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白芊芊回刺史府,沈如自然也是要見蕭無燼的。
“書房,他怎麼會在書房?”沈如奔著後院去的,卻在路上被於陽告知蕭無燼在書房。“他身體還沒好,不在屋裡休息?”
“沈姑娘,你既然來了,那你就勸勸大人,我們勸不住啊!”於陽無辜道。
沈如還真有些火大,直接奔著書房去了。
才到門口,就聽到裡頭傳來咳嗽聲。
“沈姑娘!”門口的侍衛也是沈如認識的,這一聲高喊,更像是在提醒屋裡的蕭無燼。
沈如推門進去,蕭無燼已經起身來。
“阿如,我這還感染著風寒,你莫離我太近。”蕭無燼伸手,示意沈如就站那。
沈如才不管呢,幾步上前,帶著不滿道:“不是讓你在屋裡休息嗎,什麼樣的公務要你這麼急著來書房?”
“阿如……”
“這個時候要我隔遠些了,在山洞的時候,在你臥房裡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沈如嗔怪道。
蕭無燼笑的心虛,掩著嘴輕咳了幾聲。
“我感覺自己好些了,所以就來做點事情。對了,你帶白芊芊出去了?”
“她閒著無事,問了我,我自然就帶她出去了。我家不過贈個米,倒是惹了人不快了,我覺得後面還會有事呢!”沈如想數落蕭無燼的,但被蕭無燼寵溺眼神望著,她心裡的氣也消了。
“你別逞強啊!風寒怎麼也得七天左右的。”
聽著沈如的語調緩下來,蕭無燼笑笑。
“阿如,出了什麼事,同我說說吧!”
沈如將米行掌櫃找茬,縣衙來巡視,翠喜發現顏淑惠同米行說事的事情說了。
“顏淑惠也分家出去了,我便沒有再注意過她,倒不想,她還沒放過我呢!”沈如看著蕭無燼抱怨道,“你說,這是不是因為你遷怒我的。”
“是,是我不好。”蕭無燼承下了沈如的控訴,“若是她在做什麼,你便公事公辦就好。”
“但也傷不到她什麼對吧!”顏家的身份擺在那裡,不管是官府還是商會,都會網開一面。
“但是可以讓顏少卿給錢!”蕭無燼這話,讓沈如一時頓住。
自己救了蕭無燼,顏少卿都來感激她,倒不想蕭無燼惦記這顏少卿的錢啊!
這一時間,沈如看蕭無燼的眼神就有些一言難盡了。
“蕭無燼,我突然覺得你有些渣!”
蕭無燼眼睛瞪大了些,怎麼突然說他渣?“阿如,我說錯什麼了嗎?”
“顏少卿都來謝我救了你啊,說你是他過命的兄弟。對我請他籌集牧場牧草的要求都答應了,還發動百姓,把去牧場的路掃清積雪。你說說,我這是蹭了誰的光,倒不想你……”
蕭無燼愣了一下,倒是笑開了,笑著笑著又咳嗽了起來。
“阿如,是我重色輕友了!”
沈如立馬上前給蕭無燼順背,也順著蕭無燼的話說道:“雖然我覺得你是挺重色輕友的,但是誰叫重的是我的呢!”
“我覺得你的提議也挺好的,顏淑惠要是再作妖,我找顏少卿要錢去!”
蕭無燼低聲輕笑,心中倒是溫暖的很,有兄弟,有愛人,他終究不是一個人啊!
從刺史府回家後,沈如也便詢問了爹孃可有什麼事發生,得知一切安好,她還有些遺憾呢!
“砰砰砰!”第二天早上,沈家大門被敲的極響。
穆爾欽一開門,就有些震驚,門外是兩名衙役。
“昨日可是你們在東大街贈米?有人吃了你們的米死了。誰跟我們去衙門走一趟!”
衙役上門,沈家那邊也是第一時間去告訴了沈如。
沈如來到大堂的時候,就看到父親準備跟衙役走,她立馬攔了下來。
“兩位大哥,我跟你們走吧。贈米是我提議的,家裡的糧倉也是我在管,如果是我家的米有問題,這事也由我來承擔。”
“阿如!”沈父立馬拉住沈如,“這個時候你逞什麼能啊!”
“爹,女兒心裡有數。”沈如堅持道,“清者自清,我不會有事的!”
“阿如,你先去,爹孃立馬去請蕭大人!”沈母心疼沈如,但是人命關天,她也不能不讓衙役帶人。
沈如很快就跟著衙役到了公堂上,看到一名老婦躺在擔架上,臉色發黑,她不由眉頭微皺。
“沈氏,丁有財跟丁張氏你可認得?”
沈如搖頭,她自然是記不得那麼多領米的人的。
“是她,就是她,昨天我們就是在他們那裡領了米的。晚上我婆婆就只吃了他們那領的米,但是早上起來,人都涼了,這一定是他們的米有問題。”
“你們一家,就這位老太太吃了嗎,那你們吃的是什麼?”沈如覺得這像是一場笑話。
“我們吃的是之前剩下的冷飯,想著婆婆牙口不好,就煮了新的米,誰知道……”女人低聲抽泣起來。
“大人明鑑,昨日發放的米足有百來斤,若是我家的米有問題,那出事的怕不只這一位。”
縣老爺也覺得這丁家控告沈家的米有毒,是無稽之談。他也知道有人在搞沈家,但明面上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
“另外,雖然他們說老太太只吃了領回去的米,但是死無對證,我建議請仵作查驗。”
“查,怎麼查?”丁有財弱弱問道,“我阿孃都沒了,這要怎麼查?”
沈如無語看著男人,常識懂嗎?
“沈氏所言有理,既然你們一口咬定是沈家的米有問題,那本官就請仵作來看看死者胃裡,有哪些食物。”
“剖開?”丁有財跟妻子互看了一眼,立馬護住了老人的屍體。
“你們要把我阿孃開膛破肚嗎?死者為大,你們竟然想要阿孃死無全屍啊!”
“家中沒有餘,沒吃那沈家米的時候,我婆婆還好好的,就是吃了這米,沒有了氣息,不是這沈家的米有毒,那又是什麼?”丁張氏也篤定道,“娘啊,你要是死不瞑目,你就給我們指條明路吧,這官府包庇兇手啊!”
沈如無語看著這兩人,這不是胡攪蠻纏嗎?
死因不明確的,自然要解剖咯,而且,這控告也太站不住腳了吧!
“你們是心裡有愧嗎,否則,為什麼不讓仵作解剖呢?”沈如冷聲問道,“我沈家不圖名,不圖利,就想幫助一下窮苦之人,這都能被你們拿來訛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