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辰澤故作神秘,“不告訴你。這是秘密。”
麻利地往板車上搬烤魚片。
楚漩目光落在他身上,“想不想今天就拿到毛衣?”
這個季節,還不用穿毛衣。
不過,沐辰澤迫不及待想看一下毛衣的上身效果。
“快拿出來,我去小灃屋裡試一下。”
楚漩面帶笑意,“那你先告訴我,用什麼辦法攆走楚治。”
邊聊邊一起搬烤魚片。
沐辰澤刻意壓低聲音,“我拜託平子每天抽空開船過去剪他的漁網。不過趕巧了,今天下午五點多,潘小麗她哥潘仁開船過去,扯過他的漁網,被他看到,他認定之前的事是潘仁乾的。倆個人打起來,楚治打不過潘仁,便開船撞潘仁的船出氣。結果兩條船都撞壞……”
楚漩知道,潘仁不是什麼好人。
不過怎麼想怎麼覺得這事透著怪異。
“是你們故意引潘仁過去吧?”
沐辰澤摸了摸鼻尖,呵呵一笑,“那個潘仁偷過平子漁網裡的漁貨,所以嘛,你懂的。”
楚漩朝他豎起大拇指,“你和平子都夠厲害!佩服!”
沐辰澤被誇得心裡美滋滋,“對了,路過鎮上時,一個叫肖煥的男人託我帶話給你,讓你明天去鎮上找龍叔。”
其餘的話沒有多說。
“好,知道了。”
楚漩猜測是京市那邊有了訊息。
去臥房拿出剛織好的條紋毛衣。
沐辰澤接過,藍白細條紋,雞心領,是他想象中的毛衣。
迫不及待借用楚灃的臥房,換上,照鏡子。
楚灃羨慕不已,“辰澤哥,你穿這件毛衣真好看。我也要讓我姐幫我織一件一模一樣的。”
沐辰澤趕忙勸道,“咱倆年齡不同,你不適合這個顏色,適合黃白條紋,顯精神。等我淘換黃色毛線回來,再讓你姐幫你織。”
三言兩語就讓楚灃答應不跟他撞衫。
不打算穿到院子裡讓楚漩看,因為他想過些天搭配新褲子,一塊穿給她看。
麻溜地換下毛衣,疊好,放進布兜裡,提著走到院子裡,掛到板車上。
“毛衣非常合適,我很喜歡,辛苦了!”
語氣非常溫和。
聽到楚漩耳朵裡如同泉水叮咚。
“不辛苦,你喜歡就好。時候不早了,趕緊回家,還能多睡一會。”
“好。”
沐辰澤拉上盛滿烤魚片的板車,臨離開前,忍不住多看楚漩一眼。
感覺胖妮沒那麼胖了。
眼睛比以前顯得大而有神,下巴有型,身材不再臃腫,最多算是壯一點。
“楚漩,這個月稱體重了嗎?”
楚漩面帶自信的笑容,“今天剛稱了。155斤。”
沐辰澤目光中帶著讚賞和鼓勵,“堅持喝中藥,每天鍛鍊身體,還能再瘦二十多斤。”
“會的。”
楚漩目送他拉著板車離開。
翌日早上八點多,楚漩喝過中藥,高美娟她們過來上工。
村辦烤魚片廠再過五天左右才能正式投產,目前正在試爐,楚漩這邊烤魚片作坊再開五天,做到無縫對接。
上個月都是用木炭烤制的魚片,比之前的口感更佳,好評更甚。
楚漩的那幾位客戶都同意更改合同,10月5號以後,由南漁村食品廠供貨。
尤其是侯老闆,訂貨量比上個月翻兩倍。
王德品兼任廠長,他家在火車站附近的店鋪也已裝修好,掛了南漁食品廠第一營業部的牌子。
魚肝臟魚皮之類的收購商,都已聯絡好。
與漁民的供貨合同也已簽好。
一切順利進行。
楚漩跟高美娟她們打過招呼,騎車出門。
直奔龍叔店鋪。
到了那裡,看到葛蛋在看店鋪。
葛蛋見了楚漩,十分恭敬,是被龍叔親自調教出來的,對什麼人什麼態度,該說什麼話,葛蛋已經輕車熟路。
告知楚漩,龍叔在後院書房。
楚漩過去找他。
敲門進書房,龍叔一看來人是楚漩,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照片。
楚漩眼前一亮。
是一張男女合影。
男人是楚漩畫出來的那個。
女人長得跟馮春花年輕時非常像。
確切地說,跟馮春花枕頭下那張照片中的女人長得一模一樣。
“龍叔,照片中這倆人什麼來歷?”
龍叔一臉唏噓,“女的叫袁甜,男的叫田玉富。袁甜是袁家的大女兒,與其他弟弟妹妹同父異母。目前袁家的當家人是她的二弟袁航。”
“這麼說,馮春花是袁甜的親媽?”
“沒錯。”
“袁家日子過得不錯,馮春花沒必要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跑到小漁村嫁給楚大山啊!”
“現在的日子是不錯,以前不太好。馮春花是在袁家落難時拋下女兒離開袁家。當時袁甜剛出生沒多久,馮春花立了斷親書,不養袁甜,將來袁甜也不用贍養馮春花,袁甜他爹簽了字,以後再無瓜葛。”
楚漩疑惑不解,“既然再無瓜葛,為何現在又聯絡上?那些金項鍊和玉佩是袁甜白送給馮春花的吧?”
“沒錯。本來我還想借玉佩的事結交袁家,現在看來,還是不結交為妙。袁甜和田玉富偷偷接濟馮春花,若我把這事挑明,即便袁航跟我合作,袁甜也會從中作梗。還不如就當不知道。以後看情況再說。”
“龍叔,好像哪裡不對。龍鳳玉佩的事……”
“你先聽我說完,就知道怎麼回事。”
“您說。”
楚漩洗耳恭聽。
“當年,馮春花給袁家生得確實是一對龍鳳胎。不過,只活下來袁甜一個,她弟生下來就沒氣。馮春花買走那對龍鳳玉佩,可能是在懷念自己那死去的兒子。”
“那袁甜的出生日期查到了嗎?”
“已查到,不過,並不是你從馮春花枕頭下那張照片上看到的日期。袁甜出生比那個日期早一年。據我手下人查探,近期馮春花曾聯絡過袁甜,問她要錢,但被拒絕。馮春花一時半會應該手緊得很。”
“龍叔,那三條金項鍊和玉佩,您還打算賣嗎?”
“金項鍊溶成金子賣掉。玉佩暫時不賣。”
這下楚漩心中有數,又跟龍叔聊了幾句,才告辭離開。
騎車去縣城找張大夫把脈抓藥。
路過縣中醫院附近一處電話亭時,聽到一個熟悉而又討厭的聲音正在打電話。
“小治傷得嚴重,需要錢治病……”
是馮春花。
楚漩趁她沒注意,下車,躲到一旁,豎著耳朵繼續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