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您瞧我這嘴,真是不會說話,我給忘了,您在港城了,巧的是,雲城的梅雨季節剛過,像我父親的腿,在梅雨季節總是隱隱作痛,我還害怕沈先生也會這樣呢,看來是我多慮了。”
溫如初的話不無道理,沈逸塵轉念一想,怒氣消散了不少。
帶著一些歉意的開口:“原來是這樣,那是我誤會溫小姐了。”
“沒有沒有,也怪我沒有說清楚。”
溫如初拿起桌上的茶水,小抿一口。
斟酌著開口:“您今天約我來,是為了花瓶的事麼?”
沈逸塵點了點頭,眼睛亮了亮,語氣裡滿是期待:“是的,看見了您發來的圖片,我對這件物品很是感興趣,就是不知道,您今天帶來了沒有?”
沈逸塵說到後面,略微有些疑惑,他就只看見了溫如初一個人來,也沒見她帶上一個能放花瓶的東西啊。
溫如初抱歉的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沈先生,這件花瓶,我只想和您的父親進行當面交易。”
這樣的話,著實是有些不太禮貌了。
可沈逸塵脾氣很好,即使是這樣的話,也不足以讓他生氣。
只是心平氣和的問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為什麼呢?現在拍賣行是我在管,我的父親,現在對於拍賣行,已經沒有那麼熟練了。”
沈逸塵說的很委婉。
溫如初心底暗暗稱讚沈逸塵處變不驚的態度。
“不瞞你說,有些事,我需要當面向他問清楚,至於是什麼事,還請原諒我不便多說。”
沈逸塵好看的眉頭攏了起來:“你也知道的,我父親雲遊四海,這些訊息,我只能幫你傳達一下,至於我父親肯不肯見你,這隻能看他的意願了。”
溫如初微微頷首,點頭致謝:“如此,那便多謝了。”
說完,溫如初又補了一句:“你一定要給他看那個花瓶的圖片!拜託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溫如初眼底帶著懇求,看的沈逸塵愣了一下,隨後嘆了口氣,只能答應。
“我知道了,既然這樣,你等我訊息吧,有了結果,我會通知你的。”
溫如初聽著連連致謝。
精疲力盡的回到家之後,溫如初往床上一躺。
沒兩秒鐘又開啟電腦去檢視古董的詳情。
無論怎麼放大,都是那麼一個模樣,根本看不出什麼來……
沈逸塵的速度很快。
離溫如初找他不過三天。
沈逸塵就帶回來了訊息。
“可以,我父親說明天下午五點鐘,和平飯店888號包廂見。”
沈逸塵收到父親的回覆時,也非常不可置信。
他父親兩年前開始就到處雲遊,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誰也不知道他是在國內還是國外……
沒想到,這次還真願意見這個溫小姐。
溫如初看到訊息時,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動。
有種浮雲雖遮眼,但卻馬上就要撥開迷霧的激動。
顫抖著手給沈逸塵回了一個好的,就立刻熄屏了手機。
坐在典當行的辦公室內,溫如初內心浮現了許多想法。
比如未來的她有沒有再次過去,裴瑾後來到底去哪裡了,金城典當行又是為什麼從雲城搬到了港城……
溫如初越想內心的疑問越大。
和平飯店888號包廂內。
沈示白此時已經年過半百,年少時期那股生龍活虎的精氣神此時已經消失殆盡。
經歷了歲月的沉澱,整個人也沉穩了不少。
溫如初在看見沈示白的時候,恍惚了一瞬,昨日還意氣風發的少年,竟也變得這般穩健……
沈示白在看見溫如初的時候,那張佈滿細紋的臉上難掩震驚,混濁的瞳孔猛地放大,下意識站起身,椅子被拖拽,和地板摩擦劃出尖銳的聲響。
“你……你是……溫……溫小姐?”沈示白張了張嘴,不可置信的開口,名字在嘴邊轉了一圈又咽了下去。
“是我,沈先生,我當初便和你們說過,我是來自於2015年的人……”
溫如初指尖輕點螢幕,螢幕亮了起來,鎖屏頁面上的2015年,此時正大剌剌的擺在桌子上,像是意有所指。
沈示白看著溫如初的反應,無奈苦笑。
“我在看到花瓶時,就已經想到了會是你,可在親眼見到的時候,還是覺得不可置信。”
溫如初笑道:“未來或許我們還是有機會再次相見的。”
沈示白十分感慨的點點頭:“是啊,後來,你也來了不少次,只是我們見面的次數,寥寥無幾。”
溫如初抓住了重點,面色一肅:“你是說,我後面還回去了很多次?!你還記不記得到底多少次?!”
沈示白歪著頭想了想,最後皺著眉頭捶了捶自己的腦袋:“我也記不大清了,只記得後來裴瑾出國之後,我和他的聯絡便少了,只是在內陸的時候,你約莫來了有三四次。”
溫如初發現了不對勁,根據沈示白對於裴瑾那個粘人勁,不可能辦案的時候不跟著他。
“那你為什麼說,我們見面的次數寥寥無幾?”
沈示白看向溫如初,平和慈善的臉上帶著疑惑:“溫小姐你不是知道的嗎?自從那次拍賣會被搶劫之後,我雖是沒有受傷,可早就被我的父親限制了行動,再也不讓我跟著裴瑾了。”
“等等?!什麼搶劫?!不是火災嗎?!”溫如初愣住了,幾乎是帶著迫切的追問!
沈示白古怪的看了溫如初一眼,“溫小姐,你怎麼會這麼說?”
“那時候,我們拿著花瓶正準備離開,可前腳剛踏出典當行,後腳就被飛來的子彈攔住,對面人不少,還有武器,縱然裴瑾功夫厲害,可雙拳難敵四手…”
“尤其是裴瑾還一直護著我和陳子期那兩個拖油瓶,本來他可以全身而退的,可為了護著我們,他硬生生捱了兩顆子彈。”
“我現在還記得,一顆在左肩,一顆在左臂。”
“不過幸好,當時裴瑾聰明,提前讓典當行的工作人員將文物送到林安民府上,所以我們沒有帶著文物,對面的人也就只能無功而返,否則……”
“只是很遺憾的,即使是透過我家和裴瑾家兩方勢力去探查,也沒能查出兇手到底是誰。”
沈示白說話的時候,目光看向遠方,語氣裡是滿滿的愧疚。
光是聽著這些話,溫如初都能想象到當時的情況有多兇險,聽到裴瑾中彈時,心裡一驚。
中彈之後處理不好,容易引發感染,在1984年的醫療條件下,可想而知,裴瑾吃了多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