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兩場演出都很順利。
到第三場演出前,馮念恩正在梳妝檯前補妝。
離開始還有一段時間,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拿出手機給傅承謙撥過去一個電話。
“傅叔叔……”
“念恩啊!”他好像喝了點酒,也許是因為她頭一次主動給他打電話,語調裡透著一點輕快。
“你今晚有時間過來看我演出嗎?”
“我這邊正好有個應酬。這樣吧,等你結束,我叫人過去接你。”
去他的地方,可能就……
可她已經開了口了,只能答應下來,她輕聲嗯了聲,就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等到上臺時間,馮念恩調整好情緒,邁著舞步上前。
演出很順利。
這個舞,她已經跳了成千上萬變,就是閉著眼睛,也知道自己在舞臺的哪個位置。
落幕的時候,觀眾站起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因為觀眾太熱情,他們一群舞者只好站在舞臺上,繼續接受他們的掌聲。
然後就有粉絲不斷送上花籃,花束或者娃娃之類的禮物。
這其中自然是大多數都是給作為首席的馮念恩的。
馮念恩將花抱在手裡,等抱不下去,又只能將花放在臺前。但粉絲還在不斷的送上來。馮念恩不斷溫和的道謝。
直到有人送了一個禮盒過來,“我是你的忠實粉絲,請馮小姐務必開啟看下。”
說完,轉身就走了。
馮念恩沒多想,接過來拿在手裡。
一邊的同事樓曉燕好奇,“開啟看看唄。該不是送了什麼名貴包和鞋之類的吧?”
馮念恩見她好奇,便開啟了。
誰知道一個毛絨絨的一小團東西突然竄出來,驚得馮念恩手中的盒子直接脫落。
她也嚇得不輕,臉色慘白的往後退了一步,扶住了樓曉燕的手臂。
那是幾隻小老鼠。老鼠,是馮念恩很怕的一種動物。
現場稍稍失控,瞿莉使眼色,匆匆謝幕離開。
樓曉燕也被嚇著,一路都在說,“到底是誰啊,這麼沒品,弄這種東西來嚇人。”
顧欣然陰陽怪氣,“老鼠老鼠,過街老鼠,估計是影射某些人呢。”
樓曉燕看不下去,反駁,“欣然,你沒看到念恩都嚇壞了嗎?你怎麼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啊?”
“你同情心這麼多,是不是指著她給你什麼好處啊?”
“你……”
瞿莉讓他們不要吵了,去關心馮念恩,“你還好吧?”
馮念恩搖搖頭,“我沒什麼事,瞿團長。”
“那就好。知道是誰惡作劇嗎?”
馮念恩搖頭,動作卻突然一頓。
她想起當時在場上,受驚時,盒子脫落的那一瞬,似乎正好掃到了觀眾裡面的一張臉。
傅婭雪。
“不知道。總會有些黑粉的。瞿團長,我去換衣服了。”
“去吧。”
——
傅婭雪得意的從音樂廳出來,和身邊的一個女性朋友調笑。
“看到她害怕的樣子了嗎?真是笑死人了。”
“婭雪,你還是厲害,這種時候也敢耍她。”
傅婭雪揚起下巴,“我就是讓她在大庭廣眾之下丟臉。”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算什麼貨色,還得罪我們傅三小姐。”
“走了,找個場子玩去。”傅婭雪說著,拉開自己那輛紅色的保時捷。
剛一開啟,就嚇得尖叫了一聲,後退的時候,高跟鞋被卡了一下,崴了腳。
朋友去檢視她,見傅婭雪一邊揉著疼痛的腳脖子,一邊顫巍巍的指著車內,“蛇,蛇……”
朋友還存了點理智說,“這天哪來的蛇?我去看看。”
等她去一看,果然是條玩具蛇。
傅婭雪知道是被人戲耍了,氣的不行。
——
馮念恩卸了妝,換了衣服。
黑色針織長裙,外面罩著一件米白色呢子大衣,整個人看起來溫暖乾淨。
她從側門離開,穿過一片院子,往大門處走去。不出意外,會有一輛勞斯萊斯在那裡等著她。
月光拉長她的身影,顯得寂寥。
高跟鞋踩在地上,一聲一聲的,能聽見回聲。
微信有通話打進來,馮念恩看了一眼,是傅聿西打過來的語音通話。
她摁了接通,手機舉到耳邊,“我今晚沒時間。”
他輕慢的聲音就在耳邊,像囈語,“馮念恩,你回頭。”
馮念恩腳步一頓,舉著手機轉頭。
傅聿西今天穿了件黑色高領毛衣,外面穿著件連帽的厚外套,一手插兜,邁著大長腿朝她走過來。
他整個人都在冷白的月光之中,彷彿踏著清輝而來。
站到跟前,他不疾不徐的用手攏著點了支菸,火光皺亮,他的眼中也因此有了一抹暖色。竟然馮念恩產生出一種多情的錯覺。
“跟我走。”他吸了一口,支了個下巴,通知的口吻。
馮念恩捏著手機,說,“恐怕不行。我約了你二叔見面。”
“是吧?那老子今晚就更要睡你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