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侍女將兩盞熱騰騰的奶茶送了上來,李瑀笑道:“嚐嚐吧!要趁熱喝。”
李鄴喝了一口,果然美味,後世的奶茶也比它差得太遠,關鍵是原料的品質差得太多了。
“怎麼樣?”
“不錯!”
“就不錯嗎?評價一下吧!”
李鄴笑著點點頭,“奶香特別濃郁,茶味也悠長淳厚,還有一種淡淡甜鹹滋味混在其中,我覺得就是這種甜鹹滋味,就像衣服上的扣子,把奶香和茶味扣在一起。”
“評價好!”
李瑀大笑道:“李公子算是把這道奶茶的精髓抓住了,就是那個甜中帶鹹的滋味,多一分則濃,少一分則淡,恰到好處。”
李鄴笑了笑道:“如果在外面開店的話,一定能賺大錢!”
李瑀淡淡道:“普通人都能喝到的東西,天子就不稀罕了。”
李鄴頓時一陣慚愧,自己的境界太低了。
李瑀沉吟一下,又問道:“你的師父是裴旻吧!”
李鄴愕然,“王爺怎麼知道?”
“那天我試探你打鳥,看你擊石的手法,應該就是裴家的控制心法!”
“這都能看得出?”
李瑀微微一笑道:“其實我也稍稍練過,但沒有成功,我一看就知,你百步線連打十三杆入洞,這就是典型的裴家控制心法,換任何一家的武藝,馬球都會在空中相撞,做不到這麼精確。”
李鄴喝茶沉默不語,他有點懊悔,剛才不該脫口承認,哎!自己的城府還是不夠。
李瑀又笑道:“你不用擔心,我師母也會裴家的控制心法,裴旻的控制心法就是她教的,她說我們都沒有那個天賦,學不會,反而會誤了我們。”
“請問王爺的師母是誰?”李鄴忍不住問道。
“我師父飛龍,師母烈鳳!”
“啊!”
李鄴撓撓頭,“那之前和我比賽的獵鷹和朱雀是你的師弟和師妹?”
李瑀搖搖頭,“獵鷹是我最小的師弟,朱雀是師母的關門弟子,但不是我的師妹,伱明白嗎?”
“他們各自收徒?”
李瑀笑道:“沒錯!就是這個意思。”
“我以為他們只教打馬球!”
李瑀微微笑道:“你對他們瞭解太少!”
李鄴沉吟一下又問道:“王爺的師父、師母和裴家有關係嗎?”
“我不知道,這種事情沒人會去問,我師母對你挺感興趣,如果你有機會見到她,希望你以長輩相待,不要失禮!”
李鄴默默點了點頭。
........
馬球場內鼓聲隆隆,旗幟飛揚,馬球迷們群情激昂,揮舞著雙臂,吶喊聲、助威聲響徹天際。
宣平坊馬球場內,一萬多名球迷在為雙方助威,這是劍南軍馬球隊和寧王馬球隊的比賽,就在昨天,楊家馬球隊以九比二的大比分戰勝了劍南軍馬球隊。
馬球隊小組賽五支球隊中,只能有排名前兩名的球隊能出線進入複賽,也就是十強賽,排名首先看勝場,如果出現勝場一樣,那就再看淨勝球數量,淨勝球總數多者獲勝。
第三組的五支球隊中,劍南馬球隊實力最弱,它排到二十名以後了。
所以其他四支球隊基本都能在它身上得到一場獲勝,關鍵就是進球數多少。
但今天寧王馬球隊發揮得不是很好,對方的兩個截球手錶現得異常神勇,破壞成功率極高,導致李鄴只射進了三個球,同時也射偏了三個球,黑豹也只射進一個球。
已經是下半成最後一炷香了,場上比分依然是四比四。
寧王馬球隊開始在場外大罵起來。
這時,九頭鳥一記傳球,傳給最前面黑豹,但黑豹的射球線路被對方截球手擋住了。
他一記回敲,馬球向百步線處的李鄴飛來,李鄴縱馬疾奔接球,對方截球手緊貼著李鄴,李鄴忽然用身體一撞,速度疾快。
對方嚇得連忙閃身,但李鄴剛才是虛招,等對方身形穩定回來,李鄴再次撞去,這次對方躲閃不及,被撞下了戰馬。
李鄴瞬間超過了對方,揮手一杆打去,九十步一記精彩射球,馬球應聲入洞,五比四。
這也是最後的比分,只片刻,比賽結束,寧王馬球隊以五比四險勝了對方,拿下了第二場比賽的勝利。
但這個比分讓人有點失望,楊家馬球隊可是淨勝了七個球,寧王馬球隊才淨勝了一個球。
當然,今天劍南軍馬球隊和昨天相比,完全不一樣,表現得非常神勇。
很多人都隱隱猜到了,昨天一定是劍南軍馬球隊給楊家放水了。
可就算猜到也沒有用,沒有任何證據,就得接受事實。
………
寧王隊的下一場比賽是後天,對陣本組最強的河西軍馬球隊,河西軍馬球隊可是去年的五強,在整個實力排名榜上,它同樣也是排名前五的強隊。
這場比賽雖然獲勝,但嗣寧王李琳很不滿意,李鄴是外援,李琳不好罵他,便將表現不佳的黑豹狠狠罵了一頓。
眾人著實羞愧,不過罵歸罵,李琳還是每人獎賞了一百貫錢,因為他們只淨勝一個球。
李鄴從寧王府出來,騎著毛驢回家了,其他隊員都住在嗣寧王府,但李鄴情況特殊,他是外援,可以回家。
來到永和坊,忽然有人喊道:“李公子,有人找!”
李鄴一回頭,是看門士兵叫他,看門士兵指了指門房小屋,只見一名中年男子站在門口,笑眯眯看著他。
李鄴不認識這個男子,遲疑著走上前,“你找我嗎?”
“你是李公子嗎?”中年男子笑問道。
就在時,在他身後的看門士兵忽然狠狠一棍向李鄴的左臂打去。
只聽‘嘭’的一聲,李鄴慘叫一聲,翻身從毛驢摔下來。
四周百姓一片驚呼,有人大喊,“抓住他們!”
施暴士兵和中年男子狂奔而逃,跑出不遠,兩人鑽進一輛接應馬車,馬車疾奔而去。
“小李子,你不要緊吧!”有人認識李鄴。
“我沒事!”
李鄴捂著左胳膊,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往下淌,他吃力地爬上毛驢,雙腿一夾,毛驢向大街對面的待賢坊奔去。
至始至終,他的手都捂著自己的左胳膊,幾名坊民嘆口氣,“這孩子,胳膊被人打斷了。”
一名男子也騎著毛驢,遠遠地跟著李鄴,只見李鄴來到喬大管事的府前,直接從毛驢上摔下來,幾名家丁連忙把他抬進府中。
有家丁大喊道:“快去把老爺找回來,李公子胳膊斷了!”
跟蹤李鄴的男子這才掉轉毛驢,離開了待賢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