣的流言,詩聖聖家豈能受?
其三,諸葛清風還永遠都不會忘記,林蘇對他所說的那句話:有我在的地方,還輪不到你指點江山、激揚文字!諸葛清風,你不但需要記住這一點,你還得習慣這一點!
自從林蘇對諸葛清風說了這句話之後,諸葛清風的字典中,林蘇就是他的頭號敵人!
因為他諸葛清風,絕對不可能接受這樣一句話。
然而,接下來的行程中,林蘇兩次驗證,每次都打擊到諸葛清風的文心與道心。
秘境之中,林蘇擊敗了他們全部!
戰場之上,他以一敵38,照樣擊敗他們全部!
論詩詞,論智道,論兵法,甚至論修為戰力,他全方位碾壓諸葛清風。
諸葛清風含恨離開關城,其實還想在其他領域翻盤的,但是,突然聽到林蘇這個名字,諸葛清風心頭糾結打成團了……
因為他知道林蘇這幾年做了多少難以想象的事情。
西南古國,因為他而換了皇帝。
大蒼國,因為他換了皇帝。
邊關戰局,因為他而面目全非。
這些,一般文人或許不知道,但不包括諸葛清風,諸葛清風一直都是半隻腳踏文道,半隻腳踏智道的。
他深深地認同了林蘇當日所說的另一句話,相比較林蘇驚天動地的偉業而言,他諸葛清風謀劃的“東河亂局”、“香漳之戰”真的只是不上臺面的小兒科,人家一謀謀一國,你拿什麼比?相比較他的青蓮第一宗師,自己擊潰大蒼南部十三州的十幾個文人,似乎也是不值一提。
一時之間,這位文道、修行道、智道三道俱佳的絕頂文人,心頭有冰涼的感覺。
但是,卻也激發了他的另一種情緒,就是……殺機!
“此人是否已經離開葬州?”諸葛清風道。
七皇子道:“並沒有!他正在前往北方!”
“北方?”諸葛清風目光閃爍:“北方是葬王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