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震那三個人在一旁幹眨眼，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兩個姜族長老和姜紫曦則是若有所思。
靈衝道人一臉無辜的回道：“我可沒亂說啊，真的是你法器戒指裡頭的，一整瓶呢，吃了三粒還剩三十三粒。我也是把你抓住以後才發現慾女丹的存在，本來還在琢磨該怎麼撮合你和……秦公子，沒想到你自己倒是準備得挺周到，根本不用我費心思。”
“胡說！你胡說！”沈清月急了，說什麼也不肯承認。
這是謊言，她的身上絕不可能有那種髒東西！
這個叛徒師叔以大欺小打暈她就算了，居然還汙衊她自己帶著慾女丹往秦毅身上倒貼，簡直是可惡到極點！
如此奇恥大辱，要不是打不過，她當場就出招揍靈衝了！
“嗐，不承認就算了，反正事實如何你自己心裡有數。”靈衝道人懶得和一個小輩計較。
其實他有個理由沒說。
他都窮得摳腳了，徒弟的月錢還是變賣家底湊出來的，哪有錢買慾女丹？那玩意很貴的！
沈清月出身名門，資源雄厚，買點情趣道具在身上完全說得過去。
“你，你……”沈清月眼睛裡蓄著水光，委屈極了。
秦毅聽著兩人的對話，心裡感覺怪怪的。
靈衝道人不像是在說謊，看來丹藥真的是法器戒指裡頭本來就有的。
可是沈清月也不像在說謊，她是真不知道自己戒指裡頭有媚藥！
那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她的戒指可能被人動過手腳？
比如……下山前被她師父給安排了？
嘶……這麼一想，她師父靈鸞道人也太壞了！
“沈姑娘，別激動，應該是誤會。”
秦毅叫停兩人的爭辯，把戒指遞給姜紫曦，讓姜紫曦拿去還給沈清月。
“不是誤會，是他汙衊我！”沈清月癟著嘴，看著失而復得的法器戒指，心情鬱悶得很。
為了查清真相，她當場開啟檢視，取出裡頭的東西。
珍品飛劍兩把……是她的！
回氣丹一瓶……是她的！
復原丹一瓶……是她的！
漂亮衣服若干……是她的沒錯！
漂亮鞋子，首飾，乾糧，銀子等等……對，也是她自己的！
還有個很眼熟的丹藥瓶子……是她從小就帶在身上的！
“等等，這瓶是什麼丹來著？”
檢視到這裡，沈清月忽然皺了皺眉。
她取出瓶子，開啟看了一眼。
裡頭全都是豆子大小的紅色藥丸，散發著迷人的異香。
靈衝道人大聲喊道：“沒錯就是這瓶！成色極好！品相極高！只有煉丹大師才能製作出來的慾女丹！拿出去賣，一粒就要三千兩銀子！三千兩！一瓶就是十萬八千兩！我絕對沒有那麼多錢！肯定是她自己帶的，我以人格擔保絕對沒有瞎說！”
沈清月：……
“咳……”
周圍的各位高人都面露古怪之色。
姜紫曦蹙著眉頭。
秦毅一臉無語。
沈清月臉蛋紅透了。
“這……這不是我的東西！不是！”
她啪的一下就把丹瓶丟掉了，好像那東西有多髒一樣。
地上是柔軟的青草，丹瓶完好無損。
可是沈清月感覺自己碎掉了！
她的尊嚴，她的形象，她的名聲……碎了一地！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羞恥和委屈交織在心頭，她眼圈一紅，當著那麼多永珍境強者的面，忍不住哭了。
這時，她猛然想起了下山前的事情！
下山前的那個晚上，師父幫她收拾東西……
原本她身上也帶著一個和這瓶慾女丹同一款式的丹瓶。
但那裡頭放的是解毒丹！
估計是師父收拾的時候沒注意，把兩個一模一樣的丹瓶拿錯了，解毒丹就變成了慾女丹。
話說回來，為什麼師父那裡會有慾女丹呢？
她老人家也不會煉丹啊，難道是買的？
可是師父為什麼要買這種髒東西？
啊！頭好痛！
沈清月越想越糊塗，越想越覺得尷尬委屈。
糊塗師父，差點害她失去清白，而且今晚是真的太丟人了！
她一個涉世未深的女孩子，哪裡吃得消這種場面！
當著那麼多前輩的面，甚至還有兩個同齡人在旁邊……
眼看大家都注視著自己，沈清月的淚腺開始失控，羞恥和委屈化作眼淚潸然而下。
她甩下一句：“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不是那樣的人，嗚……”
然後哭著跑了出去。
院子裡的氛圍有些怪異。
本來好好的談事情，被靈衝道人開口一句“慾女丹”攪和，畫風都歪了。
靈衝道人看到小女孩被自己弄哭了，表情有點尷尬，站在那裡撓頭乾笑。
秦毅乾咳一聲，說道：“曦兒，快去哄哄她，別讓她到處亂跑。”
此時的沈清月，估計想死的心都有了。
自己帶著一大瓶慾女丹下山，還被人抓住塞了幾顆在嘴裡，然後和一個陌生男子在地窖裡待了一下午……
別說她是一個剛剛入世的年輕仙子，就算是個性情奔放的大齡女青年也遭不住。
太丟人了！
丟到姥姥家的那種！
姜族兩個長老，還有蒼玄宗、蒼玄宗叛徒雙方的八個永珍境高手，都是一副古怪的表情，像是在憋笑，又像是同情小姑娘。
秦毅心下一嘆。
沈清月好歹是他的神女之一，可不能讓這個仙子被人看輕了去。
他沉聲道：“丹藥之事都是誤會，沈姑娘顯然並不知情。你們……不得再提此事，最好忘得乾乾淨淨，若是讓我在外面聽見半點風言風語，休怪我心狠手辣！”
本來他都不想裝老祖了。
但今天形勢嚴峻，普通人的身份鎮不住。
為了保全沈清月的名聲和顏面，也為了處理好接下來的事情，他不得不重新撿起馬甲穿上。
“秦公子言重。”
“瞧您說的，我們哪兒敢啊。”
“清月師侄是您的寵奴，我們是絕對不敢胡亂議論的。”
三方的人紛紛說道，一個個都很怕秦毅。
不過最後靈衝道人這句話，讓秦毅有點意見。
他沒好氣的說道：“清月姑娘是個乾乾淨淨的好孩子，不是誰的女人，更不是什麼寵奴，不得胡言亂語！”
靈衝道人連忙道：“是是是，晚輩知錯，晚輩知錯。”
周圍安靜了一會兒。
秦毅迴歸正題，說道：“靈震，靈衝，你們蒼玄宗自己的內部恩怨自己解決，不要把姜族拉下水。我這次出山，只是為了對付魔道敵人，順便指點一下姜紫曦。其他的一切事情，不要找我。”
既然要裝，就乾脆裝個明明白白，把後續的麻煩也解決掉，省得這幫人隔三差五來打攪他。
裝高手越久露餡的機率越高，最好的辦法就是儘量不和外人接觸！
等姜紫曦實力上去了，可以隨時隨地保護他，這些顧慮才是真正可以放下的時候。
“秦公子，這個……”
靈震還想爭取一下。
秦毅不幫忙，其實他能理解。
銘紋境確實太強了，對付永珍境的人，比永珍境對霸體境還要輕鬆，隨手一抓一個準，想跑都沒法跑。
秦毅這個老祖早已超然物外，連家族的興衰都不是特別在意，自然不可能幫他們。
但姜族卻不一樣啊！
去掉老祖不說，姜族也挺強的，若能伸出援手，對付靈衝等人就簡單多了。
“靈震道人。”
這時，大長老發話了，說道：“秦公子的意思就是我們姜族的意思。你們宗門內鬥，我們一個外部勢力不管幫誰都不合適。你們來做客，或者談其他合作的話，姜族隨時歡迎，唯有此事……還望你們能夠理解。”
“這……唉，好吧。”靈震嘆了口氣，無奈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先告辭了。秦公子，後會有期，蒼玄宗隨時歡迎您的光臨。”
秦毅擺擺手，沒有多客氣。
靈震三人離去，臨走的時候還和靈衝道人互相用眼神決鬥了一回。
等他們走後，靈衝道人不禁笑道：“百年沒見，想不到這次居然能看得靈震那個老東西這樣吃癟，真爽啊！哈哈哈，秦毅公子，真是太感謝您了！”
秦毅：“廢話少說，你們還有什麼話要講，一併說出來。”
他還急著去安慰沈清月呢。
剛才那事對人家小姑娘傷害太大了，要是不哄一鬨，萬一她想不開怎麼辦？
“好的，那晚輩就不多廢話了。”
靈衝收斂表情，正色道：“秦公子，關於仙墓一事，大長老應該跟您提及過一些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