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閃雷鳴過後迎來的便是狂風暴雨。
或許是這阻斷了傅聿西的離開。
他讓馮念恩睡在臥室,而他卻在隔壁睡下。
第二天自己找了車離開。
接下來幾天,她都過得很平靜。
因為週五週六週日連著三場演出,馮念恩這幾天都忙著排練。
週四下午,馮念恩和其他舞蹈團的同事一起排練。期間休息的時候,馮念恩看到自己的手機有未接來電。
兩個未接來電,是傅承謙的極限。
他這人的耐心,僅限於兩個電話。
馮念恩默了兩秒,拿著手機到了隔壁的更衣室,將電話回撥過去。
“傅叔叔,我剛才在排練,沒……”
她的話被傅承謙直接截斷,似乎並不關心她到底要說什麼,只是平聲說,“晚上有個宴會,你陪我去。”
這是要帶著她去示人了嗎?
一個多月,他也僅限於帶她去吃了幾次飯,買了幾次東西,其他的倒也顯得發乎情止乎禮。當然排除掉那個帶著酒店房號的簡訊。
馮念恩語調平緩的說,“我週五晚上有演出,需要排練。”
“幾個小時而已,不耽誤什麼。衣服我差人送到你家了,到時候會派車過去接你。”
馮念恩低垂眼睫,聲音很小的應下,“我知道了。”
捏著手機,馮念恩走出更衣室,找到了和別人正在說著明天演出事宜的團長。
這團長是個四十幾歲的女人,姓瞿,單名一個莉。原本也是首席,後來因為年齡問題就退居二線。她一輩子都把時間放在了跳舞上,沒結婚沒孩子。
馮念恩就是瞿莉發現的,一路對她進行指導,才到了今天的位置。
馮念恩走到瞿莉跟前,瞿莉看出她有話要說,叫身邊同事先離開。
馮念恩說,“瞿團長,我有點事,要走。”
瞿莉似乎有話要說,但還是點頭,“行,去吧。”
馮念恩剛說了聲謝謝,另一個舞蹈演員顧欣然走過來,沒好氣的說,“馮念恩,我知道你是首席,但每次都要配合你的時間排練,我們還怎麼排?”
瞿莉忙用手壓了壓,勸說,“欣然,少說兩句。念恩也是臨時有事。”
“誰沒事?可這是我們的工作。而且明天就要演出了,不排練好,明天出什麼意外怎麼辦?誰來負責?”
“我明天上午會過來繼續排練。抱歉,這是我的問題。不過你們練好你們那部分就行,我可以跟上你們。”
“馮念恩,你……”
顧欣然還要什麼,被瞿莉拉住了。
她對馮念恩說,“你去吧。”
等馮念恩離開,顧欣然還是說,“瞿團長,馮念恩是首席。以她現在的狀態,恐怕在我們團裡也待不長了,你別覺得我說話難聽。”
瞿莉微微嘆氣,讓她去排練,沒說太多。
晚上八點,馮念恩出現在一個商務酒會的現場。
衣香鬢影,推杯換盞。
“過來。”傅承謙看到馮念恩,朝她招了招手。
馮念恩穿著黑色的露背長裙,一雙美麗的蝴蝶骨若隱若現。她天生的衣服架子,披著麻袋也好看。
她緩步走過去,傅承謙曲起臂彎,她識趣的挽上。
“衣服很襯你。”
馮念恩沒接話,只是唇角彎了彎。
傅承謙便開始和朋友介紹她,那些人背後的目光各異。大多數人的想法其實相同,就要看看馮念恩能受寵多久。
畢竟傅承謙很早就喪妻,這麼多年身邊的女伴可是一個換了一個。
她微微頷首,帶著淺淡的笑意打招呼,毫無瑕疵。
感覺到有目光盯著她看,她下意識轉頭,就遙遙和傅聿西的眼神碰上。
她沒想到傅聿西還有那樣的一面。
白色襯衫,黑色西裝外套,規規矩矩的打著領帶,西褲將他的腿襯得又長又直。裁剪得體的西裝,襯得他肩寬腰細,身高腿長。
他單手插兜,另一隻手握著一支香檳杯,唇角帶著點笑意,整個人貴氣逼人,落拓不羈。
與她所見的那個痞壞男人,拍若兩人。
就看他和身邊的人說了句什麼,仰頭將杯中酒飲盡,就近將空酒杯擱在了服務員的托盤上,隨後朝她幾步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