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三十個肉餅！”王管事做了最扎眼那個崽，看見其他客人羨慕的眼神，他謙虛地笑道，“是我家老爺，聽說肉餅好吃，讓我給家裡的主子們都買兩個……”
有人說，“那豈不是你一次性快要把到家攤子上的肉餅包圓了。”
旁人一聽，好幾個反應快的，瞬間撲到向曦面前，把銅板往她手上推，忙不迭的開口。
“我要五個，先給我。”
“還有我，我要三個，哎你們別搶啊。”
“他們在搶什麼啊？”
有路過的客人問。
“在搶肉餅，聽說這家肉餅可好吃了，唉，別說了我也得去多搶幾個。”
路過的正好有前日在向曦他們的攤子前說閒話的趙婆子。
趙婆子其實是趙德立的嬸孃，故意說肉餅攤子的壞話，當然是私下收了趙德立好處的。
結果哪想到，現在肉餅攤子的生意竟然這麼火爆。
明明貴得要死的肉餅，竟然真的有冤大頭去買。
趙婆子的表情裂開了啊，心裡嫉妒得要死，又不敢得罪這些掌櫃、管事，把欺軟怕硬表現得淋漓盡致。
向曦數著銅板，心裡樂開了懷，這錢撿不完根本就撿不完。
她高聲對外說，“大家彆著急，我家準備的面胚不多，後面來的就不要買了。”
“來了也沒有賣的，別耽擱你們的時間。”
靠。
趙婆子聞言更氣憤了。
向曦絕對是在跟她炫耀！
她磨了磨牙，憤恨地嘀咕了兩聲，轉身往家裡走去，路過趙德立家時，沒忍住，跑進去當著趙德立的面臭罵他。
“我說，趙德立你蠢不蠢？”
“之前幹嘛去擠兌高家的肉餅攤子，他們賣那麼貴，反正又不是尋常百姓去買，跟你賣的包子，有什麼關係？”
“現在好了，你自己出事，沒了賺錢的行道，還連累我們也不能給你賣菜賺錢。”
“真是晦氣！”
“你是不知道，高家的肉餅攤子生意可火爆了，眨眼間就賣出去五十多個肉餅，那是多少錢啊？活該你沒有這個命。”
趙婆子說完，看見趙德立眼睛裡滿眼不甘，她瞬間舒服了。
“呸，你個蠢東西，活該你癱在床上起不來，以後可別說我是你親戚。”趙婆子說完扭身往外走，別提多翻臉不認人了。
“該死的臭婆子，該死的高家人。”趙德立氣得抬手扔了床邊的藥碗，發了一大通脾氣，喘氣如牛，坐在床邊眼神陰鷙，餘光看見林雲霄的身影，他沉聲沉氣道，“小畜生，你終於捨得回來了，給我滾過來，倒一碗水給老子。”
林雲霄往廚房走的腳步，頓了頓，轉身從門外看向他，眼神有些深沉。
偏偏趙德立還沒發現，依舊對他惡聲惡氣的，“早知道我就應該把你打死，你給我等著，敢害我這麼慘，等我好了就弄死你。”
趙德立說這麼幾句話，就喘息不停，他胸膛起伏不定，顯然沒把林雲霄當人看。
林雲霄面色又暗沉了幾分，他一言不發轉身去廚房端了一碗水過來，往趙德立面前一放。
趙德立覺得他依舊是那個任人欺負的性子，絲毫不放在眼裡，去接碗的時候，嘴裡還罵罵咧咧。
豈料他手指剛剛碰到瓷碗，林雲霄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手指一彎，瓷碗瞬間，傾斜，水流順著趙德立的手指滴落在他身下的被子上。
“小畜生，你想幹什麼？”趙德立怔了一下，猛然反應過來，抬手就朝他打去，“我打死你這個小畜生。”
林雲霄順勢往後一退。
啊！
趙德立慘叫一聲，整個人身體沒坐穩，從床上滾了下來，剛好落在他打碎了陶碗的碎片上。
鮮血流出，浸染得黑褐色的地面，黏膩發臭。
林雲霄無聲地笑了，那笑容夾雜著無情跟漠然。
他看著趙德立，求助的眼神，往後退出屋子，把他留在漆黑的深淵裡，就這麼緩緩的關上了房門。
林雲霄拿著斧頭在院子裡坐著，砍柴的噼裡啪啦聲，配合著屋內的哀鳴，好像是一腔動人心絃的曲子。
滴答滴答，哦，那是生命流逝的美樂啊。
“娘，相公，快過來歇歇。”向曦送走最後一個客人，直接去隔壁買了四碗熱茶回來，再加上自家平時捨不得吃的紅豆糕點，招呼他們坐下來歇一會兒。
高母這會兒還激動得臉色發紅。
她拍了拍臉蛋說，“我沒做夢吧？今日準備的八十個餅胚全賣完了，看今日這架勢，那我們明日豈不是要準備更多？”
向曦埋頭吃著糕點，聲音有些模糊不清，“再準備五十個吧，差不多極限了，再多沒必要。”
高母聞言跟著點頭，她現在對向曦得能力很信任，覺得她這麼說肯定有自己的道理。
她又伸出手指頭一盤算，八十個加上五十個，一日能賣一百三十個，算下來，能賺五百二十文，一個月就是十五兩銀子。
只怕是鎮上的鋪子，都不一定能月月都賺這麼多，存上一年，有一百兩銀子，家裡就能脫貧了。
若不是在外面，高母肯定激動大笑了。
向曦跟高盛幫著高老爹給剩下的其他客人紮了針，拔了罐，一家四口早早的收拾完，坐上牛車回家去了。
下午，劉媛媛跟高宣從縣裡回來，路過攤位的地方，沒看見家裡人影。
高宣忍不住嘀咕，“爹今日怎麼不在，往日他都要等天快黑了才回家的。”
旁邊一個路過的婆子無意間聽到他的話，停了下來，在他面前站定，問，“你是高大夫的二兒子吧，我姓何，平時在你爹那扎針拔罐的，你不知道你爹他們開的肉餅攤子生意火爆，早就做完生意回家了嗎？”
高軒驚愕，忙追問，“何嬸子，你的意思是說我爹孃開了一個肉餅攤子，並且生意很好是嗎？”
何嬸子聽聞他這話，看他的眼神有些怪異，反問道，“難道你竟然不知道這件事嗎？我還想問你家的肉餅是怎麼做的呢？”
不提何嬸子打的什麼主意，高宣這會兒滿腦子都是想回家問清楚什麼情況，兩人匆匆往家裡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