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蘇真氣集中在第一條主脈,拓寬……
疼啊,他再次感受到了疼痛的滋味,主脈通開,他以千度之童內視之,發現黎雲鶴是正確的,這主脈裡面,盡是雜質,如果此時不除,將來這些雜質就會成為進一步前行的桎梏。
真氣聽令,旋風出擊!
他才不象一般人那樣小心翼翼,生怕將經脈撐壞,他是旋風出擊,第一條經脈只花半個時辰就已打通,但也的確形成了一定程度的經脈損傷,“回春苗”的獨特作用發揮了,只片刻時間,受損的經脈全都恢復,就如同強行打通的一條隧道,用混泥土收了一遍漿……
緊接著是第二條,也只花半個時辰。
第三條……
天空大亮,隨著最後一陣陣痛,第九條經脈終於打通,體內九脈如同九條高速公路,真氣執行無聲無息,他真正感受到了隨心所欲的滋味。
林蘇慢慢睜開眼睛,吃了一驚,他的手上,他的腿上,全是黑色的汙垢,林蘇一躍而起,靠!這套睡衣沒法兒穿了,太髒了……
打通九脈,就如同將身體內的陳年宿便,一古腦兒排出了體外,這味道真是醉人啊……
他窗戶大開,人鑽進衛生間,洗了半個時辰,還是覺得沒洗乾淨,這身上油油膩膩的讓他很不舒服,這世界真是夠了,連香皂都沒有一塊……
走出衛生間,外面單間裡放著一套乾淨的衣服,林蘇穿好衣服來到院中,崔鶯正在水池中洗他的睡衣,這睡衣在她手上很不服貼,就象是洗包肉的布,打滑啊……
崔鶯沒說什麼,林蘇卻覺得臉上有點發燒,這麼髒的衣服,用“灰石”來洗,那真是很難洗乾淨,灰石,本質上是草木灰,帶點肥皂的性質,是這個世界上大戶人家常用的洗衣粉……
“相公,餓了吧?杏兒姐姐去拿早餐了……”崔鶯抬頭,輕聲說了句。
“綠衣呢?”
綠衣到江灘去了。而且是拉著秋水畫屏一起去的。
林蘇愣住了,連秋水畫屏都拉出去了,你牛b啊!
我都拉不出去。
綠衣和陳姐,也都是事業型的人啊,陳姐是一有工程就發瘋的那種,綠衣呢,因為這義水北灘是拿來種花的,而香水專案,她是總負責人,也很上心。
林家的女人,雖然總體上不分彼此,但其實暗地裡也都在較著勁的,各人分管的專案,全都比著上,誰都不想當花瓶。
吃完早餐,崔鶯也將衣服洗完了,給林蘇端茶過來的手兒,通紅通紅的……
林蘇接過她的茶,掃一眼她的手:“鶯兒,她們幾個在折騰大專案,咱們搞個小專案吧。”
崔鶯吃驚地看著他:“什麼……專案?”
“你去廚房裡拿些豬油過來……”
崔鶯跑到外面大廚房拿來了一罈豬油,回來時,卻看到林蘇正在院子裡燒草,一大堆草燒成了一盆草木灰,將草木灰拿到小廚房裡,加水攪拌,過濾,將過濾的黑水倒入鍋中開始煮……
空氣中有一股奇怪的味道,絕對算不得好聞。
崔鶯好奇怪:“相公,你做什麼呀?”
“做肥皂。”
“什麼是肥皂?”
“就是洗澡、洗衣服用的。”
“灰石啊……相公你懂灰石的製作?”崔鶯好驚奇。
“灰石,那太原始了,咱們發明一種新的肥皂,以後洗澡、洗衣服就輕鬆多了。”
崔鶯怔怔地看著他,似乎不認識他……
肥皂,她沒聽過。
狀元郎親自到廚房,她沒聽說過。
狀元郎還專門製作物件,不但沒見過,想都沒想過……
鍋裡的水慢慢燒乾,成了一種濃濃的湖狀,林蘇將豬油倒了進去,開始攪拌……
“相公,我來吧……”
崔鶯參與進來,幫著攪……
林蘇想了想,哦,對了,還可以加點香精……
他跑到香水作坊,拿了一瓶香精回來,鍋裡的一堆不知叫啥的東西攪拌成凝脂狀,林蘇點點頭,成了!
林蘇隨手拿起一根大木材,一刀下去,分開兩半,裡面挖上幾個坑,略微整理下,就成了模子,將鍋裡的東西填進這模板,一塊,兩塊,總共做了二十二塊,拿到院子裡風乾。這二十二塊肥皂中,加了香精的有十塊。
夕陽西下,陳姐、綠衣和秋水畫屏一塊兒回來,秋水畫屏一進院子直接升空,回了她的閣樓,綠衣和陳姐一進院子就被靠在院子邊的幾塊肥皂吸引住了。
“意,咱們相公又在琢磨什麼點心?”綠衣湊了過去。
“你吃一塊試試……”林蘇笑眯眯地在後面抱住她。
綠衣輕輕一彈,避開:“跑了一天了,身上好多汗,我去洗澡!”
她從不反對相公抱,但狀態不好的情況下,絕對不給他抱,洗得香香的,你想怎麼玩都行……
她到了衛生間門口,林蘇將一塊黃黃的東西遞了過來:“拿這個洗!”
綠衣愣住了,這是洗澡的?
是,這就是洗澡的,我把它叫香皂,你試下……
綠衣鑽進衛生間,水嘩嘩而下,突然傳來一聲驚呼……
很快出來,綠衣臉蛋都紅了,相公,這香皂太神奇了,特別特別好用……
林蘇湊過去,捧起她的臉蛋聞一聞,嗯,是這個味……
陳姐鑽進衛生間,出來後也叫了,相公,這又是一個新產業,一旦推廣,林家又多了一條生財之路……
崔鶯全身大震,又一條生財之路?
就是她跟相公今天搞的這個小專案?
香皂,有那麼神奇嗎?
她自己也試了一回,這一試完全驚呆,片刻時間,身上洗得乾乾淨淨……
林蘇也終於試驗了,香皂打在身上,痛痛快快地洗了個熱水澡,昨夜身上留下的頑固汙垢終於清除了,神清氣爽地出來,面對四個美女熱切無比的眼神……
“肥皂只是一個小專案,如果你們有興趣的話,自己玩吧,所有的流程鶯兒都知道,我去書房了……”
林蘇進了書房,三個女的全都興致高昂,熱情如火地討論肥皂建廠的事情,崔鶯將全部流程都走了一遍,這流程的確是簡單,但專案卻絕對不是小專案,洗衣服,洗澡的東西,那是真正的日常用品,幾乎每個人都要用到,再貧苦的家庭都要用,一旦推開,那錢是嘩嘩如流水……
“陳姐,你要負責義水北灘的基建,我要負責香水,這肥皂產業,交給鶯兒妹妹吧。”綠衣提議。
“好!鶯兒妹妹,咱們把架子給你搭起來,你來負責。”
崔鶯臉蛋通紅,她只是個丫頭,怎麼能負責這麼大的一個產業?但綠衣和陳姐都說了,讓她負責,相公也說了,這是小專案,只是玩玩……
兩女找來老周,老周直接拍胸,後院還有很多空房,他負責把原料全都備好,人手也準備好,肥皂廠立馬就可以開工,至於產品,先由林府自己用,多餘的部分再直接賣給丁海,反正這老貨等林家的新產品脖子都伸長了,隨便什麼東西他都高價買……
一切準備停當,陳姐突然眼睛一亮:“草木灰,那義水北灘可是太多了,今天清理那些荒地,到處都是雜草,這原料可不能浪費了。”
“正是,今天還有一些人將雜草丟進長江,這都是錢啊……”綠衣也叫了。
陳姐感慨道:“在相公手下,還真是變廢為寶啊,我明天一早就去江灘,可別讓他們將這些好東西給廢了……”
科技步步前行,變廢為寶的理念都開始萌芽了。
林蘇在書房中計算,《文王天書》中記載的陣法,他終於演繹出了第63種變化,其中牽涉到的計算量,超乎想象,即便是他,也頗有頭昏腦脹的感覺,從第一種變化開始,計算難度就在一路增加,但好歹也只是量變,而第64種變化卻是質變。林蘇稍一涉足,就頭大了,這個時候,他非常羨慕現代社會那些實驗室裡的人,如果這時候手頭有一臺高速計算機,那就太理想了,可惜,在這個時代,他永遠都不可能看到真正的資訊化時代……
時代的改變,是億萬人共同探索的結果,憑他一人,決計不可能做得到。
他甚至連一臺真正意義上的發電機都造不出來。
林蘇把計算過的草紙一把火燒成了灰,推開書房門踏入月光下,月已中天,林蘇身影一晃,原地消失,下一刻,他出現在陳姐的床頭。
陳姐正拿著本紅樓夢在看呢,看到他過來,輕輕一笑:“門給你留著呢,你還翻窗……”
“主動留門?你想了?”林蘇攬住了她。
陳姐吃吃地笑:“想不想的有區別嗎?反正都得服侍我家相公……”
從他懷抱裡逃脫,快速地將門關上,就將自己送進他的懷抱……
林蘇輕輕解開她的衣帶:
“今天,先找出你身上的九竅。”
陳姐好吃驚,九竅?前面的一竅,她懂,後面的想想也能懂……這加起來也才兩竅,還有七竅是個啥?
林蘇一講解,陳姐傻眼了,不是她想的那種羞人玩意兒,而是武道中的九竅……
一夜時間,在林蘇這個好師傅的親手指點下,陳姐找到了身上的九竅,但跟林錚一樣,陰陽二竅她也找不著,林蘇唯有感嘆,武道這個“道”字,起點著實有點高啊,作為基礎條件的陰陽二竅,還真的很難找。
但他也不強求,這二竅也並不是非打通不可,即便沒打通,也可以修到窺人、窺空甚至窺天境,陳姐底子太薄了些,將來也沒必要非得成為武道高手,她的強項從來都不是身手。
陳姐抓緊時間鞏固成果,這個時候可不能陪他玩不成名堂的,否則,一頓操作勐如虎,到頭來她的武道又成二百五。
她在床上閉關,林蘇在床前守著,他也很自然地將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自己昨日九脈齊通,的確感受到了真氣隨心所欲的快感,這就達到了黎雲鶴所說的地步了嗎?
按這條路走下去,將來真的可以肉身化宙?
不,黎雲鶴本人是化宙失敗的。
問題出在哪裡?
他的理論是沒有錯的,要肉身成宙,必須肉身足夠強悍。
但什麼樣才算是足夠強悍?
林蘇突然有了一個靈感,九脈齊通?人體可不止九脈!
確切地說,是九條主脈,還有無數條支脈,黎雲鶴只說九脈齊通,沒說支脈,這難道是他化宙失敗的原因?
林蘇心頭大震,打通支脈試試。
人體支脈有大有小,遍佈全身上下,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感覺得到,除非你達到窺人境,可內視全身,但到了窺人,就已經過了武極這個界限,找到也遲了——這就是武道修行中的悖論。武道修行,處處都有悖論……
而林蘇不一樣,他有千度之童,無視武道境界,直接內視全身。
他能找到各種支脈……
這一試之下,跟昨天一模一樣的感覺出現了,刺痛的感覺,一夜時間,他打通了十多條支脈,身上再度出現黑色的汙垢,雖然一夜十多條,但對於全身的經脈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要全部打通,非一朝一夕之功,林蘇卻興奮了,他踏出了黎雲鶴修行功法之外的那一步……
床上的陳姐全身一震,睜開了眼睛:“相公,我打通了一個竅穴,好神奇的感覺……啊,身上怎麼這麼……我去洗澡……”
飛快地開跑,似乎生怕林蘇將她拉住。
打通竅穴,身上會有汙垢,這種狀態下,陳姐決不能跟他辦事……
她跑了,林蘇也跑了,她那邊衛生間嘩嘩水響,林蘇這邊也一樣,幸好有香皂,全身一洗,乾淨如新……
此時天剛亮,崔鶯睜開眼睛就聽到了嘩嘩的水聲,她湊到門邊一看,臉蛋紅破了,林蘇跟陳姐幾乎同時從衛生間出來……
他們昨晚玩得那麼瘋啊?
大清早的同時洗澡……
她想歪了,但秋水畫屏卻是驚奇了,只有她知道,昨晚這兩人真沒幹不成名堂的事,一個在床上打坐,一個在床下打坐,這真是太奇怪了。
陳姐不是愛練武的。
他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