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跑了,計劃中從北面包抄的田三七連,直到現都根本沒有出現。
倒是高一刀留下打掃戰場的那個排新兵,在排長的帶領下,一板一眼的看著黑暗中潰逃的大隊黑影,不時開槍收割土匪會道門眾人的
舉著步槍的手不再顫抖,即使是新兵,但這段時間跟著隊伍打過幾次小規模戰鬥的戰士們,終於遇到這痛打落水狗的機會,早忘記了在戰鬥中應該趴著射擊的戰術要求,半跪在地上舉槍射擊。
只恨自己拉動槍栓的動作太慢。
彈倉裡的子彈終於打空,心裡默默的念著壓子彈的口訣:身體前傾,順勢臥倒,觀察敵情,拉栓壓彈,抽出彈夾,推栓上膛,穩中出槍...
新兵排長聲音顫抖著大吼了一聲:“扔手榴彈...”
幾秒鐘過後,成片的手榴彈在逃跑的土匪群中不斷炸響,即使不少人被炸翻,大部分的土匪仍然如潮水般向北退走。
馬良心裡焦急無比。
南邊戰鬥早從開打到現在,應該已經進入尾聲,而他這裡卻仍然呈膠著狀態!
老土匪帶著那些土匪以猥瑣無比的方式打進了村!
根本不從村中大路小巷子進攻,埋的地雷一個也沒響!
也就在土匪剛進村的時候打死打傷了幾個。
到戰鬥打響後,那土匪的指揮下,雙方展開了逐屋逐院爭奪。
尤其是那土匪的指揮員,完全是個老油條,即使沒有迫擊炮支援,仍然打得有聲有色。
在院子裡偶爾冒頭,哪裡響槍就往哪扔手榴彈!
也幸虧帶來的人大部分是大狗手下那幫老兵油子,雙方才在村裡打了個勢均力敵。
土匪都進了村,手榴彈滿天飛,滿倉沒敢繼續呆在屋頂,抱著機槍跟著大狗退進了院子中,藉著早先開出的射擊孔,偶爾打上一梭子。
大狗舉起水壺猛灌了一口,打了個水嗝後道:“特麼這幫土匪有些棘手,他們戰術有些像國軍的潰兵...”
馬良背靠著院牆,偶爾探頭往窟窿外觀察:“呵呵,你怕什麼?土匪進攻咱們防守,就算現在退不回去,土匪也被咱們拉在了這裡,營長他們遲早會帶人過來!”
大狗飛快的冒頭往西方邊看了一眼然後換了個位置才回話:“特麼怕個屁,早知道就多點些手榴彈,這樣也好,老子打不到他,他也打不著我,咱們就看誰能耗得起!”
馬良聽出大狗根本沒把對當回事,警告道:“小心一點,那些傢伙扔的手榴彈不低。”
大狗撇了撇嘴:“田三七那王八蛋怎麼還沒出現?”
馬良被大狗的話轉移了注意力:“北邊有封鎖溝,也許是土匪後續部隊到了…”
大狗突然壓低聲音:“噓...好像有人來了!”
“我聽到了,是南邊的土匪在撤退!”
“真是活見鬼了,村裡這夥土匪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戰鬥力這麼強...”
相對於村裡的馬良來說,才進村不久的齊老匪更是憂心忡忡:小王八蛋不聽自己建議,情況都沒摸清楚就敢向南邊進攻,聽剛才那陣激烈的槍炮聲,肯定是遭到了伏擊,傷亡絕對小不了。
現在天又全黑了,村裡的對面那夥人更是戰鬥經驗豐富,面對那些熟悉的戰術,他敢肯定絕對是來源於國軍!
按土匪的習慣,打不了就得跑,而他發現對面是國軍後,老匪的心裡立即火大,根本沒打算撤走,不弄死他們這事不算完!
但他也知道,手下的這幫經過自己訓練的土匪,明顯幹不過訓練有素的國軍老油子,而對方在村裡的人數也不少,憑他豐富的作戰經驗,一時也不由得也有些為難。
按理來說,只要他派出去的傳令兵能拉來哪怕一個排的匪兵,繞到東邊兩面夾擊,絕對能一舉拿下村子,左等右等,援軍都沒到來,而現在那小王八蛋司令明顯已經敗了,看來自己想全殲村裡的國軍游擊隊,已經沒有了機會,但他並不死心,不斷派人扔手榴彈,不斷向村裡的那些人進行擠壓。
槍聲不斷,但根本沒有什麼目的,只是要讓對方不敢隨意冒頭。
...
封鎖線以北。
田三七叫苦不迭,根本沒想到快趕到土匪北面發起進攻的時候,竟然遭遇上提前趕到的一夥治安軍隊伍。
此時,雙方同樣打得難分難解。
治安軍人多,但經過長急行軍,根本沒來得恢復體力,就被一波子彈來了個迎頭痛擊。
對方更是機槍帶、擲彈筒外加一百多條步槍猛烈火力打擊,原本陣容就怎麼整齊的隊伍立即被打亂,差不多四五十號人直接中彈倒地,哀嚎聲一片。
治安軍營長有些發懵,手下近四百多人規模,竟然被人打了伏擊,現在根本沒弄清頭部。
最為關鍵的是,這夥人打伏擊的地方選擇在幾個炮樓之間,而炮樓裡的那些蠢貨根本沒有前來增援的跡象,並且那些蠢貨竟然還齊齊把探照往響槍的地方照,雖然很遠,但也差不多讓這邊的黑夜裡多多少少有些光線。
雖然被打了個伏擊,以他一個營而言,其實傷亡並不算大,可惜就可惜在這位營長自己問題上。
長期駐在城裡,才娶了房姨太太,根本不願意冒死衝鋒陷陣,反正這次的主力是王家少司令,再說他帶著的精銳也不比自己差,要是他都打不過,自己帶的人跟他的先頭精銳人數也差不多,難道自己就能打得過?
再說,要是死的人多了,自己回去這營長還能不能坐得穩都說不定。
所以,營長大手一揮,原地防禦。
反正在哪打都是打,要是再向南往王少司令那邊靠攏,誰知道對面那些傢伙還有沒有援兵呢?
治營長心裡直罵娘,但身為營長大人,必須愛兵如子,反正天也是黑了,南邊的槍炮聲打得那麼厲害,他姓王的難道就知道向老子靠攏麼?
想到這裡,立即對旁邊的傳令吩咐:“你趕緊往回去炮樓,給南邊的王司令打電話,就說咱們遇上了對方主力,讓他們趕緊回來向北攻擊,兩面夾擊,然後活活夾死他們!”
手下的一位連長用手槍頂了頂帽簷:“營長,我看對面的人應該不多!要不要現在咱們從兩翼包抄過去?”
治營長沒好氣兒:“就你能打?現在連對方什麼來頭都不知道,你怎麼打?要是對方故意引我們上當,他在兩翼也是設了伏兵...你要是死球,你叫老子怎麼回去跟你老孃交待?”
“嘿嘿,多謝哥哥抬愛,我就是那麼一說...”
治營長黑著臉:“先就這麼著...趕緊安排把受傷的兄弟抬回為炮樓子...咱們後邊還有大批人馬,只要他們一到,咱們就立即發起進攻!”
“你不說等王少司令過來前後夾擊麼?”
“呃...老子什麼時候說過?”
“就剛才...”
“你個混球...這戰場情況千變萬化,此一時現在彼一時!”
“哪有千變萬化?這戰場情況好像根本沒什麼變化嘛...”
“你怎麼就一根筋呢?這年月,要想在皇軍手下活得滋潤,手中得有人有槍,你明白麼?”
“可是,咱們收了王司令的錢,如果出工不出力...這不大好吧?”
“有錢當然好...但那也得有命花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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