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從沈如的神色中確定了她的身份,但明顯也是震驚的,只還是迅速轉身離去,似乎怕被沈如認出他的身份來。
真是……莫名其妙啊!
沈如想不明白來人是誰,索性在鑄劍坊買了幾樣趁手的兵器,讓人拿個木匣子裝好。
抱著木匣子出門,沈如四下看了看,走進一條小巷子裡,確定無人之後,將這裝有兵器的木匣子放進了空間。
認識自己的,見到自己如此驚愕,卻又怕被自己認出身份的,會是誰呢?
沈如第一反應是會不會是林世安呢?
林世安是被官差打死的,屍體直接從官道上拋了下去,會不會大難不死呢?
“不對,這人比林世安高了半個頭,個子做不了假的。”
沈如想了一路,都沒想出是誰來。
她前腳到了約好的地點,就看到陳慶一行人也到了。
沈如衝翠喜使了使眼色,翠喜便拿著分好的一個包裹到了陳慶面前。
“陳大人,這是我們大小姐孝敬你的,還請幾位官爺多照顧一下我們大小姐跟老爺夫人們。”
陳慶當著幾人的面,挑開看了看,見到那幾錠銀子才算滿意地應了一聲。
“那就回去吧!”
陳慶開口,再看沈如,不由皺起了眉頭。
沈如見狀,下意識對自己嗅了嗅,難道是她身上的姨媽味?
“沈大小姐倒是挺愛乾淨,這是把自己捯飭乾淨了,只是你這模樣,是真的不像是流犯了!”
“哈,陳大人,這個事情嗎,真不重要。”
“我是什麼身份,那是朝廷定的,但是這沒有明文規定,流犯必須蓬頭垢面啊!”
“哼!”
陳慶冷哼一聲,細皮白麵,還假扮男人,招搖!
翠喜三人幫著沈如把東西整好,最後很不捨地看著沈如跟陳慶一夥人遠去。
“大小姐讓我們去涼州先落腳,我們趕緊去吧。”
安巧說道,“以便老爺他們到了涼州,還要被拉去做苦役。”
“嗯,那就趕緊的,大小姐給的錢還有很多。”翠喜也說道。
陳慶幾人趕上了流放的隊伍,沈如把大包小包往馬車裡塞。
“哈,累死我了,大家幫忙把東西放進箱子裡。”
一進馬車,沈如就喘著氣靠著馬車壁休息。
突然,對上靜王府老夫人跟小公子的時候,她心裡猛地一沉。
莫非今日遇到的人是……靜王世子?
原主同靜王世子是有幾面之緣的,所以對方才能認出自己來。
而看到本該在流放路上的自己卻在穎川城裡出現,所以對方很震驚。
可是現在離靜王世子到涼州救人,還早了點吧,那人包裹的嚴嚴實實,也確定不了到底是不是啊!
沈如有些惆悵,但隨即她又自我開解了。
就算真的是靜王世子又怎樣,她照顧了靜王府的老夫人跟小公子呢!
等到中午停頓休息的時候,沈如讓其他人都出馬車走動一下,謊稱自己要換衣服。
當然,換衣服是真的,但更多的也是把空間裡的東西轉到箱子裡。
過了穎川,野菜也差不多沒了,官府也拿不出給流犯吃的了,為數不多的食物,都掌握在官差手中。
以至於,為了吃點東西,男人忍受打罵,女人出賣身子的也不少見。
沈如一家人日行五十里的時候,都乘坐馬車;但夜裡,不露宿山林,就在驛站關押流犯的地方。
每當有這種事情發生的時候,沈如只能讓弟弟妹妹儘量不要看到聽到。
她救不了所有人,特別是那些還對她心懷惡念的人!
這日,流犯們都在驛站關押,官差進來點人頭。
比起那些蓬頭垢面,渾身酸臭的的流犯,沈如顯得格外的俏麗。
沈如感受到那不懷好意的目光,心裡就犯堵。
“老哥,這沈家的女人不能碰的。”
有官差提醒道。
“怕什麼,陳慶的人是吧,但陳慶幾個今天不是進城去跟官老爺吃飯去了嗎,今個這,誰能攔我?”
“你,出來,否則的話,本官差當著他們的面辦了你!”
面對如此不知死活的調戲,沈如利索地站了起來。
大姨媽第四天,她的脾氣也不是很好。
“這位官爺,那我們出去?”
“阿如!”
沈宴跟沈母,還有連姨娘,都立馬拉住沈如。
“爹,娘,姨娘,你們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沈如還真不怕,天塌下來她都不怕!
看中沈如的官差叫朱大力,是當地調過來的短押,反正他就走那一段,能佔多少便宜就多少。
見沈如遂他意,立馬拽著沈如往驛站的客房裡帶。
一進房間,朱大力就想把沈如往床上按。
嗯,怎麼拉不動。
“你這爪子,我看是沒必要留了!”
說話間,沈如眼眸一沉,繼而寒光一起。
“啊!”朱大力吃痛驚呼,看著自己的手被齊腕砍斷,血崩了。
“你……你個毒婦!”
朱大力大吼著要叫人,緊接著脖子一涼,他完好的手立馬去摸脖子,抬頭一看,殷紅一片。
“來人啊,快來人啊,冤魂索命了!”
沈如大喊起來,動手的匕首,是她在穎川城的鑄劍坊買的,幹完這一票,她就把匕首放回空間了。
試問,她手無寸鐵,又如何砍斷官差的手腕跟脖子呢?
“救命啊,死人了,死官差了!”
沈如深吸了一口氣,立馬推開門大喊大叫道。
很快,官差就趕過來了,但是朱大力已經氣絕身亡,雙目圓睜,甚是死不瞑目般。
“不是我,剛一個白影嗖的一下過去了,一定是冤魂索命,一定是的!”
沈如扒著門驚恐說道。
“他這手被齊根砍斷,若無神兵不可能的。”
“我沒有,我身上什麼東西都沒有!”
沈如身上也穿著囚衣,就是囚衣裡頭添了自己的禦寒衣物,見官差還盯著她,她立馬舉起雙手說道。
官差看沈如模樣,的確也是藏不了兵器的,但是人死在她眼皮底下,這事就不得不報官了。
報官沈如也不怕,她自信做了,就算不是天衣無縫,也讓人查不出證據來。
“報官吧,我說什麼你們都不信的,既然如此,那就報官吧!”