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拽著鶯鶯,開啟了房門,對上門外或多或少有些眼熟的人,不客氣道:“你們所謂的安國侯府大小姐是假的。”
“我可以容忍你頂著一樣的臉招搖過市,但是我不允許你冒用我的身份,在我沈家作威作福!”沈如側頭對鶯鶯說道。
看這兩張幾乎一樣的面容,沈家的下人也傻眼了。
但是沈如梳著婦人髮髻,鶯鶯還是少女裝扮,多少也是不同的。
胡管家姍姍來遲,也被這場景嚇了一跳。
“大……大小姐!”
“胡管家,還有沈家的護衛,我很感謝你們對沈家的忠心。但是也得擦亮眼睛瞧瞧,這到底是誰!”
沈如冷著臉說道:“我爹孃,姨娘,還有弟弟妹妹都好好在涼州呢,誰說死了?”
鶯鶯倒也不爭辯,她要假裝沈如,在正主沒出現前,自然可以,但是正主來了,也就圓不回來了。
“可是,我是攝政王殿下安排在這的啊!”鶯鶯嬌嬌道,“要是傷了我,你們就不怕攝政王殿下怪罪嗎?”
沈如神色有些嫌惡,既噁心又惱怒。
裴聞璟要做什麼替身戲碼,可以將鶯鶯養在外頭關起門來自己玩,但是讓鶯鶯用她的身份召回沈家舊僕,又在這沈家府邸過著“她”的日子,這怎麼不叫人噁心?
“府裡頭誰是攝政王的人,還不趕緊去稟報,來遲了,這冒牌貨,我就丟出去了!”沈如冷著臉大聲呵斥道。
“等等,你們……大小姐,若她不是大小姐,那你是?”胡管家有些謹慎問道,“我們大小姐雖說嫁人了,但是姑爺已經死在流放路上了。”
“呵,胡管家,你這會倒是謹慎了,那怎麼就讓這冒牌貨給騙了?我像是這般弱雞姿態嗎?”沈如氣笑了!
“大小姐臥床昏迷許久,又被流放至涼州苦寒之地,身子羸弱也是正常。”胡管家說道,“那個……姑娘,著實是我搞糊塗了,你們兩個,長得太像了!”
“呵!”沈如嗤笑一聲,“胡管家,她都承認是攝政王安排的,你還在找什麼藉口!”
“抄家當日,所有人的賣身契都還給你們了,若是你們真的是忠於沈家的,那面對這樣的一個冒牌貨,已經知道她不是我了,又為何遲疑?”
“還是說,這沈家的活,讓你們做起來,特別的得心順手,又特別的有面?”
沈如看著眼熟的一些侍衛家丁,眼神最後落在胡管家面上。
“抄家的時候,這宅子的地契怕是沒被官府搜到吧!如今平反,這宅子既然歸還於沈家,正好,我也可以拿出這地契了!”沈如說著,拿出了宅子的地契:“所以,我是誰,你們知道了嗎?”
“大小姐,是你,真是你,這……這到底怎麼回事啊!”胡管家一拍大腿,有些崩。
“都散了,等吧!”沈如沒好氣道。
鶯鶯在沈如面前,總顯得氣勢弱了些,既然身份被點破了,她乾脆也不裝了!
“沈如,你再有能耐,能比攝政王有能耐嗎?你等著吧,他馬上就會來的。”
“你白痴嗎?”沈如冷笑,“你沾了誰的光你自己不知道嗎?”
“我倒是很好奇,你怎麼能活著到了京城,崔緹沒把你整死嗎?”
鶯鶯面色一變,有些恐慌,但隨即道:“你也不見得有多高尚,崔緹要綁的人是你,我是替你受過。”
沈如輕叱了聲,看著鶯鶯說道:“你來自肅州,是顏淑惠找的人,想要在涼州取代我,是顏貞善的主意;想把我迷暈帶往京城是崔緹在背後的提議。”
“怎麼,就許你們算計我,不許我反擊嗎?你又是哪門子的無辜呢?”
鶯鶯似乎驚訝沈如竟然都知道,但隨即她又露出得意的神色來。
“被你們識破又如何,我到了京城,著實受了些苦頭,但是攝政王看到我了!”鶯鶯說話間打量了沈如:“你也不比我高尚多少,有著涼州刺史這樣的夫君,還勾搭了攝政王,難怪那崔緹姑娘恨透了你!”
“放屁!”沈如一拍桌子,看著鶯鶯抖了一下,她訓斥道:“裴聞璟那齷齪心思,關我什麼事!”
“他最好直接把你帶走,否則,我把你扔出去!”
鶯鶯張了張口,最後倒是沒說什麼。
一旁的芸香一直有些憋氣,聽得眼睛瞪得老大了!
大小姐成婚了,嫁給了涼州刺史,還讓攝政王愛慕,這假的大小姐,就是因為長得相似,被攝政王要求假扮大小姐……天啊!她好像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
沈家這邊,自然是有裴聞璟的人的,很快,裴聞璟來了!
只帶了親衛的裴聞璟,一身錦袍,戴著玉冠,的確是貴不可言啊!
“奴家鶯鶯,見過攝政王殿下!”見到裴聞璟,鶯鶯立馬跪下見禮,軟糯的調調,酥到骨子裡。
沈如皺起了眉頭,看著裴聞璟的眼神不善。
“你讓這玩意住我家,頂著我的身份,你噁心誰啊!”沈如也不顧身份之別了,有些口不擇言。
“沈如……”裴聞璟有些心虛,這事情的確是他做的不厚道,是他想要睹物思人!
“我不想理會你怎麼想的,但是這是我家,請把這人給我帶走,你養在外室也罷,帶入攝政王府也罷,請不要頂著我沈如的名字!”
“要是攝政王覺得我這要求不合理的話,那我就要報官了!”
“沈如,你們不是不回京城嗎,這宅子空著也是空著,而且,沈家的舊人,都顧念舊情……”裴聞璟說道,只連自己都覺得這要求,似乎有些強人所難啊!
“房契在我手上,這是我沈家的宅子,我有權要求無關人等都給我滾出去!”沈如不客氣說道:“若是不滾的,那便是侵佔民宅,攝政王,你總不會那麼小氣,養個人,還捨不得置套宅子吧!”
裴聞璟被說的臉色有些難看。他那些心思,被沈如看的明明白白!
“沈如,你可要知道,蕭無燼回京述職的!”
“所以,到了京城,你就要給我家大人穿小鞋了?攝政王殿下,做人可不能這樣過河拆橋的!”沈如陰陰說道,“你要讓我家蕭郎不痛快了,我就上裴家,把這事攤開說說,什麼叫做恩將仇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