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寒風涼的刺骨,寒的令人膽顫。
黑暗一片的大地上,安靜的猶如全部活的生命早已死去。
在這種艱苦環境下,遠處本想吃完東西就再次連夜出發的隊伍,也不得不停了下來。
而又經過幾個小時的沉澱,數天的跋涉,這些特殊的異能者也勞累不堪了。
他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只是修煉的不是什麼正路力量。
自然寒冷還是有極大的阻礙的。
如果不認同,來看看就全明白了。
他們原來佔一面的山坡,現在已經只佔了一個角。
大家都縮著身子努力的把自己的身體和一群蛇蟲鼠蟻擠在一起,相互彼此取暖。
還有一些等級比較高的,就原地蹲下,快速的把自己縮成一個球在原地一叉。
手邊就是他們的武器,腰間還配著一連串令人眼花繚亂的裝備。
他們睡得都很不安,平均每五分鐘就有一個人會醒過來一次。
再看看他們這個團隊,你幾乎就可以很容易猜到,他們有可能自身一直保持戒心。
沒錯,就是除了站崗值班的外一直有身經百戰的異能者會幫忙盯著。
有這麼長時間的注意觀察,這些小細節,都一點不落的落入了逆道眼中。
最後經過一步步分析和理解,在一次次推演中分出各類計劃。
在從一大堆方案中精益求精,挑出最靠譜的那個,這便是最終計劃了。
而經過長期高警惕,再加上身體匍匐不動,還要商量計劃,自然難受的要死。
可話再說回來。
不是有這麼長時間的觀察和追蹤,這些計劃短時間絕對搞不出來。
由此,前面的這個隊伍的所有成員的漫步而行,真是一個天贈良機。
現在萬事俱備,只待時機。
時機一到,現在受的苦,就全部轉化成力量,其後發起最無畏和迅速的衝鋒。
這可能是磨練,熔爐的每一步吧。
這便是逆道,便是神龍特別組織神龍特戰隊隊員。
如果不敢認同,請聽聽你的心跳。
你那有節奏活躍的心臟,在不斷的供應新鮮血液的心臟。
你就像現在的李無涯一樣,不用側耳也能聽到。
呼嘯的狂風,偶爾小蟲不安的抖動,夾雜在那砰砰的心臟聲中。
這一切都是這麼真實,又是如此夢幻的可怕。
有時甚至不知自己是真是假,也看不清自己那千百層防護下的人性。
也只有換完崗後,偶爾盯著自己所對付的目標,眨一下眼時,才能感覺到那無比真實的乾澀。
又過去了幾個小時,遠處的團隊還是很是有序的睡睡醒醒。
就在李無涯的耐心還有一點就被磨得一點不剩的時候,那冥冥中的規則被打破了。
原本一個坐在地上正呼呼大睡的傢伙,忽然睜開了眼睛。
在逆道一開始的推測中,他這是正常現象,並沒有起到什麼可關注支處。
但直到他看完時間,又試驗了一下大地的溫度作為溼度觀察,還沒有閉上眼時,才招來遠方的幾雙眼睛的好奇與期待。
不過他並無察覺,只是迷迷糊糊站了起來。
在逆道心中的歡呼聲中,一步步走向另一個山坡的角。
保證距離夠遠後,才拿出一個小瓶子,扒下褲子原地解決。
至於說地面上的這些腳印,明天早上自有自己同袍去掩蓋。
所以他上廁所是無比安穩的,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站的那個人。
準確而言,他從來沒有看見過。
這一切直到他方便的舒服了為止。
他慢慢蓋上瓶蓋,穿上褲子。
縮起脖子,甚至還哆嗦了一下。
低聲罵了一下這鬼天氣,轉頭向回走去。
但他的腳步很快就頓住了,因為他的上半身不偏不巧的撞在一個人身上。
他的神志中轟的一聲,感覺頓時因為高警惕神經突然快速隨著感應移動造成的一片金芒。
他太明白了,自己作為一個已經覺醒異能四五年的異能者,被身後這位不帶半點武力的在心裡和身體上同時壓制了。
他同時也是一場如教科書般的突襲戰。
異能者在不到零點幾秒的時間內,意識劃過數個念頭。
最後心裡讓他猛的退後兩步,身體上的壓制也體現出來了。
本來第一時間做出的防備,卻沒讓他做出來,反而是把手中的瓶子扔了出去。
不過這一招對於普通人而言,就屬於反應迅速到極點的招數了。
可落到真正的異能者眼中,就是無力時被驚嚇後的表現。
如果直到現在還反應不過來,來看看那個白衣人的動作。
他只是輕輕地一彎腰,就把快扔到地上發出悶響的瓶子穩穩的拿到了手中,又無聲無息地放到了地上。
瓶子底與沙土碰到一起的那個剎那,兩個人幾乎同時出手了。
異能者放開嗓子就想出聲一陣大吼,同時一腳踢向白衣人的肩頭。
把老兵的奸詐油滑和戰場上思維快速,這幾方面展示的淋漓盡致。
不過他只算錯了一點,他遇上的是白衣人。
那個從進入神龍以來就少有敗績的傢伙。
那個動不動就越級挑戰,還以一對幾不敗下風是家常便飯的人。
他沒有敗過幾回,當然這一次也不可能敗。
看對手的攻擊到了,他沒有退也沒有躲。
他只是就怕對方踹不到他一樣,還快速往前跑了幾步,終於被異能者那多年練出來的一擊斬腿砍在肩上。
隨著砰的一聲悶響,那擊破天驚的一招就再沒了動靜。
異能者感受著腿上撕裂的疼痛,在感覺腳下踩著一團物體,心中狂喜。
這一招飛踢殘廢了你不可,一招下去你半個肩膀都得飛出去。
不過感覺這腿上的撕裂的痛感,應該小腿骨也折了。
異能者痛地快樂著努力抗衡著疼痛睜開了眼,第一時間向自己勝利的證據看去。
隨之他好像有點迷茫,又不敢相信身體,搖了搖一下跪在了地上。
連腿上再次傳來咔嚓一聲,造成二次骨折的事情他都沒有再管,只是雙手無力的把一團白色衣物握到手中。
隨著額頭上的汗水,一直想喊出來的異能者,直到現在也沒有喊出一聲。
踹出那一腳他在喊,疼的閉上眼睛他在喊,但直到現在他閉上了嘴巴,他心中都還在喊。
他想象不到這個人是從什麼時候來的,又什麼時候躲過自己的必殺一擊的。
他不清楚,他什麼都不清楚了。
難不成面前的這一團衣物就是罪魁禍首,他是能擋下自己剛才那一招的本身。
這不可能,異能者狠狠把衣服扔出幾十米遠。
他痛極了,他冷極了,他無助極了。
他低頭在沙土中一頓亂翻,想翻出自己曾經來過的一些記號。
但整整齊齊的沙子上根本沒有一個腳印,只是一條大道。
他放聲呼喊,但是聲音就卡在自己的嗓子裡,說什麼也不出去。
努力的想搞出一些動靜,但他就好像一個無助的靈魂。
而且他的眼睛也越來越不好了,他也聽不見外界的聲音了。
異能者越來越慌了,他奔跑,聲嘶力截的嚎叫。
但他感覺不到一點的作用,只是除了自己難受和慌沒有得到半分。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一屁股坐到地上,認命般的不再努力。
直到緩了十幾分鍾,他的腦中才突然閃過一些奇思妙想,偶得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