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發現了一幅重要命運圖影,消耗一條氣運魚,弄清前因後果。
原來,那化魔山七品嫡傳名為章玉臨,他的手下在調查冥山的時候,發現一個人形跡可疑,最後經過多方探查,發現那人正是冥山的人,於是放長線釣大魚。
就在昨天,他們發現,大通武館竟然是冥山的秘密據點。
於是,章玉臨先帶人前來進行打探,一旦確定,便向刑部傳訊,請刑部高手前來圍殺冥山亂黨。
“看來我之前推演的勢局雲沒錯,大通武館是我懷疑的地方之一,確實與朝廷相關的勢局雲涇渭分明。我當時還奇怪,縣裡普通武館的勢局雲,一般都是白色或綠色,表示下品或中品勢力,最多是偶爾攙雜一點點黃色或紫色。可那大通武館綠雲之中紫色與黑色濃烈。看來,那紫色的氣息就是冥山氣息。”
李清閒前往大通武館的不遠處,在小巷裡使用相局術。
大通武館上空,漂浮一朵方圓十丈許的綠色雲團,絲絲縷縷的白色霧氣自下而上轉綠,進入雲中。
大通武館周邊的院子,同樣冒出絲絲縷縷白色霧氣,湧入綠雲中。
那綠色雲團之中,沾染著一大片紫色與黑色,紫黑混雜。
只看一會兒,李清閒便法力耗空,不得不停下,而後慢慢推演。
“那黑色應該是代表‘禍’,不能說這個勢力是對是錯,只能說,這個勢力目前會帶來災禍。有意思的是,之前看到所有泛黃的勢局雲,都是黃黑糾纏……”
李清閒慢慢回憶大通武館的勢局雲細節,又按照相局術的歌訣與內容反覆推演,很快發現一個問題。
“大通武館的綠色,鮮豔到發亮,這意味著,裡面有大批中品坐鎮,萬一有姜幼妃或周恨那樣的四品大高手,後果……”
李清閒果斷轉身離開,連續使用法術易容幾次,確定沒有人跟蹤,才回到縣衙附近的巡捕司臨時辦公地。
李清閒招來韓安博,道:“我懷疑大通武館可能是冥山的人,但是,我想讓刑部的人打頭陣。你看看,如何讓刑部的人發覺咱們已經知道大通武館有問題,而且調兵遣將,逼他們儘快動手。”
韓安博低聲道:“你的意思是,大通武館實際藏著高手。”
“我可沒那麼說,我只是說,希望刑部的人打頭陣。”
韓安博微微一笑,道:“我懂了,我來安排!”
李清閒又找到井觀,道:“我透過命術和一些蛛絲馬跡,發覺大通武館很可能潛藏著多箇中品高手,我希望你馬上上報,派人前來。至少請一位三品坐鎮。但一定保密,因為刑部也已經發現。”
“需要三品?”井觀又驚又喜,驚的是沒想到敵人這麼難纏,喜的是,這是大功一件。
李清閒隱晦地道:“刑部那面怕是準備不足,我們不能犯他們的錯,我的意思是,穩紮穩打,表面上只把何房首那些人調過來,但暗地裡,從夜衛、軍中和內廷調集高手。”
“三品很難調動,除非證據確鑿。”井觀道。
“不能想想辦法?”李清閒問。
井觀搖頭道:“上品和中品,天人之別,國之重器,豈會輕易出手?現在妖族大舉進攻,眾多上三品被調往大河前線,皇城裡都缺三品。除非確信敵方出現上品高手,否則最多隻出動中品。你想想,連閻十霄大人與周春風大人也只是中品四品,上品何其難。更何況,你以為所有上品都願意對上冥山和冥主?”
“那你想辦法多調幾位四品,我總覺得,這次的事不會小。”李清閒道。
井觀眯著眼,道:“好,我請閻大人定奪。”
說完,井觀取出法布包裹的傳訊符盤,伸手揭下黃符,藍色法布滑開,露出一個尺許直徑的黑紋黃銅圓盤。
他伸手碰觸,黃銅圓盤輕輕一震,一支半透明銅條從中升起,銅條探出八根細針,每根細針下垂著一頁半透明的黃符。
井觀伸手碰觸一枚,口唇張合,李清閒卻聽不到他在說什麼。
黃符化光飛離,許久之後,一道黃光落回原處,重新化作黃符。
井觀碰觸新的黃符,微笑道:“閻大人說,會調兵遣將,臨時從神都府衙、五城兵馬司、北昌衛、夜衛和內廠調集高手,中品只會多不會少,至少兩位四品。”
“還是少。”李清閒道。
井觀微笑道:“大中品是少,但既然北昌衛和內廠出手,必然攜帶許多法器,即便對方中品多,也抵不過大量法器。”
李清閒點點頭。
“援軍會駐紮在城外,一旦我們釋放內廠訊號,他們便會與我們匯合。清閒啊,這次是我們巡捕司出鞘第一劍,可容不得閃失。”井觀盯著李清閒的眼睛。
李清閒心知他的意圖,道:“你放心,我的提議,出了事,我自己承擔。”
井觀笑了笑,道:“你是命術師,冥山斷不會放過你,你多加小心。”
李清閒點點頭,之前自己就被冥山的人針對,但反手端了他們在京城的幾個據點,再加上自己獲得皇上賜字,冥主很可能關注自己。
兩人算了算時間,調動的人馬不可能有太多騎兵,算上準備、行軍和修整時間,最早的一批人也要明天晚上才能到,明天要穩住,不能打草驚蛇。
清晨吃過飯,李清閒換上文士長袍,如遊學士子在城裡閒逛。
每到一個蘊含冥山勢局雲的地方,便在靈臺的法文地圖裡標記。
中午時分,李清閒看向一家人氣很旺的酒樓,點了幾個菜,一邊休息,一邊聽周圍人聊天。
吃了幾口,幾個人從門口走來,路過自己。
李清閒餘光看到一個似曾相識的瘦弱身影,就是昨天在藥鋪門口見過的,於是抬頭望去。
那人身穿男式白羅衣,面如冠玉,俊俏公子,身量並不高,腰胸挺直,唇紅齒白,一雙眸子宛若江南水波,閃著亮光。
他身後跟著一個身穿翠綠衣服的少女,還有一個面容愁苦身著綠色錦袍的中年人。
李清閒愣了一下,自己明明沒見過這個俊俏公子,可總覺得熟悉。
那公子看了一眼李清閒,突然停步,仔細瞧了瞧,嘴角微翹,道:“橋上一別,此地復見。”
李清閒恍然大悟,這人的聲音與那白鹿頭沈小衣極其相似,只是更加清脆婉轉,江南口音更重。
“沈公子?”李清閒試探著問。
“不錯。”沈小衣微微點頭。
“是你……”綠衣少女突然捂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