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十幾歲還沒有及笄的孩子,能夠這樣決絕,讓周圍的百姓開始動了惻隱之心。
看來這個小姑娘真的是被人逼迫。
可是沒有人敢說楚王府欺人太甚,之前別人的教訓還是歷歷在目。
如果這個時候幫他們出頭,不但幫不了他們,還會惹禍上身。
不多時,冷佳出來了。
她直接走到那個小姑娘跟前,冷眼看著她。
小姑娘剛才明顯扎偏了,雖然有血,卻沒有危及生命。
冷佳都不用清嗓子,直接說道:“如果你想死在楚王府門前,表示你不服,我可以幫你,保證最短時間結束你的痛苦。”
那個小姑娘聽了之後,也是完全不敢相信,直接捂著自己的臉,手指縫漏出兩隻眼睛,看著冷佳。
“你不能殺我……”她破防了。
冷佳卻說道:“怎麼,剛才不是還很想死麼?這就捨不得了?自己動手太慢,我幫你,肯定讓你沒有痛苦的離開這個世界……”
小姑娘看著冷佳的臉色,知道她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也終於恐懼起來。
她緊張的看向自己的爹孃,聲音非常哀慼:“爹,娘,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這一下就讓人看出來她剛剛不是真的想死,而是配合演戲而已。
這一家人,簡直是極品。
冷佳這個時候又一次開口:“王妃有言,如果你們真的有以死明志的決心,倒是願意給你們另外一條路,不過你們用孩子來博取別人的同情,甚至讓孩子做這種事,簡直無藥可救,不加重你們的懲罰,已經是格外開恩。滾,不然我寫劍下未必不會有你們的血……”
這家人知道事情敗露,再也沒有辦法用來做什麼文章,只能灰溜溜的跑掉了。
從此以後,他們肯定是沒有辦法在帝都落腳了。
他們這次也確實給很多人敲響了警鐘,造謠是要負責任的,以後沒有經過查證的照片,為了博取別人的關注而添油加醋的加工,會受到懲罰。
像是這種小人物將來的命運,尹素嫿沒有必要關照,她真正關心的是背後那些人。
這一家人之所以拼盡一切都想留下來,還慫恿別人跟著一起鬧事,看來真正跟背後的人有關係的並不是柳家的事,而是這一家。
這也是尹素嫿和莫君夜之前留下的心眼,想著柳家實在是太明顯了,肯定是用來分散注意力的。
果然,那家人離開不久,就被人發現死在了城郊一處廟宇。
那個廟宇只有一位老和尚,並不算什麼主持,平日裡也沒有什麼香火,老和尚自己開墾了田地,算是自給自足。
這幾個人出現在這裡,倒是沒有驚動太多人,因為楚王府的人始終都跟著他們。
而最終被引出來的那個老和尚,還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還是照常做著自己的事。
當楚塵和冷佳到來的時候,他似乎有點驚訝,不過很快就歸於平靜。
“二位施主,不知道二位來到我這小小破廟,所為何事?”
老和尚一副主人翁的樣子,倒是也算是慈眉善目。
楚塵看了看周圍,然後說道:“如今佛道皆盛行,大師竟然如斯清貧,實在是匪夷所思……”
老和尚不慌不忙,直接說道:“一切榮華富貴皆為虛妄,施主何必拿老衲跟別人比……凡塵種種,不過是修一副皮囊,終究是要歸於塵土,將來到了佛祖跟前,還是一樣的無法遮掩……”
他這個樣子,還真有些得道高僧的表象。
“大師既然不在乎這些,何必形容這裡為破廟?這裡何破之有?”
楚塵這個話,也是順著老和尚往下說。
老和尚稍微遲疑了一下,然後說道:“施主竟然對佛法有這樣的理解,確實與我佛有緣……”
這時楚塵說了一句:“我們王妃說過,佛本是道,其實所謂信仰,但求無愧於心,與人為善,大師偏安一隅,在這裡停留,且從不爭取,倒是讓人敬佩。”
老和尚一聽王妃這兩個字,就明白這些人的來歷。
“施主是楚王府的人,失敬失敬……”
“我們對大師才是失敬,這麼久都不知道大師竟然盤踞在帝都,忍受這麼艱辛的環境,幫別人傳遞訊息……”
楚塵的話,讓老和尚的表情有些鬆動,他不想承認,似乎也不行了。
可是他還想撐一下,至少給自己一個機會。
“施主的話,老衲聽不懂。”
楚塵冷哼一聲:“大師不是不懂,是不敢承認你懂……如果讓人知道當初那麼叱吒風雲的譚家人竟然淪落到這個地步,不是要讓人笑話死了……大師遁入空門的時間倒是比較早,才一直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這些年也從未與譚家人有過直接走動,更是不會讓人聯想到此處,不過只要大師做過的事,總會留下蛛絲馬跡,就會被捕捉。大師有沒有覺得,最近大師發展的那些所謂同仇敵愾的人,帶來的訊息都很瑣碎?當然了,除了大周皇帝已經從我們王妃手裡拿到了大周寶藏真正的鑰匙,並且返回大周。”
老和尚的眼神終於變了,他震驚於這些人竟然查的這麼清楚。
尤其是他們說的,寶藏鑰匙那件事,竟然是他們故意放出來的?
冷佳看到了老和尚慌亂的眼神,就說道:“你該不會真的以為,堂堂大周皇帝,會被大陽組織那些陰溝裡生存的東西算計成功吧?”
老和尚臉部肌肉都在顫抖,他忍不住了……
“其實譚家滅了,是他們咎由自取,你既然沒有被波及到,就好好的了此殘生,也算是有個善終,你既然不肯老老實實的生活到死,非要頂著出家人的身份又管這俗世的事務,還想利用仇恨帶來家國災難,就不配當什麼出家人。”
聽到楚塵說到這裡,老和尚終於忍不住了:“你們王爺和王妃就一定是對的?不過是他們活下來了,才有這些說辭。只要我們成功,我們說的也會成為真理。”
楚塵搖了搖頭,說道:“你永遠沒有辦法成功,評價王爺和王妃的為人,你更是沒有資格……真的以為藉助學堂,藉助孩子們,還有那些曾經因為我們王妃的公正和沒落的家族,就能做出什麼堂堂正正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