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鳶實在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秦昱,她愣了下。
一旁的晏北辰不滿的拉住她的手,壓聲道:“愣在這做什麼?那位就是我跟你提過的表哥,你去跟他打個招呼。”
未等沈鳶反應,便被晏北辰拉著徑直走到了棋盤邊。
棋局對半,晏老爺子興致盎然,絲毫沒注意到他們走來。
倒是坐在棋盤一側的男人,修長手指執棋而落,漫不經心朝她投來視線。
沈鳶心口又是重重一怔。
晏北辰連忙拉著她上前:“表哥,這是我夫人……”
然而,他介紹的話未說完,便被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打斷——
“又見面了,沈小姐。”
掠過滿屋子人詫異的目光,秦昱執棋的手一頓,沉眸半眯,饒有意味地打量著沈鳶。
卻在看到晏北辰挽著她的那隻手時,眸色一瞬晦暗。
他的小野貓被別的男人碰了。
他不喜歡。
沈鳶心頭髮緊,慌亂全寫在了眼底。
太荒誕了。
那個跟她一夜纏歡,本該不再有任何交集的男人,竟然是晏北辰口中那位不好惹的表哥。
晏北辰比沈鳶還要意外,蹙眉問道:“你們認識?什麼時候的事?”
這些年沈鳶一直當著家庭主婦,她哪裡來的機會跟秦昱這樣的人結識?
就連是他,除卻生意上的交集,也很少能跟秦昱碰面。
見沈鳶沉默,晏北辰掐著她後腰用了幾分力,不悅道:“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男人手勁大,沈鳶疼得眉頭一皺:“你弄疼我了。”
晏北辰臉色不大好看,但無意把事情鬧大。
然而這一幕卻落在了秦昱眼底。
他站起身,黑色襯衫裹住的身形頎長寬闊,獨有的上位者氣質散發開來,邁著長腿步步緊逼。
隨著男人靠近,沈鳶心跳愈發加快。
直到,心快要蹦出來的一剎。
秦昱才偏頭掃了晏北辰一眼,不悅出聲:“怎麼,只准沈小姐是你的夫人,不准她在外面結識朋友?”
晏北辰一口氣險些嗆到:“朋……朋友?表哥,你是說我們家小鳶是你的朋友?”
秦昱眉眼一冷,薄唇卻勾起一絲意味深長的弧度:“算是。”
有過一夜之歡的朋友罷了。
沈鳶暗暗瞪了男人一眼,側臉不自在地泛起了一抹不自然。
這狗男人,胡說什麼……
晏母也注意到了這邊,適時地走過來:“小鳶,快叫表哥。”
這些年晏家的生意能發展得如日中天,全憑秦昱從中推波助瀾。
就連晏母作為長輩,見到秦昱也是要放低幾分姿態。
沈鳶望著眼前的男人,嘴唇幾次微動,一句表哥還是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
秦昱目光回到她身上,少了冷意,別有深意地挑了挑眉梢:“說起來,我現在還是沈小姐的僱主。”
晏北辰又是不可置信:“僱主?”
“沈小姐是很出色的文物修復師,我有一枚受損的青銅幣正交由她修復。”
沈鳶微微鬆了口氣,順勢解釋:“我跟秦先生就是這麼認識的。”
晏北辰急道:“胡鬧!你知不知道表哥收藏的那枚青銅幣價值多少,這是你能修得好的嗎?”
要是沒修好,反把人給得罪了,豈不是要他擔責!
沈鳶臉色一點點冷下去:“修不好我自會擔責,這就不勞你操心了。”
晏北辰面子愈發掛不住,黑著臉拉住沈鳶就要往外走:“你跟我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兩人還沒離開,秦昱冷沉的嗓音便先一步響起——
“你是懷疑我看人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