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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邊眾人忙活了一會,院子中突然點亮了幾個火把。
院子中亮著燈的那屋突然變黑,肯定有人故意滅燈,那麼,響槍的地方自然也就是那屋。
終於再次有人喊話:“裡邊的人聽著,趕緊出來!”
屋裡根本沒有反應...
一個聲音疑惑的問:“哎...會不會里邊的人全死了?”
“那你趕緊靠過去看看...”
“呃,好吧...”一個黑影極不情願的順著牆根往那屋裡湊。
對於屋裡出現槍聲,然後再沒有動靜,黑影手上用棍子挑了個馬燈,伸在前邊小心翼翼的往屋門旁邊的窗子邊靠近,以便讓其他藏在院子花壇後邊人能看清屋裡情況。
也許因為窗外的可能只是鎮公所偽警察,甚至連治安軍都不是,所以,屋裡的偵察員非常冷靜的根本沒有胡亂開槍的意思。
他在等待,希望戰友能醒過來。
眼看那被棍子挑著的馬燈快伸到門口。
砰...
屋裡偵察員再也沒辦法忍,抬手一槍將伸到門口的馬燈打碎。
唯獨沒有意識到他成長了,已經可以從容面對擦肩而過的死亡。
花壇後邊藏著的一個個猥瑣的黑衣人,看清了門口的屍體。
一片驚呼聲中。
舉了半天的長短槍在屋裡再次響槍後,立即一齊對著屋門口地上的人影開火。
砰...叭...砰
彈殼跳出槍膛翻滾到一旁。
子彈鑽進了屋門口地上的屍體中噗哧著響...
從門口打進屋裡將桌子打得噼哩叭啦亂響...
“我看到了....一個...兩個...有三具屍體...”槍聲中,有人在大聲叫喚。
偵察員在門口開槍打爛那馬燈後,就立即換了位置,直接來到窗旁邊。
鎮公所並不窮,所以窗子上並不是糊的紙,而是裝著尋常百姓家很少用得起的玻璃。
步槍槍托頂在肩窩,透過有些模糊的窗玻璃,準星瞄準了花壇邊緣被火把照著的半個頭。
砰...
一枚彈殼從槍膛跳出,窗格子上玻璃被子彈打爛一塊,碎玻璃紛紛摔落在地面嘩嘩響。
窗子對面花壇,一個黑衣人頭部中彈,立即歪倒在地,身體從花壇邊緣處顯露出來。
花壇後邊的人再也無法忍受,全都轉動槍口往窗子招呼。
子彈擊碎了窗子上剩下五張玻璃一陣嘩啦亂響,子彈擊打在窗框上木屑亂飛。
“停火...趕緊停火...”一個憤怒的聲音再次叫喚。
槍聲平息。
花壇後邊聲音再次響起:“哎...屋裡的是哪路英雄?如果只是為財,兄弟可以做主送你一筆錢,可千萬別傷了和氣...”
打死的治安軍就在屋門口擺著,現在又弄死他們一個人,哪裡還有傷不傷和氣的說法?
這貨擺明睜眼說瞎話。
只是因為沒有看到那女人的屍體,所以外邊的漢奸們還抱有一線希望。
屋裡的人仍然沒有說話。
所謂不叫的狗才嚇人,屋裡那位心狠手辣,直接就下黑手。
關鍵是他什麼條件也不提!
有人靠近他就開槍亂打,這是得了失心瘋麼?
到現在,都沒有弄清楚屋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到底是尋仇,還是有別的目的一概不知...
花壇後的聲音再次響起:“裡邊的兄弟你就該明白現在的形勢,你已經被包圍,如果你能放了屋裡那個女人,我可以作主給你一條活路!”
“如果你再不說話,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兄弟們,手榴彈準備!”院子中的那位發了狠,老子好心好意跟你說了半天,你真當老子沒脾氣?
偵察員髒臉上平靜,敵在明我在暗,偶爾快速探頭往外觀察情況,心裡叫苦不已。
不斷有人從入鎮公所後門進院子,此時,院子裡拿槍的人差不多已經有十多位。
火把照顧高的範圍有限,人多了,漢奸們動起了腦筋,開始在遠處點了一堆火,沒多會兒,院子裡漸漸變得明亮起來。
現在他就算想要離開也幾乎不大可能。
他忽然想起,來這裡的目的是破壞電話,只要佔據這間屋,那這些治安軍就打不了電話,也算是完成破壞任務!
所以,能把時間拖得越久自然越好。
外邊的人見屋裡的人油鹽不進,這下也沒別的辦法,立即大叫:“兄弟們都給我聽好了,呆會兒聽我命令!大夥兒一起往你衝,他只有一杆槍,咱們跑快點,他不中咱們要害死不了,一舉將屋裡的人給抓了!”
他這麼說,實際上也是在警告、威脅屋裡的人:老子現在人多,你就一杆槍你能打死幾個?
意思是你要是再悶著不說話,老子直接就打進來弄死你!
所以,他打算引屋裡那位開槍,再趁機讓手下的弟兄們一窩蜂衝進屋裡救人。
這漢奸頭目說完,從旁邊的一個黑影手中接過一個手榴彈,直接拉了火,扔向屋門口。
距離十來米,就算將手榴彈扔進那屋裡出沒問題!
但他卻沒有那樣做,因為,他怕誤傷了屋裡的那女人。
那女人身份不簡單,吳連長即將娶過門的媳婦,她爹是吳副團長給治安軍請來的國術教官!
至於已死了的兩治安軍跟教官,這能比得上鎮長老婆重要麼?
手榴彈落在窗外在地上蹦跳了幾下。
轟。
手榴彈炸響,騰起一陣硝煙。
“兄弟們,給我衝啊,一舉拿下屋裡的人!”
...
馬良帶著隊伍“劫道”,吹了一下午冷風。
天黑後帶著隊伍包抄治安軍,又被子彈在胳膊上咬了一口,流了不少血,他感覺有些疲憊。
在聽到鎮裡的槍聲後,他緊跟著進了南門。
前邊不遠處的槍聲響過不停,現在又傳來爆炸聲,靠在小街上一個院牆邊,轉頭問旁邊的通訊員:“前邊是誰在負責?到底是什麼情況?”
通訊員縮了縮脖子:“我也不知道,我這就過去看看...”
...
手榴彈爆炸聲讓地上的女人醒了過來。
此時,她發現自己頭痛得厲害,手腳都被綁得個結結實實。
仔細回想自己暈迷前發生的一切。
藉著槍口不斷閃光,終於看清了門口父親的屍體,也看清了殺害她父親的仇人,那傢伙在牆角同樣一動不動。
父親死了,一想到她就想哭,但現在不是哭的時候!
她不斷警告自己,一定要冷靜,也現在要做的是報仇,仇人就有她前邊的地上不遠處。
這時候絕對不能發出聲音!
不然,門口那位一刺刀就能結果她的性命。
她聽到屋外邊鎮公的人不少,此時仍然在不斷嘶喊,外邊的人是想救她!
屋裡的敵人只有一個!所以,她認為自己不能閒著,得想辦法先弄掉綁縛自己的繩子。
稍微一活動,被槍托撞過的頭有些疼得厲害。
不知道靠在牆根舉著駁殼槍的那傢伙是怎麼綁的,以至她掙扎半天也沒能掙脫。
看到殺父仇人就在旁邊不遠,她眼中似乎有一團憤怒的火,不斷蜷曲身體,慢慢向暈迷的偵察員位置移動身體。
她根本不能等,哪怕是一分一秒都不能再等。
一定要將那傢伙的心給掏出來餵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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