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兩個漢奸往外邊大路胡義一行大步走的時候,樸不煥幾個人已經穿過了村子。
漢奸身後。
樸不煥左手提著機頭大張的駁殼槍,右手刺刀閃著寒光,正小心翼翼的往漢奸隊長身後靠近,臉上帶著獰笑。
唐大狗八百年沒洗過黑呼呼的醜臉上,咧開狗嘴對丫頭做了個醜笑臉,他那漂亮的馬四環步槍口,破天荒掛了把刺刀,距離漢奸幾米遠的距離,只要一個穿刺刺刀就能扎進漢奸的背心。
猴子把槍對準了靠在樹邊的漢奸,不忘對著丫頭擠眉弄眼。
胡義沒有說話,他看得很清楚,中間明顯是漢奸頭子,手上的駁殼槍連保險都沒有關。
“說你吶,信不信老子一槍崩了你!”漢奸隊長以為對方全嚇傻了,趾高氣揚的對看起來最具威脅的胡義喝斥。
對面的四個人好象在對著自己笑!
見幾個人不回話,隊長悖然大怒:“傻了麼?你們還笑,老子一會讓你們哭!你幾個一看就不像好人,老實交待,你們是不是八路?”
“八路就不是好人?那你們全是好人?”老周有些哭笑不得。
漢奸隊長終於意識事情好象不對勁,小心的轉頭看。
一隻黑洞洞的槍口差點就頂到自己後腦勺上,轉過頭時剛好看到槍口,他有些傻眼,全是黑衣人,是增援來的麼?
自己好象沒叫增援啊!這傢伙怎麼手上還提了把刺刀?
“哎呀,你們是哪個區的?”漢奸小隊長下意識趕緊問,他還沒搞清狀況。
“那你們是又哪部分的,怎麼對自己人下手?”旁邊的猴子帶著笑問話。
“我們是縣城便衣隊的,呃,我們發現這四個傢伙有問題!說不定是八路冒充的,你們一直在村裡?”這貨還沒搞清楚狀況。
猴子在心底默默嘆了口氣,搖搖頭:“這些貨這麼蠢,不知道鬼子怎麼看上你們的!”
漢奸愣了:“你說誰蠢?兄弟,不是我說你,咱們說話可以要注意,要說皇軍,可不能說鬼子!”
周圍幾個人聽得一頭黑線,齊齊看向胡義,胡義把目光轉向老周。
“先下了他們的槍,弄清楚他們是怎麼看出我們的底細的。”胡義面色平靜的命令。
漢奸隊長眼前一花,手上的槍就不見了,下意問:“哎哎哎,你們幹什麼?”
樸不煥拿著刺刀頂在漢奸隊長胸口,嚇唬這個眼看站不穩要往地上癱的漢奸:“閉上你的鳥嘴,實話跟你說,老子就是八路,你他孃的再吆五喝六,信不信老子給對穿兩個窟窿?”
胡義擔心夜長夢多:“先把他們帶進村去。”
三個原本以為能佔便宜,抓幾個八路立功的漢奸臉色蒼白,汗如雨下,這幾個還真的是八路!沒想到村裡也還有!
這不應了偷雞不著蝕把米,說不得還得把命搭上,漢奸們立即慫了。
漢奸們終於頹然的沉默,到這時開始後悔。
自己幾個太貪心,以為八路跟自己一樣,見了槍就慫包,沒想到八路不僅早看清楚自己的企圖,還在村裡設了埋伏,這就被豬油蒙了心,早知道的話多叫些人的話就好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一行人推搡著漢奸們進了村,猴子在村口望風,村裡不多的老百姓,在漢奸到村口時就早關了大門,躲在屋裡發抖。
“沒得到同意,咱們不能隨便進老百姓屋。”老周皺著眉頭,看著唐大狗三兩下就開啟了一個上了鎖的門。
“啊?還有這規定?可是進都進了,下次我一定注意。”大狗心道,下次老子不跟你一塊行動總行了。
老周不再糾結,還是跟著進了屋裡,找了個桌子邊坐了。
“說吧,你叫什麼名字?”和顏悅色的問漢奸頭子。
“小人韓財旺。”漢奸蹲在地上,抬頭,緊張的回答。
“說說,你是怎麼認出我們的?”
“不是我認出來的,是三伢子說你有點像我們隊裡通輯那畫像上的人。”漢奸隊長抬手指著蹲在旁邊的另一個漢奸,哭喪著臉回答。
“呃,你們還有畫像,畫的是我?”老周心裡一沉。
旁邊的漢奸趕緊哆嗦著開口:“前段時間隊裡抓到一個八路,不知道憲兵使了什麼招,畫了幾張像,其中有一張跟你很像,我們也是迫不得已,我上有老,下有小,皇軍來了,不敢不從啊....”
“你叫什麼名字?”老周皺著眉頭。
“吳三貴!”漢奸心裡哆嗦著,大熱天,頭頂上冷汗直冒。
“啊?特麼的賣主求榮的大漢奸!”旁邊的唐大狗大驚:“你還沒死?”
“啊,你認識他?”樸不煥一臉訝然。
“戲裡不是經常唱麼,為了陳圓圓投靠清狗的那貨?”大狗想了想。
“讓你多認幾個字,你成天偷懶!”老週一巴掌扇在大狗頭上。
“你們隊長叫什麼名?”老周很有耐性。
“許金森。”漢奸有些莫名其妙,許隊長在這一帶有誰不知道?
“有幾個副隊長?各個鄉負責人分別是哪些人,說清楚了,可以考慮放你們一條生路!”
......
問話的時間很長,老周問得很仔細,一邊問,還一邊記錄。
不得不說,抓個漢奸問話,比自己打探訊息要來得快得多。
老周很仔細,把問過的問題再重複問了一遍,看漢奸回答情況基本一致,基本摸清了安縣的情況,這漢奸隊長看樣子也是個人精,縣裡各鄉,各村的漢奸頭子,維持會,警察,連人名,職務都門清。
眼看問的都差不多了,胡義拉了一把旁邊瞪著大眼,正在把玩著大眼駁殼槍的丫頭:“我們先出去。”
“審完了?”丫頭抬頭。
胡義沒回答,只是在出門時給樸不煥使了個眼色。
半晌。
樸不煥跟老周來到村口的時候,樸不煥身上的衣服沾了不少的血跡。
“都埋了?”胡義淡淡的問。
老周帶著一臉的怒氣:“你們怎麼能說殺就殺,那是三條命,不是牲口!”
胡義淡淡的說:“你要是被他們抓了,你覺得你是準備投敵,還是準備犧牲?”
老周怒視著胡義:“他們沒有在剷除的名單上!你這樣做,是要犯錯誤的。”
胡義不想跟老周糾纏:“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不負責任。”
“就是,難不成我們還能帶著他們到處走?”樸不煥說完轉到一棵樹旁,仔細的把刺刀上沒擦乾淨的血,在樹幹上使勁的擦軾了幾下。
大狗在旁邊添油加醋:“我說老周,特麼的幾個漢奸,殺了就殺了,還留著禍害有屁用。
“你們這是無組織,無紀律!”
丫頭眼見老周這榆木腦袋不開竅:“嘿嘿,他們要抓我們地下組織負責人,就憑這一條,就是死罪!”
老周默然。
丫頭繼續得瑟:“你現在得把臉給塗黑了才行。”
“沒想到漢奸竟然把我給認出來了,看樣子,以後行走聯絡麻煩了。”老周有些黯然,不再跟胡義糾結殺漢奸的事。
嘭,一聲重物倒地的聲音。
胡義轉過頭,猴子跟自己帶著那個馬良排的那個戰士,雙雙倒在地上,兩人中間,一輛腳踏車輪還在轉動。
“你再不放手,老子弄死你...”猴子大怒。
“你孃的,老子早看你不順眼了,丫頭看上的東西你也敢搶?”那戰士根本不懼,身後有人撐腰。
猴子猛然鬆了手:“算老子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